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山寨裡頭的人都說這兒是最可怕的森林,沒人敢單獨前來,聽說這兒陰森得緊,甚至還有可怕的猛獸呢!」她邊說邊學著猛獸張牙舞爪的凶狠樣。
她的模樣讓他是哭笑不得,「那寨主還敢前來?!不如我們回去山寨吧!」
「不行!我就知道你是膽小鬼,現在才想打退堂鼓已經來不及了。」她斜睨了他一眼,「你自己答應過要陪我來這兒做陷阱的,現在是不可能讓你反悔的。」
這小妮子還當他是害怕,殊不知他是怕有狀況發生,護不了她周全,讓她有所損傷。
「阿桀,你走慢點啊!我會跟不上你的。咦,怎麼越來越黑啊?」姚珞瑜發現越走進森林深處,越是不見天日,眼前除了黑色,還是只有黑色。
聽到她的話語,斐浚桀放慢腳步,伸出一隻手握住緊抓著他衣角不放的小手。
她感覺到手心傳來陣陣的熱氣,本來森林中的陰寒讓她開始發冷,可是此刻自他手中傳來的暖流,溫熱了她冰冷的小手,流竄至全身,她甚至覺得自個兒的臉頰也在發紅、發燙呢!
正當她享受著這份溫暖時,他忽然停下腳步,讓她的小臉硬生生地撞上他寬厚的背。
「天啊!你的背好硬,像石頭一樣,撞得人家鼻子好疼。」她撫了撫發疼的鼻子。
他沒有回應,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眼角,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
被他瞧見了!天色這樣昏暗,他竟然還看得見她因生疼而飆出的眼淚?除了感到不可思議外,姚珞瑜更因他的觸撫而顯得羞怯。
「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走太久了。」他體貼地問著。
她只是微微頷首,一張小臉看著地面,怕自己一抬起頭來會被他瞧見臉紅的模樣。雖然天色是暗到不行,但他都可以瞧見她眼角的淚珠了,實在不能保證他不會察覺她的臉紅而洩漏了她的心事。
「妳小心走,這兒到處都長滿了青苔……」
話未說完,就聽到她驚呼了一聲。所幸,他始終攙扶著她,她這樣一滑腳,正好落入他的懷中。
姚珞瑜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陣陣的熱氣自他鼻中呼出,正好吹在她的耳際。
「妳還好嗎?」
低沉、磁性的嗓音,滿是溫柔的口吻,使她不禁顫慄、全身發熱得不能自己。
怎麼會這樣?這種行徑令她更加羞愧不已,自己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像是放蕩的女子。
「妳的腳沒事吧?」斐浚桀正脫下她的鞋查看情況。
「沒事!沒事!」她何時被他抱在懷中的?何時開始她正曖昧地坐在他的腿上?連自己的鞋子、羅襪被脫了都不知曉。
她連忙縮起小巧的雙足,「我沒有扭傷,一切安好。」她細聲地說。
她畢竟是現代人,並沒有那種雙足不可被無相關的男子看到或碰到的禁忌,只是他的大手像是有著魔力一樣,所到之處都點燃了熊熊烈火,讓她覺得渾身發熱。
「真的沒事?」他語帶疑問。
「真的沒事啦!」她挪了挪身子,希望逃離他厚實的胸膛,只是這人事不知的小妮子可不瞭解這動作的危險性。
為了快些逃脫這個讓她身體有著奇怪反應的熱源,她小小的身子扭啊扭的,摩擦著他健壯的雙腿,依稀間她好像聽到他濁重的呼吸聲。
難道是我太重了讓他快支撐不住了。這一想,她趕緊跳了起來,就怕壓傷他。
「不好意思壓痛你了。」姚珞瑜迅速地穿上鞋襪,不讓自己有空閒時間回想方纔的事情。
「沒關係!」斐浚桀有些氣息不穩地回著。他不想在此時跟她做太多的爭論,畢竟憑她那弱不禁風的身子豈會壓傷他,只是依她好奇的個性,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他還是不要自找麻煩了。
「妳打算要捕獵什麼樣的動物?」他調整好自己的呼吸後問著。
「動物?我沒有要狩獵動物啊!」
「那妳做陷阱的目的為何?」當初她找他來做陷阱時,他也沒多問,以為她孩子性又起,想做些陷阱來捕獵動物罷了。
「為了守護曦炎寨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斐浚桀聽完,忍不住挑了挑眉,一臉懷疑地看著身旁的小女人。
這小女子連自己都迷迷糊糊的要人保護了,竟然還妄想要保護一山寨的人,想到此,他不禁輕笑出聲。
「你笑什麼笑?別看不起人喔!我可是會為了我所愛的人拚命的。」她有些惱火他輕蔑的笑容。
「喔!」他一臉興味地睇著她,準備洗耳恭聽她的高見。
「我相信深愛的兩個人一定會為彼此努力付出,甚至會因為愛而付出生命,當然這是最不好的結局啦!最好的結局就是兩人可以廝守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嘍!」姚珞瑜笑臉盈盈,彷彿這美好的夢想已在她眼前。
「那如果對方欺騙妳呢?」
「怎麼可以有欺騙的行為?」她有些生氣,她的夢想中不該有這個缺陷。
「也許他是善意的欺騙呢?」斐浚桀像是在為自己詢問一樣。
「難道他不能信任我嗎?兩個人在一起就是要互信互任,即使是善意的欺騙也會造成兩人相處上的嫌隙。」
「可能是不得已,例如,怕妳擔心憂慮,因此不得不對妳撒了小謊。或是他有他難言的苦衷……或許……」
「沒有這麼多的苦衷跟不得已,如果他愛我,而我也愛他的話,擔心跟憂慮是難免的,但這不足以構成欺騙的理由。而且我相信我可以瞭解他的苦衷,但就是不能接受因為什麼苦衷而欺騙我。」
他頓時沉默不語,不再和她爭辯些什麼,但其實他還是希望她能改變一下觀念,至少可以接受這之中的「不得不」。
他莫名的沉默,讓她也不敢多吭聲,以為是自己方才激動的言論惹得他有些不高興。
自己的口氣是不好了點,可她的個性就是這樣,明明只是雙方在討論觀念,卻被她搞得像是批鬥大會似的,難怪人家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