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解釋的。」月童開口說道,單手握住天城光希那纖細到讓人皺眉的手腕。
光希注意到了,這時說話的月童,眉心中異常的印記已褪去;而手腕處承受著月童手心傳來的熱力,對他面言,那彷彿是一種保證……在月童的注視下,天城光希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溫馴地點點頭。
解釋,是啊,他絕對需要的。
既然這個學長已承諾會解釋,那他就等等吧!
他倒要聽聽,關於剛剛的那一切,能有什麼解釋來合理化,讓他相信,剛剛短短十來分鐘發生的事是真實的,而非出自於他的幻想。
就等等看能聽到什麼解釋吧!
☆☆☆
當天城光希等到解釋時,已經是大半夜的事情了……「光希,睡了嗎?」隔著客房的房門,月童直接省下敲門的手續,只是輕聲問,就怕房內的人兒已入睡,若要是因此而被他驚醒,那就不好了。
等了下,沒人回應,本以為裡面的人睡了,可月童才正打算要走開,緊閉的房門突然霍一聲的打開來。
「你總算回來了。」一把抓住月童的臂膀,天城光希帶著如釋重負的神情將其拉進房裡。
「怎麼了?」一絲笑意染上那只能稱之為美麗的容顏,月童讓他的急切逗出這幾日來難得的好心情。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這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天城光希氣悶,低嚷。「你明明說要給我解釋的,結果你派人帶我回你家後就一直不見人影,還不讓我跟去醫院看谷地,你搞什麼啊?」
「不讓你去,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月童說明。「隨著日子的逼近,我不確定現在有多少人盯上我了。這兩天我們走得近,加上今天所發生的事,要是因此讓人以為你跟我是同一路的,誰知道那些覬覦我位子的人會對你做出什麼事?再者你不是也有你的顧慮,正在躲避不確定有沒有從日本跟蹤過來的敵人?」
「是……是沒錯,但是……」講不過他,天城光希詞窮,但又覺得怪怪的。
「沒有「但是」。」月童截斷他的話,直言道。「基於兩方的顧慮,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就算你怪我強勢不講理也好,我都必須硬迫你收拾東西住進我明月宗本部……因為眼前我只相信我自己的人,也相信只有本部中的安全戒護才能保護你避開源自於我而起的危險……你別拒絕,畢竟讓你安全出了問題,我絕對要負大半的責任。」
「但、但就算這樣,你也該讓我去一趟醫院……」天城光希嘟囔,對此有些不滿。
「放心,經過急救,你的谷地管家已經確定沒事了。而且我也跟你御學長聯絡過,要他特別交代他們醫院裡的醫生跟護士,絕對會給予谷地最妥善的照料,所以你不用擔心。」知道他的擔憂,月童特別強調這部分。
「……」聞言後,天城光希仍是一臉猶豫之色,自小的生活環境讓他識大體,可就算知道月童說得有理,他就是放心不下。
那份為人擔憂的善念如一股暖流,隨著空氣的波動頻率傳入月童的知覺中,淡淡、淡淡地溫暖了他的心,令他情不自禁地微笑。
承諾就是這樣隨口而出……「我知道你擔心他,可是今天情況不允許。等明天吧!明天我再帶你去探望他,好嗎?」
「謝謝你。」驚喜在那清秀白淨的臉龐上綻放開來,閃亮得幾乎要讓月童無法直視。
察覺到月童的短暫失神,天城光希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我有些失態……」摸摸鼻子,光希說道。「因為對我來說,谷地不只是一個管家而已。」
「哦?」月童願聞其詳。
「說起來,我算是谷地帶大的。你知道嗎?他從我媽媽嫁進天城家後就持在天城家服務,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是家中的一分子了;像這回我說要來台灣讀書,就因為有他跟著,所以家裡的人才點頭答應的。」光希不自覺地跟月童分享起人生回憶了。
「他中文說得不錯。」月童對此印象深刻。
「是呀,那是我小時候,他跟著我一起和媽媽學的……」陷入回憶,天城光希忍不住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我們的中文都是媽媽教的,她堅持我一定要學好她的母語,那時我學得不好,鬧了幾次彆扭,後來谷地就陪我一塊兒學,兩個人一起學之後,我才較少鬧彆扭,也才能如媽媽的願學好中文。」
「聽起來,他真的是個很好的家人,難怪你這樣擔心他。」月童明白了。
「嗯……」點點頭,天城光希像只小狗般做出熱烈的反應,好半天後才後知後覺的疑惑起,他現在是在幹麼?
天啊!他竟放著主題沒問,浮在瞎聊些有的沒的!?
「學長怎麼淨說我的事?」知錯就要改,天城光希趕緊亡羊補牢地問。「你呢?你還沒向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微偏著頭,月童想了下才開口。「其實有點複雜……」
「沒關係,我慢慢聽你說。」天城光希不怕複雜。
「不只複雜,也有點超乎尋常。」月童又道。
「是。然後?」天城光希等著。
「但總地來說,這是一場權力鬥爭的事件。」月童下結論。
「啊?」
見他張大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月童笑了出來。
不是錯覺,這個小學弟真的好可愛。
那種感覺甚是奇妙,不知是被觸動什麼,很自然而然的,月童想為他做點什麼;而眼前他唯一能想到、而且是最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就是讓可愛的小學弟免於恐懼,幫他揪出那些危及他生命安全的惡徒。
不再堅持要身體力行的挖掘最終真相,月童不著痕跡的讓小指輕碰住光希的小指,兩人尾指相觸的同時,他顧左右而言他地隨意說道:「你啊,真是好玩。」
「學長,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還不知他能力的天城光希毫無防備,也沒注意到他的碰觸,只是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