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她認清這一切的此時此刻,似乎為時已晚了,薩丹不僅重生了,而且還前來挑釁,這足以說明他們的處境是愈來愈危險了。
唉!若是她當時乖乖聽阿夜羯的話,離開奇旺叢林,離開……他的視線,或許也不會掀起這麼大的波動,更不會讓她現在……一步也不願離開他了!秦若曦想著—一串串後悔的淚水不自覺的滑落而下。
見識到薩丹的厲害後,帕哥害怕得再也沒有心情調戲眼前的美人兒了,他不敢辱命地說:「行了!我先帶你們去房裡休息。」
「不,我想去找阿夜羯,請你帶我去。」秦若曦懇求。
「這……」帕哥有些為難,誰都知道,首領發火時最好不要去惹他。
「若曦,你去找他做什麼?」伍明風和趙的知覺總是慢半拍。
「我……」
是啊!她去找他做什麼?難道,她真的只是因為她滿懷的愧疚而已嗎?還是,她心裡還掛念著他什麼?否則,為何她只想留在他身邊呢?天!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何這麼擔心他?她的心真的迷失了。
方韻冷笑了聲,「呵!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為何要去找阿夜羯?」
「你知道?」伍明風和趙不解的說。
方韻點點頭,走到秦若曦的身邊,肯定地笑說:「很簡單,因為……」頓了頓,她才又繼續說:「她愛上阿夜羯了!」
她愛上阿夜羯了!秦若曦的心湖上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震動。
「你……你別胡說,若曦怎麼可能愛上那個男人?」
「是啊!姓方的,你自己看上那個又冷又怪的男人就算了,不要也把若曦拖下水!若曦的心意,我和阿最清楚不過了,她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愛上他?」趙和伍明風不願相信。
「我是女人,我看得出來若曦早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阿夜羯。」說著,她輕輕歎了口氣,「這麼英俊的男人,誰看了不動心?不過,我也料想不到,在台灣,我們是事業上的勁敵,在尼泊爾,我們兩個卻成了情敵呵!你說,是不是很刺激?」
「我們不相信!」伍明風和趙同聲喊。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她,讓她親口回答你們。」方韻說著,不客氣地走到愣立一旁的秦若曦身邊,「若曦,等著瞧!在事業上,我沒有輸給你,在感情的路上,我也一樣不會輸給你。」
丟下了句挑釁的話,她扭腰擺臀地走開了。
趙和伍明風立即抓住秦若曦的手,急問:「若曦,方韻說的是不是真的?」
秦若曦彷彿默認似的低頭不語,只因她心裡也同樣一遍又一遍地問著自己。
難道,她真的愛上了那個既神秘又霸氣的男人?
在阿夜羯的命令下,帕哥不敢怠慢地找人燒了一桶熱水,讓秦若曦能好好地梳洗一番。
當然,誰都知道,能在這蠻荒叢林裡洗上一桶熱水,實在是一種奢侈的享受,更是阿夜羯難得的禮遇。
但她萬萬想不到,這神秘又冷傲的男人,竟會對一個處處和他作對、只會增添他麻煩的女人如此的禮遇,實在是令人百思不解。不過,秦若曦的心裡還是泛起了一絲甜蜜。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此時此刻,佔據她腦海裡的不再是什麼黃金神殿、更不是什麼薩丹,而是那個猶如叢林之王的男人——阿夜羯!
「首領有命,要我守在門外,有任何事情直接吩咐我就行了。」雖然帕哥也曾垂涎於秦若曦的美色,但首領的命令卻教他不敢再對她有任何不軌的企圖了,除非他不想活!
「謝謝你。」秦若曦點頭柔笑。
帕哥失神地看著她絕美的笑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連忙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走出房外。
待帕哥出去,她關緊房門後,秦若曦才開始解下一身滿是灰塵的白袍。她舒服地坐進木製的澡盆裡,任熱氣微醺在她雪白晶瑩的肌膚上,渾身的疲憊也隨著熱氣自她的體內蒸發。
然而,阿夜羯那時而魔魅、時而冷峻的眸子,卻不經意地鑽進了她小小的腦袋裡去,燃燒著她的心魂,溫柔地包圍著她。
就在身心鬆懈時,自她的唇裡不自覺地逸出了一句,「阿夜羯……」
哦!老天!她竟不知不覺地喚出了他的名字!
仿如一記悶棍狠狠地敲了她一下,秦若曦霎時回神,連忙用力用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豈知,一道邪魅的聲音就自她的房外猛然響起——
「桑妮卡,我來了!我要讓你回到我的身邊!」
「誰?」秦若曦緊張地喊,環顧四周卻不見半個人影。
緊接著,房門外竟傳來帕哥的驚呼:「啊!薩丹……」就瞬間無聲了。
可想而知,帕哥已經遭遇不測。
來不及害怕,秦若曦連忙跨出木盆,順手抓起一件色彩艷麗的尼泊爾式薄紗沙龍,正要穿上時,一陣怪異的強風已摔不及防地吹開了房門。
秦若曦趕緊以沙龍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軀,就要逃出門外。
豈知,一個身著黑斗篷的男人竟然就在門口攬住了她,並迅速將她嬌小的身軀打橫抱進了懷裡後,雙雙沒入黑暗的叢林深處。
「你是誰?快把我放下來!」男人風帽低掩,秦若曦根本看不出他是誰,心裡有莫名的不安。
不理會她的叫喊,男人還是繼續往叢林深處飛奔,眼看她離阿夜羯的聚落愈來愈遠了,秦若曦情急之下,想出了個狠招,不顧一切地朝這男人的肩頭上狠狠咬下。
「你!」男人悶哼一聲,忍不住痛地鬆開了手,將秦若曦結結實實地摔跌在地上。
「呀!」秦若曦的淚水逸出了眼眶,她跌坐在地上撫著扭傷的足踝,一時之間痛得站不起身逃命了。
忽然,男人冷邪的聲音自他的風帽下傳出。
「桑妮卡,你真的忘了我嗎?」
桑妮卡,這聲音……不就是……秦若曦的心頭一怔,只見眼前的男人不僅一身黑斗篷,透過昏暗的月光,還能依稀見到他在風帽下猙獰而邪惡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