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有著一張冶艷嬌媚的臉,那張塗了胭脂的灩灩紅唇,正不斷地發出似痛苦又似歡愉的吟喘,她的雙臂摟抱住段南淵的頸項,豐腴白嫩的雙腿環在結實勁瘦的腰間,而她的身子緊緊地挨著他,這舉動令她胸前那兩團壯觀的玉乳緊抵在厚實的胸膛上。
沈瞳兒瞪大了眼,忍住驚駭的抽氣聲,死命地盯著那兩坨高聳壯觀的肉團,好半晌後,她才低頭看向自己胸前的微微隆起,氣餒地咬著下唇。
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哪!
雖然女人該有的「東西」她也有,可顯然她還差人家一大截,真不知那女人是吃了什麼仙丹,不然胸前的那兩坨肉怎能長得這麼壯觀?
她在心中大大地歎了口氣,正想抬起頭再窺向房內,卻聽見那個女人騷浪的吟哦聲突然之間變成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啊——有鬼!」
鬼?哪兒有鬼?沈瞳兒一慌,差點跌個四腳朝天。
透過窗子的縫隙,她發現那女人一邊驚叫連連,一邊駭然地望向她這兒……呃……該不會……鬼就在她的身後?!
這麼一想的同時,彷彿有陣涼颼颼的寒意冷不防地襲向她後頸,令她的寒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她鼓起勇氣僵硬地、慢慢地回過頭去,並不斷提醒自己在看見青面獠牙的鬼時,千萬別尖叫出聲,但——
咦?哪來的鬼?連半個鬼影子也沒有啊!
既然如此,那女人到底在鬼吼鬼叫個什麼勁兒?難不成……那女人將穿著雪白綢衣的她當成了鬼?去!真是沒眼光!這可是她最喜愛的一件衣裳呢!
不過……在黑夜裡穿這一身白,好像真的太明顯了些,看來下回她得考慮穿得像烏鴉一般黑了。
才正這麼想的時候,她的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段南淵已下了床,正沉著臉披上衣服,打算出來逮她。
「喔哦——不妙了。」她吐了吐舌尖,轉身開溜。
她提著裙擺,踏著急沖沖的步伐想要趕緊溜回房去,卻在行經蓮花池畔時,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停住步伐,而當她的腳步才剛剛頓住,段南淵很快就出現在她的身後。
「瞳兒——」微慍的嗓音透著一絲無奈。
「什麼事?」 沈瞳兒回過身,笑吟吟地望著他,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但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洩漏了她的心虛。
「你忘了前些天你才信誓旦旦地說絕不再犯的話了?」段南淵皺著眉頭,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他實在對這小妮子沒轍,這已經是近兩個月來,她第三次偷窺他和女人翻雲覆雨了!
第一次是因為她在夜裡睡不著覺,到庭園散步時恰巧經過他房間,又恰巧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狐疑之下便大咧咧地闖進他房裡想要探看究竟。
好在他當時的反應快,及時撈起散亂一地的衣物遮住床上女子的裸胴,並抄起被子圍住自個兒的身體,再迅速地將她推出門外,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她幾乎是什麼也沒來得及看清楚。
第二次可能是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想弄明白他和女人半夜不睡覺都在做些什麼,所以趁夜鬼鬼祟祟地潛到他房外,而就在他幾乎挺身衝進女人體內的前一刻,他發現了這個小偷窺者。
那一回,他氣急敗壞地拉開房門,鐵青的俊臉對上脹紅的俏顏,看她那一副被「嚇傻」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看見了泰半的過程!
眼看他快要發飆,她信誓旦旦地保證下回絕不再犯,豈料事隔不久她竟又再犯,或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早已經窺看過好幾回了!
段南淵緊皺著眉,感覺額角的青筋正劇烈地跳動。
他實在無法理解她的小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一個正常的女孩兒怎麼會像她這般不知道該矜持、該羞怯、該迴避?更嚴重的是,她似乎還看上癮了!
是他這幾年來對她的縱容,把她給寵壞了嗎?段南淵頭疼地想著。他可以在商場上近乎冷酷地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可以面對殺手而毫無懼色,卻獨獨拿這個小妮子沒轍!
就在段南淵正皺眉考慮著該拿她怎麼辦的時候,一雙小手悄悄來到他的背後,冷不防地使勁一推,當場將毫無防備的段南淵推下了蓮花池。
撲通一聲,他的落水濺起了好大的水花,接著潑叱一聲,他迅速地破水而出,俊美的臉龐及凌亂的髮梢全都濕漉漉的,那一顆顆水珠在月光的照映下,彷彿晶瑩剔透的寶石,散發著眩惑人心的光芒。
他矗立在月光下、蓮池中,卻是一點也不顯狼狽,銀白的輝芒在他身上鍍上一層光暈,讓他看來既像是俊美而邪魅的惡魔,又像是尊貴而凜然的神態,沈瞳兒幾乎看呆了!
「該死!你在搞什麼鬼?!」 段南淵一邊低咒著,一邊躍回了池邊。在這種寒冷的夜晚將他推入冰涼的池中,她是想謀殺他不成?
沈瞳兒瞅著一身濕的他,卻一點也不覺得愧疚或後悔。
「我只是想洗去那個女人沾在你身上的味道而已。」她噘著小嘴低聲嘟嚷著。
段南淵聞言不禁一愣。「你在吃哪門子鬼醋?」
「我討厭其他的女人,我不要她們當你的妻子!」嫁給他、一輩子伴在他身邊的女人就只能是她沈瞳兒!
「我不會和她們成親的。」他對那些女人純粹只是生理上的宣洩,不曾放下半點感情。
「真的嗎?」
「當然。放心吧!就算哪一天我真要成親,也定會為你找一門好歸宿,不會棄你於不顧的。」他以為她在意的是這一點。
「我才不要你幫我找什麼好歸宿呢!哼,你什麼都不懂!」沈瞳兒跺了跺腳,轉身跑開,臉上卻漸漸綻放笑容。
聽他親口說不會娶那些女人為妻,她安心不少,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段南淵望著她跑開的背影,眉頭仍是緊皺著。
他的確無法理解她究竟要他「懂」什麼?這個小丫頭的心思實在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