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她……有辦法找到,讓自己快樂的方法。」懿純笑了笑,給了他這樣的回答。
他沉默了會兒,正想再向她詢問一些,有關懿純生活上的瑣事之際,忽然一道女聲介入了他們之間——
「柏格!」
一位長髮及腰的女人,有著標準的秀麗東方臉孔,一張殷紅的小嘴掀起微笑。
「這麼巧,你居然也在這裡用餐?」
女人不等柏格說話,倒是逕自審量起,與柏格同桌進餐的胖女人,除了肌膚白皙稱得上一項優點之外,根本不足以成為情敵!
「難道這位小姐就是你的女朋友?」女人嬌聲笑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可能。」
懿純有點受到傷害地低下臉來。
由外人的眼中看來,她果然配不上柏格……
「柏格,我和你們一起用餐好了。」
女人擅自作了決定,也招來服務生替她安排座位。
「你這樣跟蹤我,是違法的。」他酷臉一張。
「我沒有跟蹤你,我只是剛好想來這裡用餐,不知道會遇見你。」她辯稱,不肯承認,她真的早在先前,就調查好他的行程表。
懿純看了女人一眼,也看了柏格一眼,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
雖然心裡著急、不安,可是現在她的身份,只不過是孟懿純的朋友,根本沒資格過問他們的關係。
而他,似乎也無意向她介紹這個,從中介入的女人是誰。
反倒是這個來勢洶洶的冷艷美女,主動向她自我介紹。
「你好,我叫錢文萍,是柏格在美國的朋友,不過我也住台灣。」
「你好。」懿純客氣地笑了笑。「我叫純純。」
原來她是他在美國的朋友,叫錢文萍——
等等!她說她叫錢、文、萍?!
「你、你……姓錢?」有股不祥的預感,忽然湧上懿純的心頭,像是風雨欲來之感。
世界上不會有這麼湊巧的事吧!
「你父親該不會是……王氏企業的董事長吧?」她的聲音愈問愈小聲,幾近不可聞。
「你怎麼知道?」
錢文萍感到有點訝異,但是想想,或許,她可能是在商業週刊上看過,有關王氏企業的報導,其中有不少篇幅,曾經提起過,王氏企業的錢董事長,有位掌上明珠。
也許,她曾經留意過有關她的報導。
「我……我好像在報章雜誌上看過你,所以……」她現在終於知道,無巧不成書這五個字怎麼寫了。
「嗯,我明白了。」
錢文萍對她實在興致缺缺,不想和她多聊半句,於是她轉頭問向柏格。
「你不是說,你要回來找,你在台灣的女朋友?她人呢?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自從在美國認識了韓柏格之後,錢文萍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的個性屬於敢愛敢恨型,可以為了愛奮起直追、勇往直衝!
所以,她特地尾隨他回台灣,就是為了證明,他是否真的,有位女朋友留在台灣。
她並不想當,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但是,如果前提是「他說謊」——他根本沒有女朋友,她當然就可以放馬追他了!
「你一直不肯跟我說,有關你女朋友的事,是不是因為沒這個人?」錢文萍得意地笑問。
他覺得不需要,跟錢文萍解釋太多,心裡卻又對她窮追不捨的纏功,感到煩惡至極,於是他的思緒轉了一圈,話頭便直接指向另一個女人。
「純純就是我的女朋友。」
當下,錢文萍立刻將目光,重新調回身旁的胖女人身上!
「她?」怎麼可能!
「我?!」懿純張大雙眼,連連驚震!
怎麼可能?!
第六章
一輛跑車在公路上呼嘯而過,懿純坐在副駕駛座,雙手抓緊繫在身上的安全帶不放。
柏格一派從容的態度,手中操控著方向盤,神情自若。
「你會怕?」他笑問。
懿純吞了口口水,才道:「這裡是台灣,不是美國……開太快是會被照相罰鍰的。」
他笑了笑,不以為然。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大事。」
他還是沒變嘛!總是用錢來衡量出一種東西的價值,只是他衡量的方式不同,並非直接以金額來計算。
能用錢買賣的東西,不值得珍惜;能用錢解決的事,不算大事。
算是他的至理名言了。
「後悔答應陪我兜風嗎?」他又問。
懿純誠實地搖搖頭。
她實在很樂意陪他做任何事情。
當他丟給錢文萍一個意外的回答後,只見錢文萍一陣錯愕,最後將餐巾一甩!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餐廳。
也許她是真的覺得不敢相信,為什麼氣宇非凡的他,會有一個身材肥胖的女朋友?
其實不用錢文萍來發出問號,她自己便有滿腹疑惑和不解。
她記得自己跟他說過,她叫純純,是孟懿純的大學同學,怎麼他還跟別人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莫非他已經認出她了?!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可以。」
他覺得自己能夠很平靜地,待在這個女孩身邊,即使他們之間沉默又少言,他也能感到樂趣橫生。
「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擋箭牌。」他回答得很直接,也很坦白。
雖然他所指的擋箭牌是「純純」,不是孟懿純,但是卻傷了她的心,只因為她是孟懿純,也是純純。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有時候事情不用說得太過於仔細,重點有指出就能讓人聽得非常清楚、非常詳細。
「抱歉,我只是想擺脫麻煩,所以直接利用你。」他的道歉是發自內心的,只是他的態度沒有表現得很真切。
懿純笑道:「沒關係,反正你這樣做,是為了證明你對感情專注,我很高興你推我上揚。」
他覺得她的脾氣很好,與記憶中的「她」頗為相似。
難道兩個好朋友走得太近,某部分都會互相影響嗎?因此兩人變得相似,令人覺得熟悉。
「在懿純回來之前,如果有必要,都要麻煩你充當擋箭牌。」他並非在徵求她的同意,而是直接替她接下這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