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曜凱一心掛念著宋郁澄的安危,他別無選擇地取出身上的槍。
「很好。」「赤蠍」露出得意的微笑,繼續發號施令。
「現在,把槍扔到地上。「
紀曜凱照著他的話做,將槍扔在自己的腳邊。
「呵呵!姓紀的,你一定沒想到,你也會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吧!」
「赤蠍」面露噬血猙獰的冷笑,倏然將手中槍口轉向紀曜凱,對準了他的心臟,扣下扳機。
「不——」在千鈞一髮之際,已弄斷手上繩索的宋郁澄,毫不遲疑地撲了過去,子彈擦過她的手臂,射入紀曜凱的右下腹。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赤蠍」有短暫的錯愕,紀曜凱逮住這個機會,忍痛拾起地上的槍,朝「赤蠍」開了一槍,子彈正中「赤蠍」 的眉心。
「赤蠍」甚至來不及痛呼,便合恨地倒地膜目而亡。
「凱……你……你沒事吧?」宋郁澄早已淚眼模糊,她手臂上的痛,遠比不上她的心痛!
看著倒在地上、流血不止的紀曜凱,她覺得她的心也跟著淌血、碎裂!
紀曜凱臉色蒼白地喘著息,「赤蠍」的子彈雖然沒有打中他的要害,但是快速而大量的失血仍令他虛弱不已,意識也逐漸趨於模糊。
「凱,你撐著點!」宋郁澄心亂如麻地自身上撕下一塊布料,以不斷發顫的手壓按住他腹部的傷口,企圖幫他止血。
在慌亂之中,她不經意地瞥見了他身上的行動電話,她如獲至寶地迅速拿起行動電話,正想撥一一九叫救護車時,卻被紀曜凱給制止了。
「你做什麼?快讓我打電話求救呀!」她心慌地叫嚷,焦急得滑落丙行清淚。
「你……你先答應我……」紀曜凱虛弱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如果我……沒死……你就……嫁給我……」
宋郁澄聞言惑動不已,淚水奔流得更急、更凶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做什麼?快點把電話給我,我要打電話叫救護車!」看見他腹部不斷湧出的鮮血,她都快心痛死了!
『不……除非你先……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答應你!」宋郁澄急嚷道。「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快點把電話給我!」
聽見她的承諾,紀曜凱牽動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這可是你……親口答應的……不許你以後反悔……」勉強說完這幾句話後,紀曜凱終於不支地昏迷了過去。
「凱!」宋郁澄驚懼地哭喊出聲,趕緊抓起行動電話,迅速地按下一一九,請求救護車趕緊前來救人。
☆☆☆
醫院的頭等病房內。
經過了醫生的急救後,卡在紀曜凱腹部的子彈終於順利開刀取出,而且在大量的輸血之後,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目前他只需要在病床上多休息個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在手術完成、輸血結束之後,宋郁澄立刻到病房去探望紀曜凱,而紀曜凱一見到宋郁澄,第一句話就是——
「我們的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宋郁澄怔了一會兒,隨即臉紅地裝傻道:「什麼婚札?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給你了?」
「你怎麼可以耍賴?你那時明明答應要嫁給我的。」
紀曜凱不平地抗議。
真是的!枉費他那時明明虛弱得隨時快昏倒了,還硬撐著「搏命演出」,為的就是要得到她的承諾。
他怎麼也沒料到,那時雖然要到了她的承諾,但是過不到一天,她就翻瞼不認帳了!
「是嗎?我有答應你嗎?」宋郁澄裝出一副好無辜的模樣,說道。「空口無憑,你有什麼證據嗎?」
老天爺請原諒她,她真不是故意要說謊的!
那時在那棟廢棄建築裡,面對著血流不止的紀曜凱,她的情緒過於激動和慌亂,所以對於他的求婚,她沒有多加考慮就答應了。
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她不免又想起了週遭親朋好友們的不幸婚姻,在這種長久的陰影之下,她實在無法解開心結,和任何男人攜手走入婚姻之中。
事到如今,她也只好打死不認帳,反正那時她也沒有寫下任何願意和他結婚的字據,更沒有任何的證人在場,只要她耍賴裝傻到底,就可以當作完全沒那回事!
「你……」 紀曜凱明知她在耍賴,卻又拿她沒轍,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打定了主意非要娶她不可!「就算你再怎麼裝傻也沒有用,到時候我就算用綁的,也要將你綁進結婚禮堂!」
「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宋郁澄不禁在心中暗自叫糟。
若是比力氣,她絕對會被他給硬拖進禮堂的。看來唯今之計,就只有逃走一途了!
「你別想逃!」紀曜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呃?我有說我要逃嗎?你也未免太多疑了吧?哈、哈……」宋都澄心虛地陪著笑臉。
「你……唔——」 紀曜凱突然痛苦地擰起了眉,像是因為情緒的激動而查痛了腹部的傷口。
「你怎麼了?」宋郁澄慌張又不捨地盯著他強忍疼痛的表情。「是不是傷口又痛了?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紀曜凱虛弱地搖了搖頭,他的唇片一開一合地說了什麼,但是聲音微弱得根本就聽不見。
宋郁澄焦急地靠了過去。「凱,你到底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她低下頭湊近他的唇,想聽清楚他的話,卻冷不防地被他的手臂勾住頸項,火熱的唇也立刻覆了上來。
纏綿繾綣地深吻了許久,紀曜凱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甜美的唇。
「郁澄,我愛你。」他深情地告白。
吻她的感覺一如記憶中那般的美好,若不是此刻時間、地點及他的身體狀況都不適宜,他真想將她拉上床,好好溫存纏綿一番!
「我……我也愛你。」宋郁澄紅著臉坦承。
經過了這幾次的驚險事件,她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的深切愛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紀曜凱不滿地質問。
「我當然有我的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