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方硯靈。」
「是我。」果然是左宥安陰冷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打工?你怎麼會有這裡的電話?」方硯靈語氣不佳地質問。
可惡!這男人簡直像夢魘一樣的陰魂不散!
「對於你的任何一舉一動,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於要查出那邊的電話號碼,對我來說更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他剛剛不是才拿了一張「築園」咖啡店的名片嗎?電話號碼就是這麼來的。
「你到底有什麼事?請你長話短說,我可是忙得很!」咖啡店內還有許多客人等著她去幫他們點餐呢!
「什麼事?」左宥安冷笑。「你該不會忘了你必須『隨傳隨到』的『義務』了吧?」
「義務?」方硯靈倒抽一口氣,原本不悅的情緒突然被緊張與不安所取代,她慌張而結巴地說道:「你……你的意思是……現在?但……我現在正在工作,而且……」
「而且你還得回報社去打卡和交新聞稿?」左宥安果真是摸清了她的生活作息,他故意用著很好商量的口吻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把事情全處理完,不過我的耐性也只能等到今天晚上了。」
「今天晚上?」方硯靈困難地吞嚥著口水,一顆心慌亂而不安。
就算她明知道她身子早晚會被左宥安給奪去,但是毫無經驗的她只要一想到即將發生的事,她就慌亂得有如受驚的兔子般,她想她永遠也不會有做好萬全心理準備的那一天!
「沒錯,今天晚上九點,我會在『上業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等你。請準時,否則我會打電話到你家去找人,如果到時候你父親問我為什麼要找你的話,別怪我老實地將我們之間的「協議」告訴他喲!」左宥安冷笑地撂下威脅後,不等方硯靈有所反應便逕自掛斷電話。
方硯靈以顫抖的手掛上聽筒,臉色蒼白如紙。
今天晚上……她今天晚上就要失身了嗎?這真是太可怕了!
她多想臨陣逃脫,躲到一個左宥安找不到的地方,但是她不能拋下父親不顧,事已至此,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沒有了任何退路。
早在答應左宥安那項邪惡的交換條件之後,她的身子就注定要烙上左宥安的邪惡印記……
辦公室內的燈光依舊昏暗,然而令方硯靈略感訝異的是,這回左宥安竟肯讓他的「尊容」暴露在昏黃的燈光中,而架在他鼻樑上那副金絲邊眼鏡的鏡框,因昏黃光線的照耀而反射出閃閃的金光。
方硯靈惶惶不安地望著他那張雖斯文但卻無表情的臉孔,憂懼著等會兒即將發生的事。
今天晚上,她就要失身於眼前這個男人了!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轉身逃跑!
柯冠霖面無表情地坐在左宥安的總裁寶座上,他今晚是臨時被左宥安急忙徵召過來的,目的就是要他刻意在方硯靈面前「露個臉」,怕她忘了「左宥安」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長相。
還好左宥安不是要他和這女人上床,否則就算是左宥安端出上司的架子來脅迫他,他也抵死不從!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更何況他又是疼老婆愛孩子的新好男人!
柯冠霖的目光停留在方硯靈身上片刻之後,也不開口說半句話,就逕自起身走進與總裁辦公室相連的那間套房裡。
望著那扇套房的門板,方硯靈僵硬地杵在原地,遲疑著該不該跟進去。
「還不進來?難道你想在辦公桌上做那檔子事?」套房內傳來「正牌」左宥安的冷硬嗓音。
在……辦公桌上?方硯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往那張紫檀木材質的大辦公桌,一張俏臉驀地漲紅髮燙。
「怎麼?你真的想在辦公桌上做嗎?我倒是不反對啦!」遲遲不見她走進套房,左宥安冷冷地出口揶揄。
「不……我……沒有……」方硯靈心慌地連忙否認,並趕緊走向套房,就怕他真決定在辦公桌上要了她。
在辦公桌上真的能做嗎?光是想像著那畫面……老天!羞死人了!
方硯靈發燙的雙頰因腦中一閃而過的限制級畫面而更加火熱,急劇的心跳快要超出她所能負荷的極限了!
她又慌又懼地開門走入套房之中,但卻沒想到套房內竟連一盞燈也沒有開,全然的黑暗令她不安的情緒更加恐慌。
黑暗中,左宥安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的右手邊有一扇門,那裡面是間浴室,你先進去洗個澡。」他冷冷地下著命令。
由於方硯靈早上才在這間套房內接受Sandy的檢驗,對於這間套房的陳設還記憶猶新,因此從左宥安的聲音來源判斷,方硯靈推測他此刻正躺在那張大床上。
「你遲疑什麼?還不快點照著我的話去做?」左宥安催促著她。
他一定得想辦法讓她暫時離開一會兒,否則他要怎麼讓柯冠霖溜出套房?他可不希望等會兒在「辦事」的時候旁邊還多一名觀眾,即使這觀眾是他的哥兒們也不行。
或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聽覺變得更加敏銳,方硯靈突然覺得左宥安的聲音竟有幾分耳熟,像是……像是Andy的聲音?
哦!太荒謬了!這一定是她緊張過度才產生的錯覺!
方硯靈如瞎子般地摸索著踏進浴室,卻差點被高起的門檻給絆倒了,關上門後,她伸手沿著牆壁摸索著,試圖找尋浴室的電燈開關,卻不小心碰倒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最後終於順利地打開了浴室的燈。
「你等會兒出來之前必須先將電燈關掉,聽見沒有?」左宥安朝著浴室叫喊。
「聽見了!」方硯靈不情不願地回答。
一直等到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躲在房間角落的柯冠霖才躡手躡腳地悄聲離開,他今晚的「任務」——讓方硯靈看見他的面孔已經順利地達成,他可以功成身退地回家抱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