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狄霏告訴他右司不能生育的事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這期間右司一直忙得跟顆陀螺似的,他找不到空檔和右司好好地談一談,不過談論與否對於既定的事實似乎沒有多大的作用,不談也罷。
"左司!左司!"倚擎天突然想起一件事,小跑步地跟了上來。
"有什麼事嗎?"紀左司回頭問。
"你到底會不會結婚?"倚擎天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紀左司瞥了倚擎天一眼。
"關心你,不行嗎?"擎天道。
紀左司扯了一下嘴角,"不知道。"如果依他的意思來決定,那麼答案肯定是NO,不過再加上右司的因素,他可得考慮考慮了。
總會讓他想出一個好方法的,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他既不用套上婚姻的枷鎖,又可以擁有一個孩子,紀左司禁不住露出一抹笑容,擁有一個可愛的小天使是件值得期待的事。
"其實並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是愛情騙子,至少夫人,念荷,狄霏和吻雨都是癡情的女人。"倚擎天道。
紀左司聞言立即沉下臉道:"我不想提那件事。"那一直是他胸口永遠的痛和恥辱。
倚擎天可不會被他的臉色給嚇唬住,他仍是不受影響地繼續說下去,"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何必耿耿於懷?"
"你想找我打架嗎?"紀左司一臉危險,冰冷地問。
倚擎天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已經自我封閉太久了,該放開胸懷來看看這世界。"
"感激不盡。"紀左司嘲諷地說,說完便進屋,其實他們自小打架到大,彼此身手都在伯仲之間,若真要打來,恐怕會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倚擎天反手關上門,他只是白費口舌罷了,若要左司改變,除非他再愛上另一個女人,只是……那何其困難啊!
"我要上樓睡覺了。"紀左司拋下這麼一句就逕自上去樓了。
該死的大笨豬!擎天無聲地罵道,自閉老人!
***
"姨,快來!"小軒和小愛笑容滿面,異口同聲地說。
舒吻雨笑著跟上前面的兩個小娃兒,這兩個小毛頭是倚家的活動鬧鐘,每天早上六點他們會挨家挨戶地去叫醒每個人,直到有人願意陪他們玩耍。
舒吻雨陪著小軒,小愛在庭院的草坪上踢足球,原以為他們像昨天一樣只是要她講故事而已,誰知道他們竟然是要踢足球,她該去換長褲的。
念頭才剛動而已,她已經絆了一下,身形不穩地朝前面跌去,幸好是跌在柔軟的草坪上,舒吻雨趕緊爬了起來四下張望,看看有沒有人目睹了她的糗狀,一見四周無人,只有小軒和小愛,她鬆了一口氣,卻沒有發現三樓窗戶上有著一雙盈滿笑意的綠眸。
"姨,你沒事吧?"小軒、小愛儘是一臉擔憂地望著舒吻雨。
"沒事,沒事,"舒吻雨笑著拍拍身上的塵土,"我們再來玩吧!"
看到舒吻雨沒事,小軒和小愛紅撲撲的小臉蛋上又重現笑容,"好。"
倚仲君坐在三樓的窗沿上,目光卻不曾稍稍離開草坪上和小軒小愛一起追逐足球的舒吻雨,陽光下的舒吻雨像是天使一般,只不過她更多了一些誘惑--對倚仲君而言。
他原本還在睡夢之中,是因為聽到他們的笑聲才醒來的,躍下窗沿走進浴室,他有股衝動想下樓和他們一起玩足球。
倚仲君望著鏡中的自己,三十一歲,的確是不年輕了,是該成家立業了,以前不曾有過想成家的念頭,可是如今他渴望一個有妻子,有子女的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他不得不相信,這全是因為她--吻雨走進了他的生活所致,他想擁有她,也想被擁有,一種只屬於彼此的感覺。
以前他不想成家,是因為他不愛任何異性,如今他渴望結婚,是因為他愛上了吻雨,一個獨一無二的女孩。
倚仲君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一邊刷牙一邊微笑?這可真夠奇怪的身影,嘖!怪事年年有,就是今年特別多。
當倚仲君發覺自己正對著鏡子傻笑時,也不禁暗笑自己的窘態,他的反應完全就像一個十七,八歲初識愛情滋味的毛頭小子,不過他不介意。
倚仲君走下樓,穿過客廳來到門口,遠遠地望著草坪上追逐的身影,心中溢滿憐愛,他何其有幸能遇見吻雨啊!幾個大跨步,倚仲君朝他們走去。
小軒眼尖地首先發現他的到來,"二叔,你也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歡迎嗎?"倚仲君笑著問。
"好耶!"小愛歡呼一聲。
"那你呢?"倚仲君轉向舒吻雨問道,"跌倒大王。"
跌倒大王?舒吻雨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他,倏地腦中靈光一閃,莫非他瞧見了她稍早跌倒時的糗樣?紅霞一下子就佈滿她白皙的臉龐,真是的,怎麼偏偏讓他瞧見她出糗的樣子呢?
倚仲君忍不住地在她紅通通的粉頰上偷吻了一下,順便"劫"走了舒吻雨腳邊黑白相間的足球慢慢地跑開去。
瞧他笑得那般得意的模樣,舒吻雨不服氣地叫道:"不公平,你偷襲我!"
"是嗎?"倚仲君笑得更開心了,他側著瞼對舒吻雨道:"不然我也讓你偷襲一次好了。"
他光顧著說話,反倒忘了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小軒和小愛,一不注意,他腳上的球立即被搶走了,足球有用手搶的嗎?他很懷疑。
"小愛把球丟給姨!"舒吻雨朝拿球的小愛大聲喊道。
小愛立即依言而行。
當球重新回到舒吻雨腳上時,她朝倚仲君抬了抬下巴,彷彿是在告訴他:怎麼樣?
厲害,倚仲君讚道,他真是佩服她,很顯然的,她已經收服了這兩個小鬼頭的心了,說她是個孩子王倒也不為過,二十一歲,她還如此年輕,還有璀璨的前程,他該如此自私地把她縛住嗎?
倚仲君猶豫了,可是如果要他鬆開手放她高飛,他卻做不到,這可真是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