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霜大驚失色,並懊惱著自己因為沉浸在思緒中而疏於防備,才會沒察覺自己被人給盯上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她可有機會脫逃?
「放開我!你抓住我做什麼?」她死命地掙扎抵抗,試圖掙脫身後男人的強硬鉗制。「該死的你!你就這麼不願意看到我?」一個低沉慍怒的嗓音驀然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
咦?這聲音?
顏若霜渾身一僵,驚詫地回過頭,一看見那張方纔還清晰地浮現在她腦海的男性臉龐,一股猛烈的情潮重重地撞擊著她的心,令她的雙眼驀然浮現一層薄薄的水霧。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面了,卻突然在毫無防備之際再度置身他的懷中,她的身子因著極度的激動而輕顫。
望著他的臉,她輕啟檀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不過她還沒機會發出半點聲音,馮荊棘的唇就已悍然覆下,狂野激切地掠奪著她的唇。
顏若霜閉上眼,承受著他熾狂的熱吻,心底不曾興起半點抗拒的念頭,甚至還毫不保留地回應他的吻。
雖然早已決定不沾惹情感,但這一刻她已顧不了這麼多!她想念他的氣息、想念他的擁抱、想念他的親吻,此刻她只想順從心裡的聲音,與他緊緊相擁、熱切深吻。馮荊棘的吻帶著火焰般的熱力,有些粗暴狂野地吮吻著她的唇,即使已將她柔嫩的唇瓣吮吻得紅腫發燙,他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摟著她柔軟身軀的雙臂使勁收緊,不在乎是否弄疼了她,他只想將她狠狠地揉進自己身體裡,不讓她再有半點離開他的機會!幾天前,在她點了他的穴道、穿了他的衣服離開客棧後不久,他的義弟們就找到了他,一想起義弟們看見他渾身赤裸時的驚愕模樣,他就不由得怒火高漲。
他不敢相信前一晚他們才共度了火熱纏綿的一夜,隔天一早她竟毫不眷戀地逃離了他,彷彿他們的一夜繾綣不具有任何的意義!
他又怒又急地想將她逮回身邊,卻沒有任何線索,就這麼漫無頭緒地一連找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成果,簡直快逼瘋他了!
直到此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高懸的心才終於感到踏實,他在心裡發誓,絕不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了!
他又熾烈地吻了她許久,直到兩個人幾乎快喘不過氣時,他才終於鬆開了她的唇。顏若霜虛軟無力地偎在他懷裡,紊亂的氣息還未恢復平穩,他的質問便立刻砸了下來。「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樣才願意留在我身邊?才不會又趁我沒有防備之際自我身邊逃開?」他不願日後都得時時刻刻擔心她會不會又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再次消失無蹤。「不,我留在你身邊做什麼?雖然我們曾……但……那不代表什麼,你不必為了奪去我的清白而負責……」顏若霜使勁地猛搖頭,彷彿想借此抗拒著他熾情如火的目光。「不代表什麼?你竟敢這麼說?」馮荊棘咬牙怒道。「我們幾次的歡愛,我不信你沒有感覺,你分明也十分投入、十分享受!」
他可沒忘記當他們共享雲雨之歡時,她每一次激情難耐的嬌吟,以及熱情主動的迎合。還有剛才的親吻,若她對他沒有半點感覺,就不會那樣以毫不保留的熱情回應他的吻了!顏若霜的粉頰因他露骨的話而染上兩抹嫣紅,她心虛氣弱地辯駁道:「那又如何?那不過是……不過是身體的享樂罷了……」
身體的享樂?她的說法令馮荊棘氣結,他氣得想掐住她的脖子,卻又捨不得讓她受苦。
「你走吧!」顏若霜拉下臉趕他走,她得快點回家去,否則她娘一定會擔心她的。「不。」
「不?」顏若霜蹙起了眉,說道。「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吧!我要走了。」她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走,但這回他竟出乎意料地沒有攔住她。她疑惑地回頭一看,赫然發現他竟跟著自己!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瞪著他。
「很簡單,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
「你怎麼可以這樣!」
馮荊棘聳聳肩,臉上的神情擺明了是跟她槓上了。
他是絕不可能放她走的,既然她不願意待在他身邊,那麼就反過來,由他跟著她。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他就能知道她的落腳處,下回她又消失無蹤時,他才知道要上哪兒去逮人。
「你……你……」顏若霜沒料到他竟會來這招,一時氣悶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娘還在家裡等著,她不能不回去,但她怎能讓他跟著回家?
可……看著他認真的神色,再想到他專斷的性格,她知道不論僵持多久,他都不會退卻放棄。除非她這輩子都不回家,否則她所能做的只是暫時的拖延,他終究會達到他的目的!打也打不過他,騙也騙不開他,別無選擇之下,她只能無奈地轉過身,步伐沉重地踏上歸途,任由他緊跟在自己身後。
一想到她娘看見他跟著她回家時可能會有的反應,她就不禁頭痛了起來。「霜兒,這位公子是……」
穆翠湘驚訝地望著跟在女兒身後踏進家門的陌生男子,她怎麼也沒料到女兒去了一趟市集,竟會帶回一個男人!
起初穆翠湘戒備地瞪著馮荊棘,以為他是馮天浩派來的爪牙,但看他的神色卻又不像。
「在下馮荊棘。」不等顏若霜解釋,他自動報上了姓名。
「馮荊棘?你就是馮天浩的義子?」穆翠湘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他。
「正是。」
穆翠湘愣了半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愉悅地對女兒說道:「霜兒,你又想出了什麼妙計,讓馮天浩再次嘗到屈辱的滋味嗎?」她以為馮荊棘之所以會跟著女兒回來,是再次受到了女兒的脅迫。
一想像著馮天浩在眾人面前受盡訕笑嘲諷的情景,穆翠湘便不由得露出滿臉快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