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爾傑凜著一張臉,擋在辦公室門口不讓她進去。
「妳以為這樣就能近水樓台先得月嗎?」他意有所指。
「你是月亮嗎?我覺得你比較像太陽耶!」
「我為什麼是太陽?還有妳幹麼笑得這麼開心?」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他覺得燦爛到令人感到刺眼。
「如果你是太陽,我就是向日葵,你一回頭,我就會綻放最燦爛的笑容迎接你。」
「少在那邊肉痲當有趣。」他冷噱。
「我又沒說什麼會令人覺得肉麻的話,如果要說的話也應該是--你不在台灣的時候我好想你,沒有你的日子度日如年,吃飯想你、走路想你、上班也想你,就連睡覺的時候也在想你……」說得她臉都羞紅了。
他黝黑的俊臉微微浮上一層紅暈,耳朵都被她甜膩的情話給燙熱了。
「那妳可不可以有不想我的時候?」他無力地瞪她一眼。
「我騎機車時就不能想你。」
「這還差不多。」
「但是我過馬路、等紅綠燈時可以想你。」她老實地招供,
「難怪我在上海時一直覺得耳朵發癢,原來是妳在作怪。」他自認無福消受她的熱情。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想你,你的耳朵就發癢,那下次你也想我,看看我的耳朵會不會癢?」
她天真地眨動美眸,無知的提議馬上惹來他的一記白眼。
「拜託!我的大小姐,妳鬧夠了,快點回去,我要進去上班了。」他差點豎起白旗投降,對她完全沒轍。
他發現他去上海的這段日子,她明顯變得開朗活潑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樣,總是一副侷促緊張的模樣。
「我也要進去打卡,要不然會拿不到全勤獎金!」
經他一提醒,羽心才發現時間過得如此快,虧她還提早出門呢!
「我不會讓妳如願,我會開除妳的。」他又板起俊臉,準備發怒。
「不行喔!我已經通過七天的試用期,除非我在工作上有重大的錯誤,否則你無法隨意更換員工。」她笑咪咪地提醒著,趁著他愣在一旁時,鑽過他的身邊,溜進辦公室裡。
她急忙地走進打卡室裡,尋找自己的卡片。
她的話提醒了荊爾傑--他去上海的這段時間,被自家兄弟擺了一道!否則她怎麼會在「卓爾」上了七天的班呢?
該死!他滿身飆著怒氣,衝進董事長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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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爾天好整以暇地坐在皮椅上,看著荊爾傑怒氣騰騰地衝進辦公室裡。他早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所以也想好應對的方法了。
爾傑重重地甩上門板,劈頭怒喝:「你為什麼把那丫頭弄到我的身邊來?你就這麼貪圖『富盛金控』嗎?」
「首先,我必須澄清一下。關於『富盛金控』的融資案,是你主動提議,而在我們評選的五家銀行裡,也是你親自去洽談合作內容的,我只是附議你的想法,做出最後的決策罷了,所以周董事長看上你的事與我無關。」爾天端出董事長的氣勢冷靜地分析。
「好,那她怎麼會來當我的代理秘書呢?」他又提出疑問。
「你去上海之前,答應了張秘書的產假,還記得嗎?所以我們請人力仲介公司派一位短期約聘僱員來。」
「是我准假的沒錯,但怎麼會是由她來代理?」他無力地插腰。早知道就晚一點准張秘書的假,至少也要先看看新來的秘書是否順眼。
「這你就要去問人力仲介公司,怎麼會派她來了。」爾天撇得一乾二淨,完全不承認有幫兇的嫌疑。
「事情會有這麼巧嗎?」他瞇眼審視。
「這大概就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吧。」爾天看著他發綠的俊臉,憋著笑。
「總之,我要把她辭掉!」
「不行,除非她在工作上發生了重大疏失,否則我們無法任意辭退她。」
「那就把你的秘書跟我的秘書交換!」要耍賴,他也不輸人啊!
「這更不行,她已經跟張秘書辦好交接了,如果我們兩人的秘書再調換,會延誤工作進度,到時光是交代相關事宜會浪費很多時間。」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學人家當什麼秘書啊?你們腦子裡到底都裝些什麼東西啊?」他是走了什麼霉運,一大早就被氣得爆血管,血壓飆升。
「你幹麼這麼排拒她當你的秘書?」
「我為什麼要接受她?」
「為什麼不?。」爾天反問。
「她會造成我的困擾。」
「如果你沒有對她動心,那麼她的存在將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困擾,除非……你怕自己會喜歡上她?」爾天挑高眉,饒富興味地瞅著他。
「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她那種沒大腦的女人?我喜歡的是聰明、世故、成熟、獨立的女人!」他再三強調,但腦中浮現在上海出差時那個性感紅衣女人的模樣時,一股厭惡感卻不禁油然而生。
「那就沒關係。」
「怎會沒關係?她若搞丟重要資料,或影響了公司的營運,那該怎麼辦?」
「我相信一個秘書沒有那麼大的權限,除非是你這個做上司的督導不周。」
「你……總之,我不能接受她當我的秘書!再說,她有什麼能力當我的秘書呢?」
「如果她真的犯了錯,你再開除她就好,但是在她沒犯任何錯誤的情況之下、在張秘書銷假之前,你必須接受她擔任你的代理秘書,人事命令已經在三天前張貼在佈告欄上了。」
他狠狠地瞪了爾天一眼,心情惡劣地帶著一身怒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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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爾傑按著抽痛的太陽穴,踏進自己的辦公室之前,在外面的秘書室見到羽心正忙碌地整理著桌上的報表。
「早安,總經理。」她坐在電腦前,抬頭對他投以甜甜的笑容。
那句「總經理」傳進他的耳朵裡,聽起來顯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