「還是不要這樣好了。」她不安地說:「雖然我在酒店上班,但是我沒想過要出賣肉體。」
「你在胡說甚麼?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想抱你、親你,如果把你當成一般酒店小姐,我大可以帶你上汽車旅館,又何必帶你來我的別墅?」他的話挺有說服力,教人相信。
看著他俊逸的臉孔又要逼近,她緊張地伸手摀住嘴,阻擋他的侵襲,但是手背卻讓他給偷了香。
他的吻有點貼心的感覺,很溫柔,也滋潤了她乾涸的心扉。
「把手移開。」
他用好聽的聲音說服她,可是與其說這是說服,倒不如說是催眠要來得貼切。
釋慈猛搖著頭,聲音從手掌間透出來。
「我們不應該這樣。」
「哪裡不應該?」他一邊說,一邊動手解開了她的衣服。
「你、你——」她想阻止他的手,可是才一移開摀住嘴巴的手,她的唇瓣就被他狠狠攫住了。
他的舌尖迅速竄進她的口中,盡情地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翻攪著她心底最深層的慾望。
四片唇瓣相疊,數出了他們之間還有多少陌生的空間,兩人的距離是遠是近似乎都已經無所謂。
此時此刻,他是真的將她捧在手掌心呵護、寵愛,她完全能感受得到,甚至已經開始迷戀起這種被愛的感覺。
她對他有甚麼特別的情感存在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一切幾乎都在接吻的瞬間崩塌、亂掉了,一個步調也跟不上。
他的雙唇離開她的,緩緩地往下游移,順著她姣好的曲線不斷探索,吻著她的唇,也吻著她的身體。
「可是……」她困難地開口:「我怕你會後悔。」
他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他哪裡來的後悔可言?
鄭豫在心底冷笑,但眼底仍然漾著含情脈脈的目光,深情地凝視身下的女人。
「我不會,你把自己交給我,我只會更加愛你而已。」這是每個笨女人都愛聽的話。
而且似乎是百聽不厭吧。
果然,這句話起了效用,釋慈從原先的掙扎心情,變成可以接受、試試看的態度。
「但是我甚麼都不會。」她小聲地在他耳邊說。
聞言,他笑了開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甚麼想笑,是感覺她很可愛?抑是覺得她說這種話很愚蠢?
一個在酒店上班的女人,會有多麼純潔的肉體?一個必須與男人周旋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不懂男女之間的歡愛情趣?
她這樣一直佯裝清純,不怕他會反感嗎?
「你只要放輕鬆,一切交給我就行了。」他已經褪去她上半身的衣物,一手繞到她背後,熟練地單手解開她的內衣扣。
釋慈嚇了一跳!
他該不會是很習慣,替女人解開胸罩這碼子事吧?
「你……有過幾個性伴侶?」她再次露骨的發問。
「不會超過六個。」他想也不想便回答了她。
看著釋慈臉上的表情愈來愈吃驚,他也忍不住好奇地反問她:「你呢?」
對一個應該早已習慣,將身體交給男人的女人來說,問這種問題是比較無聊了點。
釋慈閉了閉雙眼看著他,僅是淡搖頸首,給不出回答。
她怎麼開口告訴他——
她的第一個男人有可能就會是他!
鄭豫低頭吻住她微啟的嘴,給了她極盡纏綿的一吻,挑逗的舌輕輕滑過她細緻的臉頰,兜上她的耳旋。
「嗯……」她發出愉悅的呻吟,像是一道催情劑,有效地促發他心底所藏匿的渴望,將他們之間的關係帶到了高峰。
在他的佔有下,她是心甘情願的,不管這場美夢醒後,將會面臨多麼空虛的心情,她都會勇敢接受。
「你好迷人。」他說著好聽的甜言蜜語。
釋慈忍不住開懷地笑了。
她相信他說的,無論他是用甚麼心態對待她,她都會笑著承受。
就這麼一瞬間,莫名的幸福感朝她襲來,她居然已經開始,想念今夜所發生的一點一滴……
☆☆☆
下課時間,小朋友們幾乎都跑到遊戲間玩耍,只有睦傑一人形單影隻地坐在教室的一隅。
他不愛說話,也不愛親近任何人,甚至於常常動手欺負其他小朋友,所以他根本沒有半個朋友。
釋慈拿著一個便當盒走進教室,看到睦傑一個人坐在教室裡發呆,並不覺得意外。
她走到他身邊,將便當盒放在他眼前打開,裡頭裝滿新鮮可口的水果。
「要不要吃?」她笑問。
睦傑看了她一眼不為所動的臉。
釋慈並不灰心,她想利用溫情攻勢打動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即使遭到他冷漠以對,她也覺得沒甚麼。
這個孩子需要的是愛,不是責怪。
「吃吃看嘛,老師特地為你準備的。」她主動地拿了一個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給他,勸他咬一口。「喏?」
睦傑想了一會兒,最後慢慢地張開小嘴咬了一口。
「好吃嗎?」
他僵硬地點了頭,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裡的雀躍——
沒有人餵他吃過這麼甜的水果,他真的覺得好好吃、好好吃……以後還吃得到嗎?
睦傑沉默地看著釋慈,心裡突然沒來由地產生一股抗拒!
他將口中咀嚼殘剩的水果吐掉,推開椅子跑出教室。
第5章(2)
「睦傑!」
釋慈大聲驚呼,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睦傑跑到圍欄前,雙手抓住筆直的鐵欄,使勁地搖晃,恨不得將手中的鐵欄杆摧毀,好逃出這個地方!
「睦傑!」
釋慈火速地追上前來,伸手扳過他瘦小的身子,掃了欄杆外頭的世界一眼,心裡不禁歎息。
「你想離開這裡,對嗎?」她蹲在他面前,柔聲問道,眼底不由自主地散發出母愛的光輝。
睦傑定定地看著她,一語不發,卻突然展開雙臂傾上前抱住她,小小的腦袋塞進了她的頸窩,緊緊地、牢牢地擁抱著她。
「怎麼了?是不是有甚麼委屈?」
他才五歲,有很多事情根本無從表達,所以他只能用最基本的動作——身體語言——來轉述心中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