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童學長,怎麼幾天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她乾笑。暗暗慶幸起自己的阿郡不是那樣的美人類型,要不然兩人在一起時,她光自卑都來不及,哪還能甜蜜蜜地談他們的戀愛?
「雙雙,你這話到底該算是侮辱還是讚美呢?」月童偏頭佯裝思考。
「讚美,當然是讚美。」夏無雙哈哈乾笑兩聲,注意力擺回班上的轉學生身上。「光希,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不舒服嗎?」
「你別亂動。」見她就要從床上爬起,惠天郡阻止她的蠢蠢欲動。
接收到惠天郡掃來的白眼,天城光希自覺地補救道:「我沒事。你身上有傷,還是好好躺著養傷,不要亂動。」
「好啦好啦,我躺著不動就是了,你們幹麼那麼緊張!」夏無雙嘟嘴,有些受不了他們的大驚小怪。
雖然說她肚子上開了個洞,但所幸沒傷及內臟,真的就只是皮肉傷而已,縫合後就沒什麼大礙了,如果會痛,她自己知道,也會調整最不痛的姿勢來動作,她真搞不懂旁人在一邊窮緊張什麼。
月童突地輕笑出聲。
用不著他與生俱來的異能,只需用上他的觀察力,便足以看穿她嬌容下的埋怨。
「因為寶貝你,所以不緊張都不行。」他壞心地開口,死相的點破惠天郡的心意。
聞言,夏無雙害羞得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偷偷看向心上人,只見惠天郡同樣是一臉尷尬,正沒好氣地死瞪月童。
「別瞪,我不鬧就是了,東西呢?你不是說準備了好料要幫雙雙慶祝出院?」月童舉手做出投降狀,將話題導入來探病的主題。
「是啊,阿郡,你快點把你準備好的點心端過來,我們來開慶祝會吧!」若不是有傷在身,夏無雙真想跳起來歡呼,她最愛大家吃吃喝喝的熱鬧場面了。
「慶祝?你現在這樣子,只能躺在床上休養,又不能活動,要慶祝什麼?」惠天郡見她如此輕易被煽動,不禁有些無奈。
「可是人家出院了嘛,這也是一件好事啊!」知道他在鬧彆扭,夏無雙露出笑,討好地說著。
「難不成你覺得住院較適合她?喜歡她住在醫院裡?」御風行好心情的跟著扇風點火,末了還很講義氣地承諾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跟醫院再調病房,住院費看在朋友一場的分上,少說也是五折大優待。」
「人人有份?」月童一臉興味地看向身為大型綜合醫院少東的御風行。
「哈!」御風行笑了出來,點頭承諾。「人人有份!」
「去!住院很有趣嗎?這種優待有什麼好爭著要的?無聊!」沒興趣理會這種沒營養的對話,惠天郡逕自朝廚房而去。
因為有些事情要說,自入門後便一逕沉默的霍靳跟了上去。
見狀,月童心中有底,朝御風行確認道:「搞定了?」
「應該是。」御風行不置可否。
沒人明說,可四人絕佳的默契讓他們瞭然於心,知曉霍靳跟上去,定是要交代「那件事」的結果。
沒有任何人能夠在試圖傷害他們的好友惠天郡、而且實質上也真傷害到好友的心愛女人後還能夠全身而退的,即使那人是惠天郡的親叔叔也一樣。
「我也要去聽聽。」月童跟了上去,對此事的結果極感興趣。
「那我去幫忙端東西好了。」御風行借口跟進,不打算錯過。
突然間,夏無雙的房裡就剩下天城光希與身為傷患的她兩相對望。
「我、我也去幫忙好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心情低落的天城光希表示。
「不要嘛,你陪我說話。」夏無雙攔下了他。
「說什麼呢?」白淨的面容始終低垂著,只有瞎子才看不出天城光希這時的沮喪。
「光希,你怎麼了?」見他那樣,夏無雙有些擔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打一見面起她就很喜歡這個轉來的新同學,很可能是他極符合她心目中想要的學弟模樣,也可能是為了其它的原因,誰知道呢?反正她就是喜歡這個新同學,直把他當成弟弟一樣看待,理所當然地關心起他的一切。
「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是有人欺負你嗎?」她追問,想知道他不開心的原因。
「你多心了,怎麼會有人欺負我。」侷促的笑一笑,天城光希試著打起精神。
「你別想騙我,我知道你不開心。」夏無雙天真但不蠢,她確定他心情不好,只是不知道原因而已。
「我只是在想,你們的感情真好。」天城光希笑笑,清秀的笑容不掩落寞之意。
「感情好?」夏無雙失笑。「那是他們,我啊,我只是跟著沾阿郡的光而已,真正跟他們感情好的人是阿郡。」
想了想,她又補充。「至於他們感情好,那是因為他們是朋友嘛,從中學開始就認識了,感情從那時培養到現在,哪能夠不好?」
「朋友……」俊秀的面容有幾分恍惚,像是沒聽過這名詞似的。
「對啊,朋友,就像我們,以後我們也會跟他們一樣,變成默契十足的好朋友,那只是時間的問題。」夏無雙對未來充滿信心,笑咪咪地說道。「只要時間一久,默契自然培養起來,以後大家的感情還不都一樣好。」
「那恐怕不可能,因為……」本想說出他打算離開的決定,但一行端食物進來的人打斷天城光希未竟的話語。
「上菜了。」
早餓得飢腸輔轉的月童率先端了兩手的菜進屋來,其它人也相繼陸續出現。聽謂的慶祝會開始了,不願掃興的天城光希退到一角,帶著合宜卻透著寂寞的微笑,他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看一室不斷的笑語聲。
雖然相處的時間極為短暫,但他知道,他會想念這些人,他會的。
☆☆☆
夜幕低垂,在路燈照映下,長長的身影拖曳一地,蝸步一般慢慢前行,可驀地,那身影卻在街口轉角處停滯不再前行……「學長的家不是往這頭走的吧?」天城光希清冷的嗓音在夜色中揚起。雖忍了一路,可不表示他會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