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她昨晚和今早的觀察,樓下巡邏的守衛大約每隔二個小時就會交接一次,這是他們最疏於防範的時候,趁著紀暇凱外出未歸的空檔,她要把握機會逃出去!
在這之前,她已經把床單撕成許多的長布條,並將這些布條系成一條長度約有五、六公尺的布繩索,繩索的一端牢牢地繫在床腳,現在她只要靜待良機,將繩索的另一端給拋下窗去,就可以順著繩索爬下樓去,順利地逃走了!
宋郁澄躲在窗子後,睜大眼睛觀察著樓下的動靜。
「就是現在!」
終於等到了守衛交接的時候,宋郁澄快手快腳地將布繩扔下窗去,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發現她之後,她便一邊費力地緊抓著行李箱,一邊努力地沿著繩索半爬半滑地下樓去。
別怪她在這個緊要的關頭,還不忘帶著礙於礙腳的行李箱,實在是因為她不願留下這只行李箱,讓紀曜凱那個可惡男人翻天耍玩她的內衣!
天!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她就覺得變態噁心低級下流!
經歷一番努力,宋郁澄終於安然抵達地面。她拎起行李,有驚無險地避開了一名警衛後,來到別墅的圍牆邊。
她仰望著這道比她還高的牆,為自己打氣道:「加油!只要想辦法翻出這道牆,我就自由了!」
她先將行李箱扔了出去,然後彎膝用力一跳,兩隻手抓住了圍牆頂,形成整個人掛在牆上的可笑姿態。
接著,她姿勢極不雅地、手腳並用地努力攀爬,直到細嫩的手掌和手肘都磨破了皮,才好不容易攀上了牆頂。
宋郁澄正想為自己的爬牆潛力喝采時,身後突然響起差點嚇得她摔下牆去的大叫。
『等等!」何仲熙氣急敗壞地奔了過來。
方纔他在屋外四處巡視時,意外發現一條自客房窗戶垂下的布繩索,便立刻知道她逃跑了,於是他趕緊追了過來,好在她還沒有真的逃走,要不然他真不知該怎麼向紀曜凱交代了。
宋郁澄一轉頭,看見後有追兵,臉色當場大變。
等?她會等著被抓那才真有鬼咧!此時不逃的是傻瓜兼白癡!
宋郁澄二話不說立刻跳下牆去,豈料柯仲熙的動作也很快,她的足尖才一著地,他也跟著翻出了牆。
宋郁澄大驚失色,連忙提起行李箱拔腿飛奔,但是跑沒兩步就被長手長腳的柯仲熙給擋住了。
「小姐,請隨我回去吧!」好聲好氣地勸道。
「不!想都別想!」宋郁澄滿懷敵意地瞪著他。
可惡!她好不容易才翻牆逃了出來,如果就這麼被逮回去,那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更何況,若她今天被逮回去,日後他們一定會嚴加守備,那她肯定就沒有機會再逃了!
「既然你不肯乖乖地跟我回去,那就別怪我失禮了。」柯仲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準備將她強行拉回去。
「不!放開我!救命呀!綁架啊!」宋郁澄的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只好——扯開嗓子大聲叫喊,期望會有好心人出現拯救她。
「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的嗓子叫啞了,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柯仲熙「好心」地告訴她。「從這裡開個五分鐘的車,才會抵達離這兒最近的鄰居,你以為他們在那麼遠的地方能聽得見你的叫聲嗎?」
「我不相信!」這是她逃脫的最後希望了,她怎能輕易的放棄?說什麼她也要叫到有人來救她為止。「救命啊!綁架啊!快來人啊!」
正當柯仲熙就快把不斷掙扎的她給拉回別墅時,一名高瘦的男人突然出現,擋在他們面前。
「放開這位小姐!」
「對、對 對!叫他快點放開我!」宋郁澄激動得雀躍莫名,只差沒歡呼出聲了。
對她來說,這個男人簡直是上天派下來的救世主!
不論這個男人究竟是何來歷,只要他能夠救她離開這裡,讓她能遠離紀曜凱那個危險的夢中男人,她將一輩了感激不盡!
「你憑什麼要我放開她?」柯仲熙防備地盯著這個突然冒出的男人。
「憑我是警察!」戴尉傑——那個男人亮出皮夾中的證件。
「什麼?你是警察?」柯仲熙臉色愀變,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一消,宋郁澄逮著這機會便立刻掙脫他的鉗制。
戴尉傑保護性地站在宋郁澄之前,上色地對柯仲熙說道:「先生,要麻煩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為什麼我要跟你回警局?」柯仲熙擰起了眉,心中暗咒著這女人竟害他惹上了麻煩。
「因為剛才這位小姐口中直喊著綁架,所以我必須帶你回警局做進一步調查,請你務必合作。」戴尉傑謹慎地注意著柯仲熙的一舉一動,心想如果對方企圖反抗的話,他就要採取強硬的手段將他押回警局。
正當兩個互相瞪視的男人陷入一觸即發的緊繃情勢之際,宋郁澄突然開口說道:「呃……警察先生……其實這只是一場誤會,什麼救命、綁架都只是我隨口亂喊的而已啦!」
老天爺請原諒她不得不說謊吧!現在的她只想趕快逃跑而已,不希望再旁生枝節了。
更何況,她若不這麼說的話,要是等會兒這兩個男人真的動手打了起來,而這位警察先生又不幸打輸的話,那她的下場豈不是更慘了?
「你——」戴尉傑詫異地回頭瞪著宋都澄,顯然沒想到她竟會「陣前倒戈」。
柯仲熙的驚訝更甚,他怎麼也料不到宋郁澄竟會幫自己說話。
柯仲熙迅速地評估著眼前的情勢,目前他只有一個人,而且他剛才一心急著要追回宋郁澄,根本沒有將槍給帶在身邊,現在若是硬要和這個警察搶人,只怕不但討不了便宜,還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唯今之計,也只有順著宋郁澄的話,先為自己脫困再說。
「你聽見了舊?警察先生,我可沒有綁架她,剛才不過是這個女人在隨口亂喊而已。」柯仲熙半示威半得意地瞟著戴尉傑,又說道:「如果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