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希克斯.楚多!」她氣惱的想要他止住笑。
「好好好,我不取笑妳。」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笑彎的眉眼儘是柔和的愛意。
「哼!」嚴若辰轉過身子不理他,想抑住因他眸裡露骨的情意而狂跳不已的心。
羅傑不以為忤地轉過她的身子,擁她入懷,「都是我不好,可以嗎?」
「哼!」她不依的嘟起紅唇,但語調已軟下許多。
人,都是情感用事的動物啊,即使再怎麼拒絕情感的滲透,都還是有被侵入的可能。
「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她輕咬下唇,心裡仍有些遲疑他對她的情感是建立在前世未能結合的遺憾上。
「若若,我同妳說過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記在腦海中,要我再說多少次也無謂,我愛妳,只因為妳是妳,而非任何外加因素。」要他說多少次都一樣,前世是因,但促成今世果的人,是他們,不是前世的「他們」。
嚴若辰抬首望著他,抱緊他擁在她胸前的手,讓自己更加偎入他的臂彎中。
「這句話我就先收著了。我想說的是,只有你能讓我安眠,讓我心思不寧,我雖然不怎麼瞭解什麼是愛,但是我想,這種想放又放不下,想去又丟不開的心情……或許就是了吧。」
她吞吞吐吐,十分不習慣說出這種話來,但不想離開羅傑的心情是真實的,否則,她不會如此爽快的應允前來紐約。
或許未來可能不如她所想像,但如果不付出努力與真心,她將永遠不知道愛人的感覺。
羅傑擁緊她,柔聲道:「時間會證明一切。」
聞言,她露出個小小的笑容,點點頭,心念一轉,仰頭親吻他。
他一愣,隨即笑著俯首加深這個吻。
「真的假的?」
「真的,聽說失蹤大半年的羅傑回來了。」
「反正他有老頭子們撐腰,做什麼都不會被責備的。」
「不過說實在的,羅傑在台灣那個地方待了半年多,艾德華怎麼一點動作也沒有?」
「我想不是沒動作,而是失敗了。對了,聽說他這段期間都住在一名台灣人的家中。」
「女的?」
「難不成還會是男的嗎?」
「那今天晚上的宴會……」
「等著瞧吧!」
一年一度的家族聚會是楚多姓人的盛事,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散居世界各地的族人皆會回紐約參加這場盛會。
今年的聚會一開場,所有人注意的焦點便集中在失蹤大半年的羅傑歸來的事情上。
一般預料,他的出現會使得半年來公司內部三方鼎立的局面被打破,所有權力全會回歸到羅傑的手中。
然而,未發生的事誰也不知道會如何發展,只有上帝知道囉。
羅傑仍是一貫的造形--單眼眼鏡,剪裁合宜的GUCCl西裝,渾身散發出冷峻嚴酷的氣息。
令其它人另眼看待的是他身邊的女伴,那是一名嬌小的東方美人。
一襲俐落大方的黑色長禮服,將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及姣好的身材襯托得更加迷人。
及腰長髮如絲瀑、白皙卻不過分慘白的肌膚,柔和不顯突兀的五官,像極了中國古典仕女圖中走出的美人兒,但她散發出時代感的氣質與她的容貌形成一股特殊卓絕的魅力,站在羅傑身邊的她絕不會讓他掩蓋了她的光芒。
「羅傑,失蹤了半年多,沒想到你竟會帶回一名女人。」一名老者排開人群走向兩人,他冷厲的眼神掃過她,像是高高在上的國王帶著無情且鄙夷的意味看著她。
家族中自有安排好的女孩等他挑選,豈料,羅傑在這方面同他掌管家族企業一樣不肯輕易妥協,任人擺佈。
嚴若辰毫不畏懼的迎視他的目光,她不知道這名老者是何人,但是從他與羅傑如出一轍的眸色看來,他必定是羅傑的親人。
反倒是老者因她充滿挑戰的笑容而呆了下。
「爺爺,你該慶幸我身旁「終於」出現一名女子才是。」羅傑語氣淡然的說。
就算凱文.楚多原先想反對,但在瞥見嚴若辰掛於頸項間的雞血石項鏈後,瞬時明白自己提出反對也無用,只因羅傑將那條項鏈給了她,即代表他今生的妻子只有她一人。
想羅傑可以為了那條鏈子擔下整個楚多集團,現在卻把鏈子給了嚴若辰,由此可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而且這小美人,看樣子也不似外表那般荏弱。
「先別說這了,一會兒聚會結束,到我房間來跟我說說你這半年多是怎麼過的。」
「知道了。」羅傑將她攬近身邊,兩人身子緊貼,冒火的笑容在在顯示他不愛凱文流連在嚴若辰身上的目光。
凱文見狀,呵呵大笑了起來。
「小姑娘,妳未來的日子可會很辛苦喔!」
咦,嚴若辰沒想到他會在短短幾分鐘內便認同她。
她微彎起紅唇,「我相信希克斯會比我更辛苦。」這話中之意也只有羅傑聽得明白。
羅傑聞言,不禁加大他攬著她腰的力道,低笑,「妳真是個體貼入微的小女人。」
「可不是嗎?」她回以一笑,黑眸裡的邪肆只有他得以看見。
凱文若不是親眼所見,絕不會相信羅傑也有開玩笑的細胞,拋開心中的猶豫,他拍拍羅傑的肩頭,便走開去招待其它人。
羅傑咧開個笑,「謝謝。」
「謝我做什麼?」她被他謝得頭上一堆問號。
「我剛剛才知道我爺爺也挺懂得尊重別人的。」他從小就跟爺爺的感情不佳,與父親的感情更加疏離,是以,在他父親遭人暗殺後,他沒流過一滴淚更沒傷過心。
嚴若辰不瞭解,但知道時間會讓她瞭解。她微漾笑意,「今晚我出現的目的好像不是要覲見你的家人吧!」
要不是羅傑說他有危險要人幫忙揪出兇手,她寧願跟克裡斯大眼瞪小眼,也不想出席這種只有餐點可期待的無聊宴會。
「等著吧,危險會自動靠過來。」羅傑早布好局,只待請君入甕。他自侍者端著的托盤裡拿過兩杯香檳,把一杯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