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份也調查過了。」男人拿出另一份文件遞到易擎峰面前。「這是醫院方院的證明,溫小姐最近替這位郭子文小朋友,付了一筆醫藥費和保證金,還要送郭子文小朋友出國接受手術治療。」
「是她的小孩?」他的臉色非常嚴肅。
「不是。」男人的回答,讓易擎峰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郭姓孩童只是聖光育幼院裡的一個孤兒,他有先天性心臟病,最近病情惡化,醫院方面是希望趕緊將他送出國,接受手術治療,所以除了溫小姐的努力之外,聖光育幼院的院長,也盡量在想辦法募款。」
原來她向他要錢,並不是為了滿足私慾和達成自身利益,而是想要幫助一條生命——
頓時,易擎峰陷入沉重的思緒裡!
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已萬分的愧對!居然將她看待成一文不值、貪慕虛榮的女人。
他錯怪她了。
在她盡力討好他的,其實她背後有那麼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她不敢告訴他,是因為他一開始就將她的人格曲解了,所以她沒必要將實情告訴他,答應他的條件來做為交換,也是一種勇氣的表現!
如果沒有勇氣,嬸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他的侮辱和打擊?
她說自己的生活過得很隨便,和她比起來,其實他才是雜亂無序、毫無目標的在過他的人生。
她用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采為有意義的事情付出,而他呢?生活富裕,無憂無慮,根本沒經歷過什麼大苦大難,從來不懂她的苦、她的悲,居然還嘲諷她的人格他能不愧對她嗎?
易擎峰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很失敗的人!
儘管他事業有成,獨霸整個北半球的經濟企業,但是他的目光還是帶著偏見,
這樣的他,連自己都覺得看不起。
他這麼計較她的身世背景是為了什麼?
他究竟想要在她的心裡,佔有多少地位?又為什麼一定要在她心中,佔有一席之地?
漸漸地,他的思緒不再如當初所想那般簡單了
第八章
溫縈縈已經逐漸習慣和明嫂一起吃晚飯,易擎峰總是忙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有機會和他共進晚餐。
吃完晚飯之後,她獨自回到房間。
這裡雖然是他的房間,但是打從她住進來之後,他根本很少回房,他們幾乎沒有一日是同床而眠,有時候她累得睡著了,他才剛好回到家,洗完澡之後便躺在她身旁闔眼休息,空氣只有兩人身上清淡的沐浴乳香味,有時候他甚至是一個人睡在書房。
她這個情婦一點都不像情婦,反倒像是佔據了他的地方的人。
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她才剛洗完澡走出浴室,就意外地看到易擎峰坐在床沿,一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吹得半干的頭髮很有附著力地貼在頸子上,她先是嚇了一大跳!而後才穩住情緒道:「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笑著站起身走近她,臉上無害的笑容,就像當初他們兩人初次相見時一模一樣很容易讓人看了就失神。
「我有一樣東西要送你。」
知道他徹底誤會她後,他特地到首飾店裡,親自為她挑選了一個精緻的禮物,作為賠罪之用。
「送我?!」她露出訝異的表情,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想要送她東西,害她心裡情不自禁地,產生一股強烈的期待。
看著他拿出一個紅色絨布質料的方型盒子,她的呼吸慢慢地變緩,感覺像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即將發生。
他的手覆在盒面上,緩緩地打開錦盒,一條精緻璀璨的鑽石項鏈,晶亮地躺在盒間,閃耀在她眼底。
她幾乎是看呆了。
「喜歡嗎?」他笑問。
「這、這麼漂亮的項鏈真的要送給我?」她感到不可思議,認為自己可能是在做夢吧。
「我幫你戴上。」他拿起鑽石項鏈,將錦盒擱在一旁的小茶几上,溫柔地替她戴上。
溫縈縈的心頭突然湧上一陣感動!她不知道如何壓抑這份喜形於色的快樂,眼淚更是不聽使喚地在眼眶打轉。
易擎峰發覺她的情緒受到牽動,輕撫著她的發項,揚笑問道:「怎麼了?不喜歡嗎?」
她搖搖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說:「很、很喜歡!非常喜歡!謝謝你送我這麼漂亮的項鏈。」
「可是你看起來不怎麼開心。」
「我是因為太驚訝了。」她解釋道:「因為從來沒有人送我這麼昂貴的禮物,所以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收下它。」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對她的說詞嗤之以鼻,認為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怎麼可能沒收過鑽石項鏈?
但是現在他完全相信她,因為他已經知道先前是他對她的誤會,其實她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麼糟糕。
若是能早一點化開誤會,他怎麼可能會要求她來當他的情婦?又怎麼會用一些殘酷的言語來攻擊她呢?
因為一開始他並沒有對她反感,而是對她的職業產生誤解之後,才開始不客氣地對待她。
當他拿下她臉上的面具那一刻,他的目光確實完全地被她吸引住,因為她那雙澄澈的眼眸,深深地探進了他的心底,讓他在瞬間就狠狠記住她,彷彿一輩子都甩不開有她的這段記憶。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常買來送你。」
「不、不用了!」她立刻拒絕道:「這種東西太貴了!就算你是名企業家,也不必對女人這麼奢侈。」
他笑了笑,沒有反駁她,反而是朝她伸出手,攬住她雪白的頸首,將她的後腦勺壓向自己,能夠讓他順利地覆上她的唇——
「晤……」
他的長舌在她口中翻攪著,纏綿地吸吮她嘴裡的甜蜜滋味,感覺她的美好都在雙手間一一呈現。
他不想失去她!
此時此刻,他的心底竟然湧出如此清晰的聲音和決定——
他要一直佔有她,強留她在身旁,即使她不願意,他也會想辦法,讓她欣然接受他的感情。
知道她並不是一個拜金的女人之後,他對她的看法徹底改觀,也知道了她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