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華德?變回人身?引雷杖?幻界?楊眉一頭霧水,心下卻明白他口中的奧斯華德極可能是她也認識的那位。
眼下的情況太匪夷所思,讓楊眉向來清晰的思緒再次亂成一團,她覺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什麼怪事,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眼前這個怪男人說的話詭譎到極點,卻很明白的表示他要殺她。
殺她?因為克雷嗎?那麼克雷背上的傷會不會也是這個人傷的?楊眉快速聯想著。
然而面對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楊眉只覺得還能想其它事情的自己更奇怪!難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命?還是她只是故作冷靜,自欺欺人罷了,
但她還是問出一個她很想知道的問題,「克雷背上的傷是你的傑作?」
「你挺聰明的。」龍裡冷笑一聲,坦白承認。
「你竟然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楊眉皺眉,不屑於龍裡的行徑,憶起克雷背上醜陋的疤痕,心掠過一陣刺痛。
「奧斯華德會無辜?女人,他害過的人比你吃下的鹽還多。」身為檢查官,站在所謂「正義一方」的他時時做著陷人下獄的事,若非耀於他手上的引雷杖,誰會聽他的?
龍裡一想到自己的家族因三大家族的打壓而無法出頭,就恨火滿腔。不趁他們三大家族的繼承人身中咒縛之時下手,更待何時?
「你從背後偷襲人家,小人一個,沒有資格說別人。」楊眉看傷口在背後也知道克雷是被偷襲的,沒由來的,她就是比較相信克雷,不願相信龍裡。
「你被他迷住了,可憐的女人,奧斯華德一家子最愛的全是自己,別想他會分心在
你身上,你只是他恢復原樣的棋子。」龍裡邊說,手邊發光,看不清表情的瞼因五官的顯現而愈加猙獰,「而我,將要摧毀他的解藥。」
「想到奧斯華德在楊眉死後將永遠變成貓,龍裡不由得狂笑出聲,變成貓又困在人界的奧斯華德奈何得了他嗎?屆時,他要他生則生,死則死,掌控自己仇人命運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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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該是要哭著求饒?還是該嚇到昏倒?
楊眉思考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沒有初見面時那份詭異,在聽聞他開日說話後,她開始覺得這個人的大腦很簡單。
是她自己太複雜了嗎?還是這個自稱是克雷仇家的人壓根兒沒有克雷複雜?楊眉對自己逐漸冷靜下來的心情感到無奈。
她開始懷疑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讓她驚惶訝異的……
克雷。現在想起來,也只有克雷讓她最感困擾。
「喂!你發什麼呆?」不滿於楊眉的毫無反應,龍裡大吼大叫將楊眉游離的心思喚回。
楊眉回過神來,盯著龍裡發光的手,鏡般的黑眸凝望,微微一笑,「沒什麼,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你想殺我嗎?」
「廢話!」這女人是沒神經還是嚇傻啦?怎麼會這樣反問他?難道他說得不夠明白嗎?
「是這樣嗎?」不知為何,楊眉總覺得龍裡手中的光球沒什麼危險性。
「你……」這個沒神經的女人,不愧是奧斯華德選上的,龍裡趕在自己被楊眉氣昏前將手中的光球丟向她。
光球迅捷地飛向楊眉,她連眼也來不及眨,光球即掃過她的右頰,擊中她身後的牆壁,將牆壁打穿一個洞。寒冽的濕氣由那個小洞鑽入,呼呼吹過楊眉的背,揚起她披肩的長髮,遠去她柔美的容顏。
心中不期然寫上一個名字,如墨色滲透宣紙深深鑽進她的心房。她摀住自己不知為何愈跳愈緩慢的心,想感受那微乎其微的脈搏,血液似乎在血管裡凝結了,停止流動,一如她停滯的心緒。
「你怕了吧?」龍裡掌心新生了一個光球,緊盯著楊眉不放。「剛剛那是讓你開開眼界,現在可要來真的了。」
腳動不了。不止是腳,她全身像是被束縛住般的不得動彈。即使此刻生命受到威脅,楊眉仍是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腦中只殘留著那擁有一雙琥珀色眸子的身影。
克雷!她的心不停的呼喚這個名字。
黑眸倒映著籠裡手中的光球,看著它升起,看著它朝自己飛過來,楊眉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喊出心之所繫的名,「克雷!」
「砰」的一聲,龍裡的光球不知是沒有瞄準還是怎麼的,總之,楊眉動也沒動,光球反而飛過她的左臉頰,揚起的風同樣將楊眉的長髮拂掠起,遮住她的視線。
她睜開微顫的眼睫,只見龍裡瞪著自己的手,又抬頭瞪她,似乎因自己的失面驚訝。
「我不相信。」龍裡喃道,掌心又冒出一顆光球,切從實際信打不到你。」
「你打不到就算了,不要破壞我的房子。」這幢公寓她還在分期付款吶!
「廢話少說。」他再次抬手做出棒球投手的姿態將光球丟向她。
這次他還是失敗了,不是因為他沒瞄準,而是楊眉終於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別想逃,你再怎麼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幾次沒打到楊眉,他心裡又急又窘,堂堂一個幻界人竟然打不到普通的人類,他今天不殺了楊眉就跟楊眉姓!
「我跟你無怨無仇,你找錯人了吧?」要找也該找克雷那罪魁禍首,而不是她這個無辜的鄰居啊!
「奧斯華德沒有你就沒戲唱了,你是他重要的棋子,殺了你就等於斷了奧斯華德的生路--」龍裡猛然住日,他幹嘛跟她說那麼多?直接動手不就得了?「別動!」
楊眉被他突來的一聲大喝喚住,還真的頓住不動,想到要逃開已經來不及,那顆手掌大小的球朝她迎面砸過來,她連叫的機會也沒有--
只聽見「砰」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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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她一定死了,她怎麼那麼可憐,被莫名其妙的怪人打死了,現在?這個社會光怪陸離的事情愈來愈多,她也成了其中一樁謬聞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