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修和拉著他不放。「喂喂喂,說真的,你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去相親?」怎麼說都無法令人誠服,從學生時代,逸青就是出了名的帥哥,他談戀愛的紀錄從沒斷過,想要女人隨時都有,可不像他們這些奇貌不揚,個性又不機伶的人。
逸青拿他沒辦法,只得多加說明。「一部分是家庭因素,一部分是出自我的意願,我想結婚了。」
「你想結婚?」這個消息同樣嬴得一聲驚呼。
逸青無奈的搖頭,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有結婚的念頭會惹來好朋友的驚歎。「我是正常的男人,當然會有成家的想法。」
王修和嘖嘖稱奇,「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什麼話?我真的累了,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只想有個女人在家裡等我,每天回到家都有香騰騰的飯菜,還有一張溫暖的笑臉等我。」絕對不是那雙複雜深沉的琥珀眼瞳!逸青狠狠地想。
「現在的菲傭也有類似的功效。」王修和取笑地說。
逸青瞪他一眼。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考慮清楚,一定會後悔。」
「不,我清楚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我只想要一個單純的女人,不解世俗,腦中沒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完全以我為中心的女人!」
相親當天,天氣很好,好得讓逸青以為自己的心情可以像那片天空一樣,晴朗無雲。
他毋需多做調整,原本挺拔的身材在合身衣褲的修飾之下更為高昂,出眾的氣宇足以成就所向披靡的效果,他只需再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便可以讓任何一個女子的心為之傾倒。
倒是奶奶特意做了一番裝扮。出自名門的奶奶經過粉妝的點綴,從前的姿色便不受遮掩地跳脫出來。從奶奶猶存的風韻看來,不難想像她當年迷倒了多少男士。
奶奶很興奮,彷彿相親的是她本人。
兩人來到餐廳,周家的人也正好抵達,周明通的身後躲藏著一位嬌小的倩影如逸青所願,被推到他面前的女孩正如他所希望的單純。她露出靦腆羞澀的笑容,低著頭微微地向他打招呼。
「這是小女玉婕。」
周玉睫的心很快地被逸青佔滿。誰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他高大英俊,談吐風趣,且他溫柔體貼的個性是周玉婕從未遇見過的。
雙方家長也十分滿意,用過餐後,便放任兩個人單飛。
逸青顧及周玉婕的興趣,當天下午,他們逛了一趟美術館周玉婕是文學系畢業,對藝術有莫大的喜好,對於許多藝術作品,她都能如數珍寶,而逸青雖不是很懂,但也耐心地陪伴。周玉姨更加歡喜,很少有男人肯耐心陪她逛這些地方,她非常滿足地微笑著。
「畢業之後你有什麼打算?」逸青隨口問道。
「爸爸說不用急著找工作,他說反正我也做不來,就學點東西準備……」她突然緘口含笑,整張臉漲得通紅。
他倒沒聯想到什麼,不知所以的繼續問:「準備什麼?」
周玉婕小聲地回答,「準備嫁人。」
她嬌羞的模樣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逸青心想自己總算作對了決定,周玉捷正是他想要的女人,她足以擔任一個好妻子的角色。
他挽著她的手逛遍美術館的每個角落,一個下午就這麼消磨掉了。晚上他帶她到餐廳吃飯,他下意識地環視餐廳一圈,發現沒有不該出現的人,他鬆了口氣。
「你在找熟人嗎?」周玉婕好奇地問。
「不。」只是多餘的擔心,他不希望完美的這一天會遇上那雙代表麻煩的眼睛。
第五章
華麗的香港在九七回歸之後蒙上一層淡淡的憂慮,但無礙於逸平鏡頭下的光芒。
余可涵幾乎完全融人香港社會,讓觀眾差點忘了她是台灣人的事實。當初她冷漠的氣質在台灣沒有發展的空間,受盡其他女明星的排擠,於是她轉往香港發展。
在香港,具有慧眼的導演將她改塑為冶艷的女星。很快地,她的美麗眾所皆知。她的唇瓣微啟,雙眼朦朧,在電影情節與真實人生中,不知吸引了多少男人。
逸平望著鏡頭裡的女人,也忍不住血脈憤張。
和留衣不同的是,余可涵更加放任隨意。經過台灣方面同意,她採用和留衣一模一樣的姿態,做為這一次雜誌的創刊封面。
攝影棚只留下她的經紀人和逸平,她輕解羅裳,不做任何防護。
「我相信你。」她只說一句,便轉過身卸下衣服。
逸平目瞪口呆,為她輕易地對他信任而咋舌。領悟到自己的失態,逸平趕緊回神抓好鏡頭。他拍了不下百張,余可涵光滑的肌膚被他的鏡頭無數次地親吻著,這一刻,被攝影者和攝影者似乎融為一體,分不出彼此。
閃光燈停止,經紀人立刻上前替她披上外衣,余可涵撩起長髮隨意盤個髻,回頭對逸平淺笑。
「效果怎麼樣?」
「很好。」逸平在她接近自己的時候覺得異常慌張。
余可涵已經三十好幾,更有女人的韻味,她非常懂得自己的魅力。「比起唐留衣呢?」女人總愛偷偷做比較,她當然也不例外。
逸平照實回答,「不盡相同。」
她挑著眉,似乎暗示他繼續往下說。
「除了你們的美之外,我想攝影師採取的表達方式也占極大的因素。」
余可涵感興趣地問:「怎麼說?」
逸平微紅著臉解釋,「我和留衣認識很久,我覺得她的表現彷彿想透過鏡頭傳遞給某人知道,我只是把她的感覺表現出來。」
「那我呢?」
「我和你認識不深,我想我是真正透過這個鏡頭想仔細看你,這和大多數人的心理是一樣的。」
余可涵側著頭咀嚼他的話,然後似滿意狀的點頭。「啊,這和本次創刊號的精神滿符合的,我很喜歡。」
逸平連忙回答,「成品還未真正出來,你別抱太大的希望。」
「我不是說過我完全的信任你。」當她歪著頭微笑的時候,就像個少女般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