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豪豪看了有些心驚,像圍捕小獸般的慢慢接近秋池若水。
突然想起剛才幹歌提過她有病在身,武豪豪緊張的問:「喂,小妹妹,妳怎麼了?」
秋池若水不願接受她的幫助,揮開了她的手,可是拿不穩支氣管擴張劑,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武豪豪學過急救的方法,對於氣喘發作的哮嗚聲印象深刻,急忙抱起秋池若水纖瘦的身體,半強迫的救人。
「大小姐,別瞪我了,快一點吸藥,若不是看在干歌的面子上,我才不管妳呢!」武豪豪有些火氣上來的罵著不聽話的人兒。
一聽到干歌的名字,秋池若水靜默下來,停止反抗,心不甘情不願的吸入救命的藥。
感覺到秋池若水的配合,武豪豪放下心中大石。
方纔干歌的名字脫口而出,她才知道自己順著本能衝出來,原來是為了那個男人。
干歌面對秋池若水時,那充滿愧疚、自責的表情,真讓人心裡難受。
特別是又急又不知該怎麼辦的看著秋池若水逃出,那複雜的表情,讓她動作快於思考,什麼都無法想。
既然是她動手打了秋池若水,害秋池若水跑走,她來追也是天經地義的。
她不想幫不上半點忙,待在乾陽堂裡胡思亂想,想幹歌用什麼表情追逐著秋池若水,哀求對方的原諒……
她一片混亂的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還算清楚。
方纔胸口的悶脹,感覺透不過氣來的痛苦慢慢解除,秋池若水的神色慢慢回復正常。
「放開……不要一直抱著我……」不知道為了什麼,秋池若水臉紅似火,尷尬的話語斷成片片。
武豪豪冷笑,抱得更緊。
「小妹妹,給姊姊抱一抱嘛!妳在害什麼羞呀,又不是妳暗戀的干歌在抱著妳,緊張個什麼勁啊?」武豪豪玩笑的說,下一秒,表情驟變,「若水,不要亂動!」
秋池若水順著武豪豪警戒的視線望去,這才明白為何她全身緊繃。
一群來意不善的人,層層包圍了他們。
帶頭的混混獐頭鼠目,不懷好意的說:「哪一位妹妹是秋池若水呀?」
武豪豪聽到對方喊出懷裡人兒的名字,確信遭到暗算,卻沒想到會有人敢在乾陽堂的門外惹事,明目張膽的動手。
若是秋池若水沒有發病,再多一倍的對手,武豪豪也不怕,但是從對方鼓起的腰際看來,全都帶著傢伙,她此時只能採取迂迴戰術。
「我就是,你報上名來!」武豪豪空口說白話,抱緊懷裡人兒,深怕真正的秋池若水有個差池。
依干歌心疼秋池若水的程度,怕會痛不欲生,她討厭那樣。
帶頭的混混獰笑著。「我很快就會揚名立萬,妹妹別急……為了避免風聲走漏,兩個人都給我帶走!」
第四章
「唉,福無雙至,從昨天到今天,日子過得還滿精采的,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就摔了個狗吃屎。噢,要是被隊上的人看到我被這群下三濫抓住,鐵定顏面無存。」坐在地上,倚靠在牆面,武豪豪看著手上的繩索,脫口埋怨。「唉,那些掃黑專案,怎麼沒把小弟一起掃掉呢?!現在大哥們一個個出獄,當年出頭的小弟,怎麼可能會把寶座拱手讓人啊!想當然耳,為了爭權奪利,都會想找上乾陽堂,好弄個一舉成名天下知,在黑道中呼風喚雨嘛!現在黑社會大亂,新一輩的都不顧黑道的倫理,等我回到刑事局,一定要把這群俗仔一網打盡。」
在廢工寮裡,她的身邊還坐著個平靜得遠超過同齡孩子的秋池若水,一樣被綁得不能動彈。
「妳是警察?」秋池若水原本不想理會從被抓住後就喋喋不休的女人,但聽到武豪豪自稱是警察,不禁脫口問道。
讓秋池若水再也無法當她是空氣,武豪豪奸計得逞。
「是啊,我是條子,奉命來乾陽堂的……」
「阿雙姊姊派妳來的!」
說明被人打斷,武豪豪倒是很意外,沒想到單雙的名號在乾陽堂裡是如此的響亮。
「是啊,單雙是我的隊長。怎麼?若水,妳也認識她?」
小人兒小臉皺成一團,表情古怪。
「誰會不認識那個撒旦啊?!」
不知該喜還是該怒,不過,這孩子說的話是千真萬確,她沒道理也沒必要幫上司澄清。
「嘿嘿嘿,撒旦這個稱號不錯,省得大伙詞窮,只能魔頭、魔女的叫。」武豪豪嬌笑。
「……對不起。」輕輕的一聲道歉突然從小人兒漂亮的唇瓣逸出。
沒料到對方會老實致歉,武豪豪有些驚訝,不過對秋池若水的反應,高興的同時卻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說對不起啦,萬一只有妳一個人被抓,事情反而更麻煩。」武豪豪溫聲安慰,內心盤算著等下要怎麼軟化那群不入流的傢伙。
連繩子都綁不好的烏合之眾,抓了她和秋池若水就是為了威脅干歌,混黑道的人就該拿出黑道的道義,對兩個女人下手,真是爛到骨子裡去了。
秋池若水點了點頭。「真可惜,我生病了,成了個大累贅,要不然妳也不用顧慮我,可以放手一搏。」
武豪豪明白秋池若水不單知道現在的處境,也知道利害關係。
但是念頭一動,她便有些看不下去。
偎靠在秋池若水的臉龐邊,她可以感覺到小人兒緊張得寒毛直豎。
「妳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不過妳怎麼這麼老成啊?是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樣子!任性一點,這是妳這個年紀應有的特權啊!生病可以治,打架可以學,妳現在不會,不代表一輩子不會,如果妳想幫干歌的忙,成為一個配得上他的人,可以努力啊!」
武豪豪相信努力的功效,趁著被關起來的空檔,和秋池若水進行溝通。
秋池若水的眸子暗沉。
若不是有人告訴他干歌結婚,他也不會急得衝回來……現在事實證明,這個小女人似乎也不像第一眼那麼的討人厭……
「大家都叫我不要努力,怕我太過拚命,反而會加重病情……特別是在阿汐哥哥死了之後,干歌更是保護我,怕我受到半點傷害,好像我是玻璃做的,還為了讓我徹底遠離危險,把我秘密送到南部去,不讓我的行蹤暴露,以免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