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覺得有點慚愧的童玫立刻決定轉移話題,於是坐上高腳椅,半趴在吧檯上。
「嘿,對了,你們剛才神秘兮兮的在說什麼呀?然後又是誰呀?」
藍辰華拿著酒瓶的手突然滑了一下。怎麼這個話題又轉回來了?他求救的看向紀稟智。
「我們在討論人生的一切痛苦,因有希望而消失。」紀稟智的機智反應解救了藍辰華。
「呀?」童玫露出疑惑的表情。
他們討論的話題未免也太嚴肅了吧!聽都聽不懂,她還以為會是什麼有趣的八卦咧,例如:阿Ken的心上人是誰啦之類的。
「意思等同於人類因夢想而偉大。」紀稟智進一步解釋。「例如:人可能因為喜歡上一個人而產生希望,渴望與對方在一起,這就是夢想;人會努力充實自己去達成夢想,不管過程如何艱辛,再多的痛苦也因為有希望有目標而消失,這樣為愛瘋狂的人,我覺得很偉大。」
一席理論聽得沈欣柔頻頻點頭,但童玫就一頭霧水了。
「你們在討論這個呀!」她質疑地轉看藍辰華。
藍辰華鬆一口氣的點頭。
年紀大一些,說話就是不一樣,愛來愛去這麼簡單的事也可以說得這麼複雜,像她和欣柔就從沒討論過這問題,通常她都直接逼問她約會的內容。
不過,細細回想紀稟智的話裡,似乎有「心愛的人」的一句話,嘻嘻!她的興趣又來了,說不定紀稟智真的是在逼問阿Ken的心上人是誰,只是說得比較囉唆而已。
「那這跟誰是誰有什麼關係呢?」她鍥而不捨的追問。
「丹尼生!」紀稟智回答。
「丹尼生?」這個人是誰呀!聽都沒聽過。
「這個理論是丹尼生提出的。」紀稟智流利地回答她。
「哦!」答案還是那麼嚴肅,童玫有些失望。「你知道嘛,那幹麼一直問阿Ken--還什麼愛不愛,夢想不夢想的。」害她以為有什麼好玩的。
「那妳有什麼夢想?」紀稟智順勢問她。
「我的夢想呀……」她認真思考了起來。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她的夢想隨著每一個階段的成長都會不一樣,平均每一天換一個。
此時,DJ改播了首慢歌,是她最愛的美西節奏藍調,正好適合跳貼近的慢舞和--問話。
詭異的笑容點亮了她的美麗。
「我的夢想就是現在與你眺支舞嘍,你應該不會介意幫我達成吧。」她自然地挽住紀稟智。
她突然的邀約讓紀稟智、藍辰華、沈欣柔三人驚訝以對。
「妳不覺得,邀約應該由男士提出嗎?」他一臉似笑非笑。「而且妳又沒有很正式、很隆重的邀請我,我為什麼要同意。」
「台灣的男性都像你這麼囉唆而且沙豬嗎?」
「那得看他是不是遇上一個大方主動到把他的面子踩在地上的女性嘍。」
「這麼囉唆,你跳不跳?」她撇撇嘴角。
「當然,我怎麼可以拒絕甜心美人。」紀稟智行了個紳士禮,伸出手讓童玫挽著他下舞池。
「不准叫我甜心!」她把長長的指甲陷進他的手臂,算是警告。
「是,Honey。」
第二章
「第一對是紅色的男娃娃配綠色的女娃娃,第二對是綠色的男娃娃配紅色的女娃娃,第一對是紅色……」
紅娃懷裡抱著兩對娃娃嘴上唸唸有詞,她的任務就是幫月老爺爺把這兩對姻緣娃娃纏上紅線,事情是很簡單啦,但對腦袋記不住太多事的紅娃,這算是高難度任務。
平常月老絕對不會請只會幫倒忙的紅娃來幫忙,但他最近實在是忙碌到不行,只好把一些最簡單的姻緣配對交付她,這個有些少根筋的仙童。
「第一對是紅色的男娃娃配,哎喲--」紅娃專心地喃念,一個不經心竟被地上一顆突起的石塊給絆倒。
人成大字形趴在地面,她來不及查看自己是否受傷,連忙爬起飛奔去撿拾飛落數公尺外的娃娃。受傷可以抹藥,娃娃摔壞了可就糟糕了,因為她已經摔壞數百個姻緣娃娃,害得大家尋不著好姻緣,不但自己挨罵,還讓月老爺爺連帶被處分,也挨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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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慢舞不需要什麼技巧,只要兩人貼在一起隨節奏搖擺,這是最好的談話時機,而童玫是屬於行動派的,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做什麼,她旋即切入話題。
「你跟阿Ken是大學同學,那你們年紀一樣嘍?」她開始對他做身家調查。
「我們從大一就認識了,今年三十二歲,不過我們都不務正業,皆從事與本科無關的工作。」他非常配合的接受訪問。
「那你的工作是什麼?」她順勢問下去。
「算是業務吧,我喜歡挑戰,能說服不同的人,那給我很大的成就感。」他簡略了他的工作內容。
「你賣保險?」她猜測。「我最怕人家跟我拉保險,我不懂怎麼拒絕別人。」
「我說了我是賣保險的嗎?」他再一次被她的想像力逗笑。「別擔心我賣妳保險,那不是我的工作,我同樣也討厭別人賣我保險。」
「那--你有沒有女朋友?」問到重點了。
「沒有固定對象。」他含蓄的回答。
目前身邊是有比較要好的女性朋友,但讓他傾心的女性卻是沒有。
「沒有女朋友。」這樣的回答,讓童玫有些興奮。
那太好了,他的條件完全符合,使她撮合他和欣柔的決心更加堅定。
「妳滿意了嗎?」
「暫時。」她先收兵,想問的都問到了,她不急於一時。
「那是不是輪到我發言了呢?」他對她眨眼。
「很公平,你問吧。」她大方應允。
「妳這麼有魅力的女孩,有沒有男朋友?」他直接切入重點。
「如果我說沒有,是不是很沒有行情?」她扁起嘴。
「妳承認的話,我是不會笑妳的。」他帶暗示的挑挑眉。
「我不是不承認,而是還沒遇上能讓我心動的男人,雖然我可以和任何人做朋友,但是對於感情我相當挑剔,你說我眼高於頂也可以,我仍然堅持我的原則,堅持尋找到只屬於我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