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太狂妄了!」
「隨便你怎麼講,不過,我的重點並不是過肩摔。」
武豪豪話一說完,先一步放開手,她知道自己個頭不高又不壯,使用柔道技巧只是為了能正面近身,往男人守備死角的腰際攔抱,用力一翻,一記變形過肩摔就這麼冷不防使出。
力道減半,但威力加倍的特殊招式,讓隨即在地上轉了兩圈才穩住身體的男人眸光陰狠冰冷。
這是綜合搏擊術,在他的認知中,只有一種人會熟練這種技巧!
「妳是條子?!」
武豪豪一聽,奉上笑臉。「答對了!」
她嘴裡說話,手腳也沒有閒下來,剛猛招數又驀地使出,膝蓋頂向對方的下巴。
男人動作更快,側身一躲,旋身由下而上往女人胸口一踢。
武豪豪吃了一腳,胸口爆出劇痛,退了幾步,但內心衝擊還遠大於身體所受到的直擊。
「喂,這違規了吧!」她哇哇大叫。
干歌雙腳站穩。
面對這個出手凶狠,能夠靈活使用不知名拳術、柔道、空手道,方纔還加上泰拳的女人,他根本不用再講究規矩。
「妳是誰派來的?」干歌冷冷的問。
看著男人亮起三級警戒燈,場邊氣氛也凝重,老鼠怕貓,混混怕條子,她是警察,這些人自然忌憚,武豪豪知道事態嚴重,不過她並不害怕。
任何事情所帶來的恐懼,都比不上男人不肯再和她打下去的痛苦。
「單雙,我的隊長,她說你是她的乾哥哥,特地派我來阻止你解散乾陽堂的!」武豪豪毫不掩飾的說。
許久沒聽到的三個字讓干歌失去理智。
名為憤怒的休火山爆發,他刷地變臉,動作快如閃電,抓住她的衣襟和衣袖,似是過肩摔,但右腳卻將女人緊連在地上的雙腿掃起,摔趴在地上。
這是柔道中的神技,和謎之天狗摔並駕齊驅的幻之山嵐!
一轉眼就被干歌殺個措手不及,快得看不清,從沒想到會輸的武豪豪,腦子神經短路,軟在地板上神智空茫。
「怎麼一回事……我怎麼可能……會輸……」
干歌陰沉著臉。「不准用那種噁心巴拉的名詞叫我!」
乾哥哥……干歌深深痛恨這個娘娘腔的外號!
他這一生最恨別人拿他的名字開玩笑,而這個惡作劇的帶頭者,正是眼前小女人的頂頭上司──單雙!
道上的人都知道這三個字能讓他怒火中燒,變成惹不得的猛獸。
不知道男人怎麼想,武豪豪眸子失焦的轉動,震驚、不甘、憤怒等情緒翻湧,猛地,一絲笑意從深層湧現,她笑開了臉。
太好了,她可以一直留在這個男人身邊,他打敗了她,但她卻覺得好開心,從此不缺對手了……
「你打贏了耶,我只好遵守約定嫁給你。」對婚事沒有太大感想,但望著讓自己吃下希罕敗仗滋味的男人,武豪豪低喃,心湖劇烈晃動。
小女人一語驚醒了被憤恨蒙蔽心眼的干歌,他猛地望向場邊,那兒有個小老頭奸詐的、期許的回望。
「咱們乾陽堂的堂主夫人終於產生囉!擇期不如撞日,所有人為證,干歌和這位女士正式成婚!」干波笑著宣佈。
第二章
霏霏春雨在傍晚時分停了,蛋黃般的月懸在空中,庭園散發萋萋芳草的香味,四週一片寧靜。
除了主屋裡酒酣耳熱,正在狂歡的人們。
放下心中大石,眾人喜上眉梢,被堂主召喚而來卻聽見能讓心臟瞬間停止的解散事宜,在無法阻止之際,事情急轉直下,變成堂主夫人誕生,並且中斷了幫派解散。
雲開見月,好事,果真船到橋頭自然直,只是未來堂主夫人是個警察……啊,沒關係啦,船到橋頭自然直啦!
抱著大同小異的心思,乾陽堂分會的大小角頭們喝著喜酒,心情好得不得了。
但是坐在主位上的干歌,被屬下紛紛敬酒的男人,卻沒有如此好心情,表情陰沉。
一時興起,被人設計,加上小小失控,這些因素綜合之後,居然是壞了他的計畫加上娶了個不知姓啥名啥的女人。
一個奉了單雙之命前來的女警,他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雖然她的確很特別,特別到恐怖的境界……
「堂主,我敬你一杯,今天大好日子……」
不知察言觀色的來人道喜之言不得不終止,堂主大人已經再也受不得刺激,捏著的杯子碎了一地。
「閉嘴,全都給我閉嘴!」干歌咬牙咆哮。
原本喝得興高采烈的人們動作瞬間凍結,但身為長輩,干波仍是一杯又一杯的灌,陰謀詭計隱藏在那張有了歲月的臉後。
「我說干歌啊,大丈夫一言九鼎,你該不會到這步田地,還想悔婚吧?」干波抓著干歌的小辮子,再輕鬆不過的說道。
想起聰明反被聰明誤,原想大方一輸了結此事,卻被女人激起鬥志的干歌,悔不當初。
他現在體會到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苦澀,但他的尊嚴不准他違背誓言。
「那女人在哪裡?」干歌艱難的問,內心有了另一個念頭。
既然他不能對這樁婚約有意見,勸退那個女人或許是方法之一。
眾人眼巴巴的往亮著燈的偏屋望去,干歌仰首乾了一杯,起身去會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
他並沒有看見在他身後,干波露出了個狡猾如狐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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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據時代留下來的日式平房,偌大庭園區隔出一問偏屋,是干歌專屬的西式空間。
通過還有些潮濕的小徑,他推開門,原以為要小小尋找一下的女人,像尊人偶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
轟!
干歌腦裡一炸。
女人穿著能讓所有男人噴鼻血的娃娃裝睡衣--白色半透明鑲毛毛邊,只在胸口有著蝴蝶結,連小內褲都遮不住的薄紗性感睡衣。
今天下午看見妖異染血的她時所產生的心海震盪又起,干歌感覺全身血氣分道揚鑣,往臉上和下面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