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受盡貪官欺壓、奸商迫害的人,認為銀鷹是正義的化身,他用奪取財富的方法來懲罰這些貪官奸商,也算是大快人心。然而那些被銀鷹掠奪過的人,卻對他恨之入骨,甚至還有人開出黃金萬兩的獎金來懸賞銀鷹的人頭。
那萬兩的黃金雖極誘人,卻是至今沒有人有本事將它領走,原因很簡單——根本沒人能動得了銀鷹!
一來不但銀鷹本人的身手矯健、功夫頂尖,他的身邊還環伺著許多武功不弱的高手,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二來由於銀鷹每次「出任務」時,都會以黑巾蒙住他的臉,所以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長相究竟如何?
「大哥,大事不好了!」
一個女子慌張的聲音隨著奔跑的腳步聲響起。打破了堡壘大廳中的短暫沉默。
下一刻,一抹嬌小的身影奔進了大廳之中,上氣不接下氣地猛喘著。
「舞靖,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的?」凌世凡回過頭來看著他的小妹。
他這個妹妹,從小就跟著大夥兒一塊兒生活,甚至還有幾次硬纏著他們一起出海去,在長久的耳濡目染之下,養成了她不拘小節的性格,舉手投足之間一點兒大家閨秀的氣質也沒有。
不過比起富家千金的文靜乖巧、溫柔嫻靜,凌舞靖的活潑開朗、古靈精怪卻更是討人歡喜,大家都喜愛這個充滿生氣的好動女娃兒,甚至還爭先恐後地寵溺她,一點兒都不怕會把她給寵壞了。
「二哥留書出走,說他和李雲霓私奔了!」凌舞靖激動地揮舞手中的一封信。
「什麼?世倫和李雲霓私奔了?」凌世凡震愕地奪過那封信,匆匆看完後,他那張性格的俊臉上早已佈滿了怒氣。「可惡!早叫世倫別和李雲霓走得太近,現在可好了!他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給拐跑了!」
這個李雲霓不是別人,正是奉旨要緝捕他的李雲昊將軍之妹,而且更嚴重的是李雲霓原本將在下個月嫁給當地的首富!
哼!說來諷刺,李雲霓原本要嫁的人,就是出黃金萬兩要懸賞他項上人頭的那傢伙!
「沒想到平常沉默寡言的二哥,竟然會做出私奔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一認真愛起來就什麼也不管了!」凌舞靖的嘴裡雖這麼說,但其實她心裡倒覺得她二哥的戀情挺浪漫的呢!
凌世倫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邂逅了李雲霓,誰知他們倆就這麼一見鍾情,繼而墜入情網了。
凌世凡曾經試圖阻止過這樁看似沒有未來的戀情。畢竟李雲霓早已許了人,而且李雲昊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妹妹嫁給一個海盜的,但沒想到凌世倫還是不顧一切地帶著心愛的女人私奔了!
「這個李雲霓也真是的!」史承傑撫著他的落腮鬍,不贊同地說道:「一個即將出閣的千金小姐,竟然不顧家人和未來夫婿的顏面而和男人私奔,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家閨秀嗎?」
凌舞靖不認同地皺皺她精巧的鼻子,其實她倒是滿欣賞李雲霓的,至少她有勇氣拋開世俗的眼光和壓力,勇敢追求屬於她和二哥的幸福。
不過……凌舞靖偷覷了仍繃著臉的凌世凡一眼,悄悄地吐了吐粉舌。看大哥正在氣頭上,她還是別發表自己的意見好了!
「這下麻煩了!」杜興亞把玩著隨身的葉形小刀,這是他感到心浮氣躁時的習慣性動作。「現在李家的人一定氣壞了,尤其是李雲昊。他本來就已經奉旨要抓我們了,現在他妹妹跟世倫哥跑了,他一定會很快地找上門來向我們要人。」
「找上門?」凌世凡倨傲地揚起下顎,自信滿滿地說道:「就算他李雲昊有再大本事,沒有熟悉這一帶海域的人替他帶路,他是別想到我們這座迷霧之島來。」
「可是大哥,我們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島上呀!」
「是呀!銀鷹老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凌世凡擰眉思忖了片刻,立刻有了決定——
「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冒用我名號的傢伙揪出來,把他扔給李雲昊去懲處,然後再去把世倫抓回來,將李雲霓送回李家去。」
「什麼?要把李雲霓送回李家?」凌舞靖驚詫地叫嚷出聲。
「當然,難不成要把她留在我們島上?」
「可是……二哥和李雲霓是真心相愛的,如果大哥硬要拆散他們,豈不是破壞一樁美好的姻緣嗎?」
「破壞人家姻緣的是世倫!李雲霓早就許配給別人了!」
「可是二哥他們已經私奔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輩子。」凌世凡的眉頭心煩地深鎖著。「難道他們要做一輩子的亡命鴛鴦?」
「可是……」凌舞靖有點發慌了,就怕大哥真要拆散二哥和李雲霓,她可是頗欣賞李雲霓這個素未謀面的二嫂呢!
「舞靖,別再說了,這件事我會處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凌世凡抬起手來制止凌舞靖的發言。「現在我們該討論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冒用『銀鷹』名號和標誌的傢伙給揪出來。」
「哇!小貞,你看!是海耶!」
一張精緻絕倫的小臉自一頂行進間的轎子簾幕中探出,一雙清澈美麗的大眼閃著晶亮的光芒,興奮地直盯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大海,而她那張嫣紅的小嘴正因極度的雀躍欣喜而微微地輕啟著。
被喚做小貞的丫鬟看見她主子這麼開心的模樣,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了,但她仍舊謹記著自己的本分,盡責地勸道:「盈膿小姐,海邊的風很大,你還是放下簾子吧!剛才轎夫也說了,客棧馬上就快到了。」
「不,再等一等。讓我多看一會兒吧!我從來沒有看過海呢!它比我想像中還要美上許多倍!」古盈膿的目光始終離不開那片美麗的大海,她甚至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隨著轎子的行進,海邊的景色也一一盡收眼底。古盈膿的水嫩臉蛋被海風吹得紅撲撲的,甚至還有些疼痛,但她就是捨不得放下轎子的簾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