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話就是默認了。」王淑芬突然改變口氣道:「沒想到那不要臉的女人,竟然也生了一個不要臉的女兒,這叫什麼?讓我想想……哦!有其母,必有其女,對吧?」
「媽!」錢文萍並不確定純純是否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其實她也很怕是她母親認錯人,到時候,把事情搞得一發不可收拾,可就非常為難了。
「你確定她是……」
「她就是二十幾年前,那個叫孟香梅的女人,為你爸偷偷在外頭生的雜種!叫孟懿純!」
猶如一道急雷直劈懿純的心,另一端也震撼了柏格的思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懿純的母親究竟做出怎樣的錯事?為什麼王淑芬要這樣謾罵?
「沒想到,她們母女兩人都不自量力,她母親為了錢,可以心甘情願當你爸的情婦,相信她女兒也好不到哪裡!
柏格啊!你一定要聽阿姨的話,這種女人千萬不能喜歡吶,除去她沒有一點比得上文萍不說,光是她身上流著她媽媽那樣骯髒的血就令人反胃!」
「請你不要這樣說我媽媽!」
懿純忍不住咆哮出聲,她不再是小女孩,也沒必要默默忍受無情的指責,現在的她可以為自己的人生作主。
但是她這樣一吼,也吼出了王淑芬所說的事實——
她確確實實是孟香梅的女兒!
「怎麼了?我有說錯嗎?」
王淑芬一臉得理不饒人的姿態,著實讓錢益成生氣。
「淑芬!過去的事你就別再提了!現在純純是韓先生的女朋友,你就別再多說了。」
「你看到多年不見的女兒,一顆心都飛到她身上去了,我和文萍對你而言,又算什麼?!」王淑芬氣憤地質問他。
錢益成生氣別開臉,不想面對妻子的無理取鬧。
錢文萍一確定,純純就是害得她父母失和的原凶之後,態度立即變得高傲又冷漠。
「柏格,你也太沒眼光了吧?竟然選了一個,不值得你愛的女人來當女友?這個女人是夠愛你?還是夠愛你的錢?你可要想清楚!畢竟她有一個見不得人的母親嘛。」
「住口!不准你這樣批評我媽媽!」孟懿純衝動地,衝上前去推開錢文萍,歇斯底里地大喊:「當一個男人的情婦,並不是她樂意的事,若不是因為她深愛著那個男人,她何必犧牲?」
「你這個野蠻女!竟然對我動手?怎麼,自己媽媽做過的事,也怕被別人知道嗎?哼!」
王淑芬伸手扳過孟懿純的肩膀,不客氣地揚手重摑她一巴掌!
啪地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每人的耳際迴盪。
懿純愣愣地看著王淑芬,一臉愕然!
「你居然敢對我女兒動手?!」王淑芬拋開了貴婦應有的矜持,女人的怨妒讓她失去了準則。
「也不想想看究竟誰才對不起誰,你這個狐狸精所生的小孩居然也敢動手?」
懿純抿著唇,倔強地不哭。
她不想再被看輕了!
「柏格,你最好想清楚,這種女人的本性絕對不好,因為她的母親就是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若不是因為她身材不好,也許早就和一堆男人勾三搭四了。」錢文萍依偎著柏格的手臂,嬌聲地說。
懿純聽在耳中,心裡備感難受!
當初她並沒有跟柏格說清楚她的家庭背景有多難堪,現在他知道了,是不是就表示他將唾棄她?
她真的不敢想,就怕一想即成真!
柏格自始至終一直將目光鎖在懿純身上,他的眼底藏著些許的失望,看見王淑芬動手,他心裡有股衝動想去保護懿純,但是一想到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不禁收回了所有心意。
為什麼她要欺瞞他這麼多事?他以為他們很交心……實際上並非他所想的那般美好。
她真的這麼不願意相信他嗎?
最後,他強迫自己淡然地道:「我必須好好冷靜一下,今晚我無法與你們共進晚餐,抱歉。」
說完,他便往飯店的地下停車場走去,不肯再多看懿純一眼,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扯痛了……
第九章
經過三天的反覆思量,韓柏格的心態終於平靜,他無法揣測懿純不相信他的心情,也無法瞭解真正的原因,但是他無法否認心中那股強烈的失落感,正在一點一滴的凝聚。
拿起電話,想撥一通電話給她,卻總是在臨頭又將話筒放下,手邊按下的那串電話號碼始終撥不出去。
他正坐在書房裡,無心地翻閱手中的書籍,整個人處於非常沉悶的狀態,不知道如何排解。
這時候書房門口敲了聲,楊媽道:「少爺,外頭有位錢先生找你,請問你要見他嗎?」
他想了會兒,合上桌上的書籍,以清朗的聲音回答道:「請他坐一下,我立刻下去。」
說完,他將書籍放回書架上,帶著心中的些許疑間打開了書房大門,直直往樓梯走去,來到位於一樓的客廳。
一見到錢益成,他心中並不意外,因為除了王淑芬之外,錢益成也一直很希望將文萍嫁給他。
所以一年前在美國認識文萍之後,他的生活就變得很不平靜,當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時候,其實非常可怕。
「你好。」儘管HE企業和王氏企業有很深入的合作關係,但是韓柏格的態度向來生疏。
「不知道錢董事長今日來拜訪,有何貴幹?如果是公事,我現在無心談論。」
他直接表明了不想廢話多說的態度。
「既然如此,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錢益成笑了笑道:「我是懿純的父親,你應該很清楚怎麼回事了吧?」
「男人的風流賬。」柏格無所謂地說,唇角自然而然地向上揚起,透露出不羈的笑容。
「聽你這麼說,你似乎不在乎懿純的身世背景。」這是他從柏格穩重的眼神中察覺而出的。
「愛一個人,是不需要計較和在乎一些外在的條件。」
他很驚訝懿純是個私生女,但是他不在乎她擁有這樣的身份,儘管如此,他還是深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