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呢?」
對於林姐的反問,釋慈只能搖頭表示她真的不懂。
林姐世故地笑道:「只能說是現下年輕人的價值觀不同了,她們每個人都崇尚名牌,想要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女人的野心其實很大,如果能從男人身上得到心裡想要的,不是一件很令人快活的事嗎?」
「可是…:」
「你或許不能苟同,當然這裡也沒有人需要你的認同,你今天會來這裡上班,是為了還我們老闆的債,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地上班,我們老闆也是個守信用的人,只要你不在喑地裡耍花樣,錢還清之後自然放你自由。」
林姐一臉自若地道:「畢竟你不像有些人,是因為人情債才來這裡,這種債比較難償還,所以你算幸運,只要有關於錢的事都是能商量的事,這樣想,你心裡會比較好過一點吧。」
「嗯。」釋慈忽然覺得到酒店上班,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事,風險當然存在,但是端看自己怎麼應付。
「大致上該說的、該介紹的,我都跟你說過了,你若有不清楚的地方儘管提出來。」
釋慈搖了搖頭。
「如果都沒問題,我認為你可以今天晚上就開始上班,早一點熟悉工作環境,可以早些免除因為陌生所產生的壓力。」
「好,請你替我安排。」
「嗯,你先到我辦公室裡打下契約,對我們老闆是一種保障,對你也是相同的一份保障。」
林姐做事情條理分明,確實讓人感到安心。
釋慈點頭答應入行,期限則是在她還清錢債的那一天為止——
☆☆☆
北台灣最著名的酒店非「六星俱樂部」莫屬,在這裡進出的客人非富即貴,這間酒店也算是上流酒店之一。
一輛又一輛昂貴的名車,不斷停進酒店所附設的停車場,由泊車人員接待進入酒店裡,再由店裡頭的經理負責招待。
昏沉的包廂內,充塞香氣,小姐們嬌聲細語,舉杯相邀,看似一團和氣,實際上只能說是糜爛的享受。
「鄭總,這杯我敬你,這次你肯賞臉與我們「敏國企業」合作,可說是我們無上的光榮!」
嘴邊說著諂言媚語的人,是敏國企業的負責人——陳董事長,而他所討好的對象,則是海內外著名的十大企業之一,鄭氏企業總裁——鄭豫。
鄭氏企業在商場上的地位,堪稱叱吒風雲的龍首,子公司遍佈全球各地,互相合作往來的銀行有一百五十餘家以上,算是全亞洲的經濟重心,鄭豫隨便一句話,都可以影響明日的股市波動。
他舉杯喝下陳董敬邀的酒,淡笑不語。
對這種商場上才聽得到的奉承話,他壓根不會放在心上,既然不是出自真心,又何必聽進耳中呢?
不一會兒,酒店的經理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幾位姿色絕佳的小姐,分別向在場的貴賓寒暄。
「林姐,最近有沒有新的小姐?如果不錯,就趕緊介紹給我們鄭總。」大伙鼓噪道。
「當然有。」說完,林姊將身後的釋慈推出來,安排她在鄭豫身旁坐下。「這位叫小慈,請各位多多指教嘍。」
釋慈已經來實習三、四天了,對於應付客人還不能算是稱心如意,但是至少不會讓人覺得有失水準。
無論是做哪一行的工作,都有那份工作必備的條件,像是酒店小姐,需要的就是撒嬌的好功力。
林姊安排妥當之後,很快地退出了包廂,又忙到下一個包廂去了。
釋慈低著臉,笑道:「你好,我叫小慈,很高興可以為你服務。」
老實說,鄭豫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自我介紹詞,她的身份是酒家小姐,並不是甚麼公司的客服人員。
「請問這位老闆怎麼稱呼?」
「我姓鄭。」他好看的唇畔漾開微笑,可是卻非來自真心。
「鄭先生你好!」當釋慈緩緩地抬起臉看向眼前的男人時,腦海中所有的思睹下禁全部轟炸而碎!
天吶!居然是他——
鄭豫,鄭氏企業的總裁,也是睦傑的父親!
他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這裡是台北有名的高級酒家,可是一見到他出現在這個地方,感覺就像是合成照片似地,相當不真實。
釋慈幾乎完全為他怔愣,不敢相信他們的第二次見面,居然會是在酒店這麼複雜的地方。
他那雙黑澈澈的瞳眸,在微妙的燈光下更加炯炯有神,充滿迷惑人心的魅力。
她幾乎是看他看得入神,若不是心裡知道,他是個對自己孩子如機械人一般無情的人,她肯定會迷上這個男人。
「你看起來很年輕。」
他一雙魅惑人心的眼眸定定地瞅視著她,像要將她看穿似地。
第3章(2)
眼前的女人有一張粉飾過的姣好臉龐,即使不上妝,應該也是一副十足漂亮的五官,年輕的肌膚很有說服男人情慾的本事,她看起來無害,像一個單純的女人,眼底流露出他所不瞭解的震驚,讓他差點以為坐在他眼前的女人不是酒店小姐,而是一位有氣質的名流千金。
這是怎麼回事?他竟然會有這樣的錯覺?
呵!被女人欺騙,這輩子只能允許一次,已經沒有第二個女人有本事可以欺騙他了!
「跟我喝杯酒。」
他逕自端酒到她手中,因為發呆的關係,致使她沒接穩酒杯,透明玻璃杯落地應聲而碎,金色的液體傾灑一地。
「嗄?對不起!對不起!」
釋慈匆匆忙忙地收拾,一邊對他說著抱歉。
「沒關係,你不用這麼緊張。」
一旁的人也出聲說了幾句緩和氣氛的話,見鄭豫一臉不以為意的表情,便又紛紛拽自己的樂子去了。
「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很不錯,她的表情看起來確實很不知所措,也充滿了楚楚可憐,需要男人好好疼惜她的模樣。
是不是現在的酒店小姐都有像她一樣的本事?可以由衷地表現出這種表情,讓男人容易陷入她們張開的羅網裡,最後任她們予取予求,盡情地剝削好處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