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去你就去,再囉唆你就給我滾出去。」他滿意的看到馥橘滿臉苦瓜的轉身欲往來時路走回去覆命,但他卻還見到籐田靜香依舊沒有要離開的跡象,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命令說道:「馥橘,請籐田小姐順道隨你回去老夫人那。」
她一聽到這些話,氣得幾乎要扭壞手上繡工細緻的手絹,她試圖做了好幾次的深呼吸好緩和正欲發作的怒火,自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無禮的待她,工籐宇治算是第一人,但為了她的將來著想,她是不可以發脾氣的。
「宇治先生,」她還是沒將彤瞳看在眼裡,一直認定她只不過是擺不上抬面的小女生,她的金口只對他而啟。「奶奶說最近要讓我們舉行訂婚宴,我希望您在日子確定好之後就不要和隨便的女人走在一塊,以免有失您的身份。」
彤瞳聽不懂籐田靜香在對工籐宇治講些什麼,但她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自己臉上緊貼的胸膛僵硬起來。
他冷然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呼起,「是嗎?我的新娘這一生只有一個,那就是BOBO。」
「你……」籐田靜香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惡狠狠的瞪了無辜的彤瞳一眼後撇下話來,「我希望你不要後悔。」她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昂著頭離去。
「嗨,工籐。」彤瞳聽到那些喳呼的聲音逐漸消失後才略略抬頭看了工籐宇治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就差點被他毫無表情的冷酷給嚇到。雖然她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想必結果不甚愉快。「她……那位小姐不喜歡我?」這是她的臆測,因為她總覺得那個女孩的表情總是不客氣的送她白眼。
「你聽得懂日語?」他的思緒還是停留在籐田靜香的那些話上,如果他祖母或者母親真的要他娶那個刁蠻的小姐,那他大可放棄在日本的一切,帶著彤瞳回到台灣從新打拼。
「當然是……聽不懂,只是聽你還有她的口氣都不是怎麼的好,所以就知道嘍。」她用合理的推斷說出來。
「是這樣的哦。」他放開鉗住她後背的手,改環住她的纖腰。「那我告訴你一個笑話好嗎?」他收回心緒,見到她可愛的笑臉就覺得籐田靜香方纔的挑釁好像是八百年前的事情。
一聽到有笑話可以聽,她漾開了笑顏。「好啊,我最喜歡聽笑話了。」
「從前從前有一個被寵壞的小姐,」他帶著她慢慢的往後面的車庫走去。「她呀霸王硬上弓的想要將自己嫁給一個可憐的王子,但是那個可憐的王子怎麼會愛上她呢,所以他在好心老公公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妖精,最後就沒了。」
彤瞳怎麼會聽不懂他在暗示些什麼,她聰明的故作無知的表情問他,「怎麼可能就沒了,你騙人。」
「是就沒了呀,因為我沒看下去怎麼會知道他們的結局呢。」工籐宇治狡辯道。
「你的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她嘟著嘴說道:「沒有結局的故事永遠是個悲劇。」
從小她不相信灰姑娘嫁給王子之後一定會幸福的,因為柴米油鹽醬醋茶雖然不會影響他們的愛情,但是小孩呱呱墜地後一切就可能會變質了。
「肚子餓了嗎?」他扶她坐進銀色保時捷。「想吃什麼?」
「呃……」她腦袋轉了一下,電視上介紹日本美食的畫面立刻躍上腦海裡。「拉麵。」她大聲的說。
「拉麵?」他訝異的反問她,「你不想吃些特殊點的料理。」
「就拉麵,我想吃味嘈拉麵。」她肯定的回答。因為台北的日本料理一點都不地道,麵湯裡頭加的調味料都已經台灣化了。
「OK,就依你吧。他緩緩的將車子駛出車庫,然後按下行動電話的通話鍵問秘書哪裡的拉麵比較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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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瞳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不但肚子被塞得飽飽的,甚至在工籐宇治的車子裡還堆了滿滿的戰利品。
「BOBO再笑一個。」工籐宇治何時降下身段親自幫女孩子照相,更不用說他的身邊甚至連一個保鏢也沒帶。
「這樣可以嗎?」彤瞳大喊回話,對著他扮了一張鬼臉。
在洛西金閣(又稱鹿苑寺)優美的風景中,他們不知不覺的又拉近許多距離。
他在拍完最後一張底片後,她才心滿意足的跳回他的身旁。
他用沙啞低沉的聲音當起導遊,向她說起金閣寺的歷史。
原來這原先就是足利義滿的別墅,在一三九七年時被稱為北山殿,而後在他去世後依照他的遺願改為禪寺,在當時這片土上還有許多的寺廟,不過後來被燒燬只剩下這座金閣寺而已,但是在一九五O年的時候還是難逃厄運,也被縱火而付之一炬。
「所以說,現在你看到的金閣寺是後來又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改建好的。」工籐宇治做了個結止,他們也走過約莫兩百公尺林木蒼松的小徑。
彤瞳回頭想再看一眼恢私的寺廟在鏡湖池裡的倒影景觀,她嘴裡既可惜又讚歎的說:「沒想到它是重建的,但是為何有人會這麼無聊的想破壞古跡呢!」像台灣,一些古跡也是被人為破壞殆盡,遺留下來的淨是人工化的補修,試想,原本古樸的東西被新穎的油漆粉刷過後還叫古跡嗎?「就是有人這麼無聊,不會想好好的愛惜先民留下的寶貝。」
「還覺得日本很討厭嗎?」他逗著她問。
「人家是討厭好色的日本男人,不是討厭日本。」
拿人的手短,吃人嘴軟,至少他也陪了她一整個下午,再怎麼樣也不可以將在台灣極力倡導的反日運動拿到這兒來說。
「哦,那我算不算好色的日本人呢?」工籐宇治好奇的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改觀了沒。
「你哦——」她的尾音拖得長長的,然後猙開他緊握的大掌,跑到到遠遠的地方時才敢說道:
「是啊,你當然是好色的日本男人,要不然怎麼會要我假扮你的未婚妻,還要我睡到你的房間去,如果我回台灣名譽受損的話,看你怎麼賠償我,好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