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當然疼!不過,我或許知道爸爸口中的取人生命的覺悟是什麼了……」
在生與死的交界處徘徊,她終於明白了生命的意義。
干歌寵溺的揉著她的肩膀,「妳找到答案了嗎?」
武豪豪雙眸定定的凝視著干歌。「我終於找到了……我在生和死之間流連時,發覺我為什麼要活著,如此拚命的戰鬥,那是因為我有想保護的人,我想保護你……或許爸爸要我明白,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顆保護珍貴人事物之心,那種感覺很寶貴、無價,所以生命很可貴,而習武之人,因為擁有取人性命的能力,絕對不能有輕賤、無視人命之心。」
一心渴戰的她,從未在意和她對戰的人的存在,她要的只是打鬥的本質而已。
可是干歌讓她戰鬥的心理和方式都變質,她再也回不到過去,卻一點也不在乎。
她願意為了他而改變。
干歌想了想。「這就是『仁俠』之道,豪豪,妳找到了一個久被遺忘的東西。」
你儂我儂的大道理時間被一陣響亮的拍手聲給中斷,干歌和武豪豪一起望向聲音來源。
單雙掛著亮麗的笑容。「哎喲,別再文謅謅的了,你們兩人有情有意,可是讓我們聽的人雞皮疙瘩掉了滿地呢!」
這時,幾個穿著白袍的人鑽進車裡,小心翼翼的將武豪豪從干歌懷裡……搶走!
也不是來不及反應,而是武豪豪確實需要醫治,所以他沒有阻止他們,讓受了傷的小女人被安置在擔架上,推到碼頭邊。
一艘豪華快艇正泊在碼頭邊,干歌想要上船跟在武豪豪身邊,卻被單雙素手一擋給阻止了。
「接下來,交給我就可以了。」單雙嬌聲說道。
眼見被拒絕,他眸底閃過殺人的精光。
「單雙,妳這是什麼意思?」他壓抑著怒氣,咬牙說道。
單雙若有所思的眸一轉,回頭朝向也一頭霧水,被迫和干歌分開,無自主能力的小女人。
「豪豪,妳已完成阻止乾陽堂解散的任務,所以妳已結束在職進修,我命令妳即刻歸隊靜養。」單雙任性的說著,同時動作流暢的拔下武豪豪戴在手指上的戒指,拋還給干歌。
看男人臉色鐵青,比狗大便還臭,她心情大好。
「現在我應你昨天的要求,把豪豪帶回去囉!」想到昨天被人登門放話,單雙就嚥不下這口氣。
她可以向人放話,卻忍受不了別人那個態度,典型的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干歌腦袋一脹,不知該說什麼,但想到這下要放手讓豪豪離開……
他說什麼也不可能答應!
「我不准妳帶她走!」干歌口氣生硬的說。
「噢!」單雙轉向武豪豪下手。「豪豪,我向來挺妳,還讓妳找到了父親要妳達成的功課,又是妳的長官,身為公務員,妳理所當然應該聽我的命令,對吧?」
單雙說出的話,就像催眠一樣,加上原本就是奉了她的命令前去幹陽堂,武豪豪找不到理由反駁,雖然她心中百般不願。
「遵命。」和先前奉旨前去幹陽堂時的快樂完全相反的苦澀,讓武豪豪眼眶閃著淚光,口氣為難的回答。
掌握了屬下的單純沒有心機,單雙回頭,表情傲慢,擺明了在向干歌示威。
「這下,你沒話好說了吧!」
干歌鐵拳握得死緊。「我不准!」
單雙露出可惡的笑容。「不接受別人的好意,還粗魯的阻止我,這就是黑道的義理嗎?乾陽堂的堂主是個出爾反爾的人嗎?」
三言兩語,大帽子l抑,干歌就算內心有千言萬語,也只能無言以對,看著單雙囂張的帶著武豪豪離開。
白色的快艇愈來愈遠,消失在一片懸崖後,干歌收不回眸光,靈魂也跟著離去。
陽光普照,他卻覺得內心陷入一片黑暗。
沒有豪豪的世界,沒有光亮。
第十章
乾陽堂全體總動員,尋找武豪豪的行蹤,可惜最後沒有成功,反而陷入無頭蒼蠅亂撞般的情境。
第一天,干歌動用警政關係,卻只查到武豪豪因公受傷,給予公傷假,行蹤成謎。
第二天,徹底調查武豪豪的家庭情況,結果卻是武豪豪根本沒有返家,而武家方面,因為沒有女兒的消息,急得跳腳。
第三天,武豪豪不會平空消失,肯定是單雙在暗中搞鬼,干歌利用了單雙的哥哥單嚴,滲入單氏底下的醫療院所,但是別說住院,連就醫紀錄也沒有,那一天他看到的醫護人員好像從未存在。
第四天、第五天,對於醫療院所的滲透開始往外圍組織擴散,但是在難以計數的就醫病患中,仍舊不見武豪豪的蹤影。
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對於用盡所有的資源和力量還是無法得到武豪豪的消息,無止盡的失聯讓干歌變得暴躁。
他隨時都像是要去偵十隊綁架拷問單雙,乾陽堂的弟兄們唯恐他衝動行事,設下路障阻止他衝出去。
到了第九天,武豪豪在乾陽堂也是待了這麼多天,干歌乾枯的內心已然絕望。
單氏有多大勢力,他很清楚,如果單雙打定主意不讓他見到武豪豪,也許他們兩人這一生就真的無緣了。
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干歌心生悲觀,知道單雙在惡整他,但他偏偏拿那個女魔王沒有辦法。
一想起她可能不爽的原因,干歌用力過猛,手上的酒杯應聲而碎。
「媽的,我不過敲了她的桌子一下而已!」
那個女人氣度真小,報仇也不用這麼狠,做得這麼絕,非要天怒人怨不可吧?!
從早上起床就開始借酒澆愁的男人,再度發出不甘的吼聲,乾陽堂的眾人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干歌是外冷內熱的人,如果連外表都顯露出情緒,事情絕對大條,沒有哪個正常的人會把手伸進抓狂的老虎嘴裡。
回異於惜命的弟兄們,也心浮氣躁的秋池若水喝著果汁,不怕死的往干歌的怒火上添油。
「誰的桌子不敲,敲到惡魔的桌子,找死!」他冷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