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一定……」聽到他冷漠的回答,虞裴裴吐吐舌頭,不敢繼續追問。
因為他們幾乎都在辦公室或家裡用餐,鮮少到餐廳吃飯,所以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自然讓她產生諸多臆測。
而且這裡出入的都是些名人,他不怕被葛娜發現他們的關係嗎?他們不是該低調些嗎?
雖然她很愛放之哥,可是她沒想過當他的女朋友,也不想增加他的麻煩。只要能默默陪在他身邊,她已經別無所求。
「我要結婚了!」邢放之一邊用餐,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嗄?」虞裴裴睜大雙眼錯愕的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要……結婚?」
「嗯!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而且我相信我爸媽也希望我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孩子,現在結婚似乎是最好的時刻。」邢放之拿起一旁的紅酒,神情自在的啜飲,對她解釋自己這麼決定的原因。
聽到他的話,虞裴裴的心臟像打鼓般轟然作響,雙手有種疼痛麻痺的感覺,整個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麼快!她才和放之哥相處這麼短的時間,他就要和葛娜結婚、生子?!
結婚前和他交往是一回事,結婚後若再和他繼續交往,她就成了別人口中的情婦、第三者、狐狸精。她怎麼能夠因為愛放之哥而破壞他的家庭,她不能有這樣自私的想法……
而且,他也不會允許吧!她很清楚家庭對放之哥的意義,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絕不可能允許另一個女人毀掉他辛苦建立的家。
這就是他為什麼選定這間環境美、氣氛佳的餐廳吧!原來是要告訴她這件殘酷的事情,要跟她分手,難怪……
震驚的感覺過去後,隨即而來的,就是令她難以承受的痛苦。
想到他身著黑色禮服站在祭壇前,身邊穿著白紗禮服的新娘卻不是她……有一天他會將孩子舉在肩頭,站在身邊為他們喝采的女人也不是她……這樣的景象讓她感到強烈的心痛,難以承受。
她不能哭,至少不是現在。她要笑著祝福他,祝福她最愛的男人,不管他做什麼決定,她都會尊重他、支持他。
「恭喜……你!」虞裴裴神情慘淡,緊咬著顫抖的下唇,語音困難的吐出這兩個字。
她相信放之哥會希望聽到她這麼說,而不是見到她淚眼縱橫,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還得讓他安撫她的情緒。
「什麼?你說什麼?」邢放之皺起眉看著她。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不好,聽錯她含糊的語音,還是她真的對自己說——恭喜!
「恭喜你和葛娜要……結婚,我知道該怎麼做,絕不會造成你的困擾。」虞裴裴說完後,拿起桌上的紅酒狠狠灌一口,企圖壓抑即將潰堤的淚水。「其實你不需如此大費周章跟我說這件事,我自己會離開……」
聽到這,邢放之已經完全瞭解這女人腦袋在想什麼,一股熊熊怒火在他胸口熾熱的燃燒。
他為她作了這麼多改變,還費心安排求婚的餐廳,這女人竟然以為他要跟葛娜結婚,還祝福他們兩個。她到底把他們的感情當作什麼?可以隨便出讓嗎?
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咬牙切齒地說:「虞裴裴,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把你關在家裡,以後不准你出門。」
聽到他威脅的口吻,虞裴裴癟著嘴,用一對無辜可憐的水靈大眼看著他。
她已經如此善解人意的體諒他、成全他,他還要她怎麼做?為什麼還露出凶狠氣惱的神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要跟葛娜結婚?」邢放之氣得什麼浪漫心情都沒了,表情猙獰兇惡到極點。
「你不跟葛娜結婚,那是跟誰……」虞裴裴喃喃自問,突然間一個她連想都不敢想的念頭竄進她腦海。
難道放之哥結婚的對象是我?可能嗎?真是這樣嗎?
虞裴裴實在不敢妄想,可是看到他氣得想揍她的模樣,她開始覺得嫁給他,與他共組家庭並非遙不可及的夢想。
看他氣到不想理她的模樣,虞裴裴決定厚著臉皮主動問他。「你要娶的人不是葛娜,那是……我嗎?」
只見邢放之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睜著一對銳利的雙眼瞪著她,似乎想將她一口吞下肚似的。
看到他憤憤不平的表情,虞裴裴開始竊竊低笑,愉悅的心情充塞全身。因為她知道她說對了。她一掃剛剛沉悶的陰霾,心情好得想唱歌。
原來放之哥要娶的不是葛娜,而是她!
這段時間的交往,放之哥對她很好,也很關心她。可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想娶她,要她當他此生的伴侶,這樣的驚喜讓她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似的,兒時的夢想竟然能夠成真……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娶你,孩子要是遺傳到你的笨腦袋還得了。」邢放之瞪著她,一副快氣瘋了的模樣。
「這不能怪我啊!是你自己沒說清楚。」虞裴裴可愛的吐舌頭,神情嬌俏的反駁他。
「我們在一起不是很清楚的事嗎?你還要我說的多清楚?」邢放之氣惱的越過桌面捏她粉嫩的臉蛋,企圖紆解胸口的怒氣。「也只有你這個豬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有膽子祝福我跟別的女人結婚,你活得不耐煩啦?」
「對不起啦!你別生氣了!」虞裴裴裝出羞愧的模樣低下頭,但是臉上的笑意卻燦爛耀眼。
邢放之瞪了她一眼,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水藍色盒子。他將盒蓋打開,裡面靜靜躺著一隻閃亮耀眼的鑽石戒指,璀璨的光芒讓人驚艷屏息。
「好美……」虞裴裴讚歎的看著那只戒指,直覺那是天底下最美的東西。永恆的鑽石像征邢放之對她的愛,今生今世再也沒有任何事物能夠取代它。
「自己戴起來!」邢放之粗聲粗氣的命令道,完全沒有求婚該有的浪漫表現。
不過虞裴裴完全不在意,反而開心的將戒指戴上。因為她知道放之哥不習慣這樣浪漫的場面,所以故意用不在乎的態度來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