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關係?我是你的小堂妹啊!」水沁沁說得理直氣壯。
「但是妳也不能這麼隨便啊!」逸凡有些光火。
水沁沁看得出商逸凡真的不高興了,連忙鬆開手。「好啊!不過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她揮揮手先往樓上走。「我的房間就在你們隔壁喔!堂姊夫,晚安!」
怎麼搞的?水沁沁竟然只跟他道晚安,不理睬所謂要好的堂姊?
「別理她!」商逸凡輕聲對妻子道:「她只是在開玩笑罷了。」
「嗯。」詠晴也只能裝作若無其事。
但是,水沁沁究竟是何居心呢?
水沁沁看她的眼神,絕對不像一般親密的堂姊妹,而是充滿鄙夷和輕視,她一定認出這個水沙是冒牌貨……
詠晴一夜輾轉難眠,水沁沁抱著逸凡的樣子一幕幕重現,深深烙印在她腦海裡,她好害怕,難道美夢就快醒了?
第二天早上,商逸凡醒來時,詠晴已經站在窗邊看著東方升起的太陽,聽到身後的聲響,她連忙轉過頭。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她連忙走向他。「我吵醒你了嗎?」
「不是,」他笑著搖搖頭,伸出雙手。「是因為旁邊空空的。」
她甜甜地笑了,跟著躺回床上,商逸凡張開毯子,把兩人包在一起,傳遞他溫暖的體溫給她。
「對不起,我睡不著,所以就爬起來看日出。」
「妳看起來很焦躁。」他注意到她顯得憔悴很多。
「我……」她思索著要如何開口。
「因為妳堂妹的表現是吧?」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穿她。
「我……」
「那不過是小孩子的行為,我們都不應該受到影響。」逸凡不以為意。
「但是……」詠晴在心底吶喊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水沁沁愛上商逸凡了,想將他據為己有啊!
「妳生氣她抱我,是嗎?」逸凡直截了當地問。
他竟然能透視她的想法,她也不想偽裝,直接承認。「對,我很不是滋味,你是我的!」
「我本來就屬於妳一個人的。」他不容許她懷疑他的真摯,深邃的幽瞳靜靜的看進她清澄似水的明眸。「我的心、我的人,整個都是妳的。要我掏心給妳看嗎?」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了嗎?它在說它想要妳,它只要妳,一百個想要妳,一千個想要妳,一萬個想要妳……」
她不禁噗哧笑了出來,隨即又面色一整,歎了口氣。「我只是沒想到,愛情這麼讓人不安……」她有點沮喪。
「但是我寧可受折磨,也不願放手。」他深情地立誓,又俯下身,吻上她潮紅的臉,用著嚴肅的口吻道:「妳要答應我,無論什麼事情,我們都要緊緊依靠,手牽手一起度過,妳聽見了嗎?」
詠晴眼眶紅了,她默默地點頭。「嗯!」
就這麼幾句話,立刻令她把混亂的情緒收拾起來,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細細品味這溫情的一刻。
第七章
「水沙,有沒有很驚訝啊?妳的堂妹沁沁來找妳,她特別要我不要通知你們,準備給妳一個大驚喜!」到了早餐時間,商信豪一下樓,便笑嘻嘻地對詠晴說著。
「嗯。」詠晴卻意外地特別安靜,只輕輕點了點頭。
商逸凡吃著熱騰騰的稀飯,故意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這不是驚喜萬分,而是驚嚇吧!」他實在不喜歡水沁沁,總覺得在那清純學生模樣下的她城府很深、很有心機。
詠晴倒是把握機會問道:「爸爸,我怎麼都不曉得你認識沁沁呢?」
「這是一年前的事,當時沁沁來台灣念大學,她的叔叔,也就是妳的爸爸水義很不放心,就特別托我照顧她,那時我當然是義不容辭,後來每三個月都會見一次面,看她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商信豪娓娓道來。「不只我認識沁沁,曉荷也認識她。」
「對啊!」金曉荷在一旁附和:「這次沁沁說她要升大二了,依學校規定要搬離宿舍,她一時又租不到好房子,我和信豪就想,水沙跟沁沁感情很好,如果沁沁住進來,彼此有個照應,也有個聊天的伴,水沙一定會很開心的!」曉荷微笑地看著詠晴說道。
詠晴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很想對他們大喊,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水沁沁的出現只會將她推入另一個永無止境的漩渦裡,這個漩渦會讓她喘不了氣,再也爬不出來。
「你們都認識她這麼久了?為什麼沒告訴我?」一直被蒙在鼓裡,商逸凡感覺很不舒服。
「喔,你唯一需要認識的人就是水沙,認不認識沁沁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所以沒告訴你。」商信豪毫不在意地說。
此時坐在餐桌一角的水沁沁低著頭,沒有人看到她雙眸已經噴出可怕的火花。
原來她在商信豪心中的地位如此低微?不僅比不上水沙,就連她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沒關係,假以時日,她會讓商信豪對她另眼相看──這很容易辦到的,只要當他們知道這個水沙根本就是冒牌貨……
商逸凡喝完最後一口稀飯,放下碗筷,正打算離席,水沁沁卻突然起身──
「等一下,堂姊夫,不要動!」她快速走到他後面,裝模作樣地探探頭。
「幹麼?」逸凡本能的停止動作。
「天哪,我沒看錯,你真的有一根白頭髮!」她大聲驚呼。
「嗄?」逸凡一時愣住。
他還來不及反應,水沁沁就已經伸出手。「不要動,我幫你拔掉!」她動手拔掉他的白頭髮,還故作天真地說:「你還這麼年輕,就有白頭髮,是操勞過度喔!」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逸凡還是不以為然。
「怎麼會?這表示堂姊沒把你照顧好啊!」水沁沁熱心地說道:「有白頭髮的話要多吃何首烏,我下課去中藥房買給你,好不好?」
「不好。妳管太多了吧!這些事情我的妻子會幫我打點,不需要妳來做。」逸凡特意強調兩人的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