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匯嵐無奈的說:「唉,可是她就是愛他。」
「沒關係,等時間久了,她會恢復的。」
「希望如此。」
本就該如此,辜立怡心想。
嗟!怎麼這世上沒眼光的女人有一堆,任誰都愛跟那大牛郎「勾勾迪」,唉,台灣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思及葉皓帆的種種惡行,辜立怡心裡湧生許多不屑,她頭撇向用許多木雕圖騰做裝飾的窗。
突然,她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秋瑾,是秋瑾!
辜立怡立即起身追出去。
「阿儀?」
「對不起,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話落,人如風般捲過不留痕跡。
奇怪,人呢?明明就看到她的。
辜立怡一路追著秋瑾的人跑了兩條街鑽了三條巷,最後她來到車水馬龍的橋上,卻怎麼也看不到秋瑾的人影。
待她終於承認追丟秋瑾,她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中已跑了好遠。
這裡是……咦,這不就是她跳河的地方嗎?怎麼走到這了。
想起葉皓帆一直說這條河髒,她好奇的探頭看著橋下的河水。
惡……真的很髒!天啊,河面上頭不但浮著一層黑油,另外還伴著一堆堆白色的泡沫,哦,不會吧,她真的跳到裡面洗澡嗎?
救命啊,噁心死了,她沒被這條河臭死還真是奇跡。
此時葉皓帆載著女友余歡正要去參加某公司的開幕典禮,卻意外的橋上看到辜立怡站在橋頭的身影。
辜立怡!她又要幹麼……不會吧!
來不及多想,葉皓帆立即煞車,下一秒他人便像火箭般的衝向辜立怡。
「你發什麼神經啊!」他大手一撈將她從橋邊拉回。
辜立怡因為剛才探著頭的關係,讓絲巾掉了,才正要伸手撈回,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刺耳煞車聲,來不及回頭看清楚,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伴著粗魯的動作把她的人往後一拉。
怎麼了?
來不及理解狀況,一連串更大的碰撞聲傳來,她和葉皓帆雙雙回頭,只看見橋上一台接一台的車子都緊緊的吻在一起。
是連環車禍!
自己的車被撞,還引得後面撞成一排的葉皓帆,在看到一長排癱瘓的車陣後,轉過頭來繼續吼著辜立怡。
顯然他覺得她的事比較重要。
「你又在發什麼神經了!」
「我哪有,你才在發神經!」辜立怡搞不青楚狀況,只能隨著他的話回應。
「沒發神經幹麼又要跳河!」他快氣炸了,這千金女竟然沒事就想死,真是有夠欠扁!
「跳河?」飛快的把這兩個字及他的行為在腦袋轉一圈,末了,她明白了,原來他是誤會她的動作。
「我……」辜立怡才要解釋,可是話卻被一陣叫罵給打斷。
因為那些失事的車主都下車來找葉皓帆這肇事者,連同在他車上被嚇得不輕的余歡也下車了。
「*,你在做什麼!」
「他媽的,你會不會開車呀!」
「王八蛋,有人在橋上停車的嗎?」
「你會不會開車啊,我的車頭都撞扁了!」
「你要找死自己去,別拖別人下水!」
諸如此類像連環炮的叫罵聲一串串發射而出。
辜立怡看著怒氣沖沖的眾人再看著兩手還捉著她的葉皓帆,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哦喔,代志大條了!
「對不起,真的是抱歉。」
「對不起,我們一定會賠償您所有損失的。」
「對不起,您的醫藥費我們一定全數負責。」
「對不起,你車子的修繕我們全都負責到底。」
「是的,真的對不起。」
辜立怡鞠躬哈腰的幫葉皓帆向所有的車主道歉,並忙著在警察,車主及葉皓帆中當調解人,還連絡修車廠及拖吊的所有事宜。
待事情都解決了,葉皓帆仍不忘要她要交代她的行徑。
「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為什麼要跳河,你哪條神經又不對了?」剛才為了要解決車主的埋怨,葉皓帆使出擅長的交際手腕,陪笑自若的一一擺平他們的怒氣,及談妥賠償事宜。
可這會兒,才一轉眼,他就火大的吼著她,好像剛才中間平順的調解過程不曾發生過一樣。
「我……」
「*,我的頭剛才撞到了,我的頭好痛。」一直被冷落的余歡,一見事情都解決了,他還是視她為透明人,不免也火氣遽升,口氣微慍的要求被注意。
她也是受害人耶,還好她命大,後頭的那輛車並沒有開得很快,否則她現在還有命嗎?而讓她受此驚嚇的他居然連聲慰問都沒有,更是太過份了。
「頭痛去看醫生!別在這鬼叫鬼叫的!」葉皓帆此刻的心情糟到了極點,他沒工夫理會辜立怡以外的事,他只想好好的教訓她一頓。
余歡被他一吼,人駭退了兩步,不明白眼前這個風度翩翩的美公子昨天還甜言蜜語的哄著她,怎麼今天竟然如此蠻橫不講理。
這個女人到底是他的誰,他竟為了她在瞬間變了一個人。
余歡憤怒的焦點移向辜立怡,滿腹的無辜及惶恐都在此時轉化成一道道淬了毒的利箭朝辜立怡射去。
辜立怡知道自己現在是她射飛鏢的對象,是她的眼中釘。
以往,人家待她不好,她會照樣還以顏色,但是,今天她卻無法反擊,想想這女人也夠可憐,剛才差點連小命都沒了,還沒人要理她。唉,這事起源於自己,好歹替她叫個車送她到醫院看看吧。「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先送她去醫院吧。」辜立怡說。
「你先給我把話講清楚,否則你哪都別想去。」葉皓帆就是堅持要知道辜立怡為什麼要跳河,他已經沒耐性了。
「我沒有要跳河,你這白癡!」辜立怡面對他的責備,火氣也上來了。
「你當我眼瞎不成!」
辜立怡撇嘴道:「有可能。」
「辜立怡,你給我正經點!」
「你很煩耶,我說我沒有要跳河就是沒有,你怎麼講不聽。再說,就算我真要跳河,你也管不著,大牛郎!」
「我就是管得著,你要敢給我找死,我不會放過你的。」她是他的獵物,怎能死呢,她要死了,他的生命要追逐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