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才剛由昏迷中甦醒,他在心裡猜測,這或許就是她今天在醫院裡沒有表態要取消婚事且接受戒指的原因。
聞言,余若瑟不禁氣從中來,她怒氣騰騰地拔下手上的戒指,也不管這戒指是多麼地貴重,一使勁就往他臉上砸去。
「你混帳!」她嚷聲怒罵,淚珠已不受控制地滾下眼睫。
「你!」白恆欽不可置信地瞪著她粗魯的動作。
呆愣片刻之後,他彎身撿起她朝他丟來的戒指。
」走開、走開,我不要再見到你……嗚……」她高聲嚷著,緊接著,竟哽咽地哭了。
望著她臉上滾落的淚珠,白恆欽也動怒了,他上前攫住她一隻臂膀,憤怒的面容嚴森地像個閻王。
「你這該死的女人,竟然這麼做……」他憤然地揚起一手,眼看就要朝她揮去。
余若瑟不躲反抬首迎向他,眼光哀戚且傲然。「你打啊!」
白恆欽始終沒有將手掌落下,只是忿忿地瞪著她挑釁的小臉。
「你以為我不敢?」在她逼人的譏誚下,他口不擇言地道。
「你敢就動手啊。」她一雙含淚的燦眸裡一點懼意都沒有。「你要是真敢動手打我,我就立刻告到你父母那邊去。」
「你威脅我?」他真恨不得掐死她。
「對,我就是威脅你,你要是真敢動我一下,你就再也不是我喜歡的那個男人了……」
原本沖天的怒火全因她最後一句話而驟然降溫,他不敢置信地放下手,「你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余若瑟不知他內心的衝擊,只當他是因她的威脅而怕了,小嘴驕傲地噘了半天高。「怕了吧?」
「說,你剛才說了什麼?」
「聽不清楚?我剛才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告到你爸媽那邊去!」
「不,最後一句。」
余若瑟蹙眉想了一秒,回道:「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啊?沒事要我重複這麼多次?」
「你說。」他堅決地道。
「我說了什麼來著?」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才又接著道:「我說,你要是敢動本小姐一根寒毛,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
「不!」白恆欽雙手微微激動地握住她的雙肩,雙眸直直地勾視著她。「你剛才沒有說這句,你剛才說的是,要是我動手打了你,我就再也不是你喜歡的那個男人了。「 「你故意耍人啊?明明就已經聽清楚了,還一直要我重複?」余若瑟怪叫道。
「若瑟……」他忽然激動地將她整個人擁在懷裡。「不,我不會動手打你,我不是個會動手打女人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
「你放手、放手……」她拚命地捶打他,怒吼道:「誰准你抱住我的?」
「我不放,說什麼都不放。」
「呃?」余若瑟推拒著他的雙臂軟了下來,為他此刻不經意流露出的濃濃情意而動容。
「你終於承認你是喜愛我的。」
「我、我哪有!」她嘟著嘴嚷道:「你為什麼不先示好?偏要我先?」
終於搞清楚這小妮子在耍什麼倔脾氣,白恆欽終於放下了身段。
「是,是我先喜歡你的,大小姐!」
「真的?」
「嗯,從第一眼開始。」他難得吐露出柔情蜜語。
聞言,余若瑟微慍的臉色在一瞬間化柔了,表面上她雖仍是一副倔態,但眸裡早被柔情取代。
「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真是個道貌岸然的處女座標準類型,害我白白浪費這麼多眼淚。」她拭去眼角的淚珠,嬌嗔道。
白恆欽拾起她的纖指,重新為她戴上戒指。
「別再隨便使性子了,這可不能再這樣亂丟。」
「好嘛,我知道了。」自知理虧的余若瑟主動地偎進他的胸懷裡。
「真拿你沒辦法……」
「吻我。」
「你喲……」
望著她仰高的小臉,白恆欽不禁俯身攫住那兩片可人的櫻唇,為接下來的整夜春光拉開了序幕……
第十章
「哇,若瑟,你今天好漂亮喔。」
「對啊、對啊。」
「這套新娘禮服價值不菲吧。」
「你老公對你不錯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余若瑟一群大學同學,七嘴八舌地圍在身著一套價值十幾萬元新娘禮服的她身邊打轉,同學們的吹捧令她有如置身雲端地飄飄然。
「還好啦,要不是他死纏爛打地逼我早點嫁給他;我還不想那麼早結婚呢。」她一臉得意地道。 「哇,好幸福喔……」
「對啊,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樣幸運。」
「還好啦,差強人意。」余若瑟一副十足愛現的模樣。
「對了,你們要上哪裡度蜜月啊?」
余若瑟側頭想了下,臉頰上滑過一抹似是厭煩的表情。
「我就和他說不用麻煩了,隨便到東南亞逛逛就行了,哪知道他就一定要安排到歐洲,說什麼比較浪漫,我是隨便他啦,你們也知道,當了人家老婆,就是凡事得貼心點,否則一不小心喔,老公就不安分。」
「哇,好幸福喔,真是羨慕死人了。」
「對啊,歐洲耶……」同學們無不發出驚歎聲。
「對了,聽人家說你老公還有個出色的未婚表弟?」同學中突然有一人發問。
「對啊,不是還有誰親眼見過?」
「是宋紹啊。」余若瑟狀似不經心地挑挑眉。「他還好啦,長得是不錯,家世背景也不錯,但比起我們家恆欽,還差了一大截呢。」
「是喔、是喔,就你們家恆欽最好!」
「那當然!」余若瑟一臉幸福洋溢的表情。
「真是給你『卯』到了!」同學中有一人既嫉妒又不甘地嚷道。
「呵呵。」余若瑟一點也不以為忤,甚至十分·享受此時眾星拱月的滋味。
眾人皆對今日一身珠光寶氣的余若瑟投以羨慕不已的眼光,直到有人來催,說是上禮堂的時間到了。
婚禮在一間教堂裡舉行,規模不大,卻莊嚴隆重,白恆欽沒有請什麼生意上往來的朋友,只請雙方的一些家人與朋友。
剛出院的白定世雖然看起來有些大病初癒的虛弱,行動也不是那麼方便,但他一張老臉上仍然有掩不住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