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真的倒霉透頂了,不僅一仟萬的債務一個子兒都沒還到,這下子又欠了他好幾套高級西裝,嗚……她真是欲哭無淚!
怎麼辦? 想了半天解套的方法,沒有一個是行得通的,最後的辦法就是……硬著頭皮去向他開口借錢!
儘管百般不願,但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唉,命苦喔!
趁著晚間用完餐後的休息時間,她躡手躡腳地踱到他書房的門口張望,心裡煎熬著不知該如何進去和他開口借錢。
正在看書的白恆欽,早就瞧見了門口那抹鬼鬼祟祟的人影,見她似乎拿不定主意,他索性主動開口喚她:「想進來就進來,別在那兒鬼鬼祟祟的。」
被發現蹤跡的余若瑟,一臉尷尬地依言進了書房,肌肉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意,不安地四處瞄瞄書房內的擺設。
她發現書房裡四周的架上均擺放著各色古色古香的瓷器,有花瓶、雕塑,這其中更有青瓷、彩釉,個個看來都價值不菲。
隨意瀏覽過後,一時之間找不到話題可聊,她將視線移到他身上,笑容可掬地說了句:「你看書啊?」
「不然呢?」白恆欽略略抬眼睨了她一下,為她此刻過分的友善而納悶。「不是看書,那麼我現在在做什麼?」
這小妮子沒經過他同意就擅自賣了他的衣服,也不見有一絲愧疚,這下子怎麼突然和善了起來? 余若瑟沒好氣地暗暗瞪了他一眼,心裡猛犯嘀咕。她當然知道他在看書,只是努力找個話題而已。
哼,這臭男人幹嘛說話這麼尖酸刻薄?她只不過是先前向他借了幾套西裝嘛,何必說話句句帶刺? 氣氛一時沉靜地令人喘不過氣宋,兩人均未再開口說一句話,直到白恆欽指了張椅子道:「有事坐著說吧。」
「嗯。」
「找我有事?」
「呃…」她吞吞口水,心裡為不知該如何開口借錢而著急不已。
「嗯?」
「呃……是有點小事。」她客氣萬分地答道。
「說吧,我在聽。」
表面上,白恆欽的視線是定在手中那本燙金的書本上,但暗地裡他以眼角餘光打量著她一臉失措的模樣,發現她雖然有時候處事令人「印象深刻」,但骨子裡其實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思慮間,先前因她荒唐的「借衣行為」而起的怒火已然降溫,他向來也不是小氣的人,況且事情都過了三天,也就沒有像三天前那麼火大了。
「這個……嗯…」她支支吾吾地,硬是說不出一句要借錢的話。
該死,她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開口啊,跟他借點小錢周轉一下,大不了一個月後按照約定嫁給他就是了!
但當她作好心理準備,要開口借錢的時候,卻不經意迎上他那深幽且緊緊凝視著自己的雙眸,那天仙猛然吻住她的回憶,霎時如潮浪般湧回腦海,她忽地一怔,心兒瞬間失速狂跳了起來。
唇上隱隱地傳來一陣麻麻燙燙的滋味,心緒一下子全亂了。
「你……」白恆欽正要開口之際,一名女傭來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少爺,表少爺來了。」
「好,我立刻下去。」白恆欽正要起身。
「我、我的話還沒說完。」余若瑟急忙拉住他身上絲質睡袍的衣袖。
她都還沒開口借錢呢,他怎麼就要走了? 「有事等會再說,有人來看你了。」
「看我?」她不解地望著他。
那女傭明明說客人找的是他,怎麼這會兒變成找她的? 「不過你不需要去見他,有事等我上來再說。」說著,他便舉步踏出了書房,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她。
「這麼晚了,找我有事?」白恆欽一面說話, 宋紹沒有落坐的意思,引領望著旋轉樓梯 處…「人呢?」
「誰?」白恆欽嘴角淺淺的勾起一抹笑意,明知故問。
「她人呢?」
「怎麼?你不是來找我的?」白恆欽佯裝不解。
「唉。」宋紹頓時明白自己被將了一軍,倒也瀟脫地笑了笑。「我是來找你沒錯,但也是為了見見我那未來的表嫂。」
「不勞你費心,她睡了。」
宋紹不信地睨了他一眼,逕自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現在才九點,這麼早就睡了?我看是你不想讓我見見她吧。」
白恆欽未答話,但臉上的笑容卻清楚地顯露了答案。
「怎麼?我這未來的表嫂是美得不可方物,所以表哥你太寶貝這未來的表嫂捨不得讓人見,還是……」他語氣尾音微揚,保留了惡意的猜測。
白恆欽當然瞭解他未說完的活代表了什麼,於是替仙接下了話。「還是醜得見不得人?」
「哈哈……」宋紹一聽,忍不住大笑。
「你回去吧,見而的時機未到。」白恆欽清楚地下了逐客令。
「表哥,你真要娶她?」宋紹忍不住問道。
沉吟了片刻,白恆欽沉沉地道:「這得看她的表現了。」
「什麼意思?」
白恆欽並未將他私下與她的協議說出,只是莫測高深地露出一抹笑意。
「沒什麼。」
「好吧,那我走了。」宋紹起身,抓起置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瀟灑地往肩頭一甩。
「不送。」
兩人均沒有發現樓梯上悄悄躲在陰暗處的一抹纖纖身影……
第四章
錢、錢、錢!
錢哪、錢哪……她要錢哪!
她抓破了頭還是想不出,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在一個月之內,湊足一仟萬外加幾L套名牌的手工西裝? 余若瑟無聊地坐在大宅外頭的石階上,雙手支撐著下巴,努力思索著下一步對策。
一仟萬!
真是該死的一仟萬,難道她二十出頭的黃金青春歲月,就要因為這一仟萬而毀在姓白的手上? 她歎了口氣,無奈地抬頭望著天空,承受不住刺眼的陽光,水靈大眼微微瞇細,心裡幻想著大把大把的鈔票由天空掉下來的「奇跡」!
突然間,一團黑影擋住了陽光,她瞇著眼望著那一團黑影,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