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名,你沒救了!」宋焰不客氣地發聲,瞭解好友笑容下的涵義。
聶名,向來以花心風流聞名,追女人就跟吃飯一樣快。簡直不可救藥,連他這個一代「醫神」邱一世的傳人、皇帝欽封的「醫聖」,都沒辦法救他一把。
「哎呀,宋焰,你太嚴肅了。我們人在天高皇帝遠的蘇州,雖說此行是為了辦案,但也沒必要這麼嚴肅嘛!」聶名仍然保持他一貫優雅的笑意。
他和宋焰、冷情三人個性截然不同,卻成為莫逆之交。
冷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擺著冰冷的面孔,幸好被他的妻子感化了,總算比較有人性點。
宋焰長得一張挺性格的剛毅五官,除了在親近的人面前會露出笑意外,老愛擺著嚴肅嚇人的面孔,真是糟蹋了上天給他的一張臉。他若是常笑的話,恐怕後宮的宮女都要賴在宋焰身上不放呢!
而他的個性向來隨和,一臉桃花的俊美面孔總是笑臉迎人,人緣也是三人中最好的。
「我是奉命追查百毒門,你自己愛來湊熱鬧,當然可以在旁閒閒地納涼。」他故意瞟著聶名的輕鬆樣。
冷情不在,他沒有對象可以欺負,只好轉移到聶名身上。
「說的是什麼話,我是怕你遭人暗算,特地請求皇上讓我一道來的,怎麼可以說我是來混吃等死呢!」看他多有義氣呀!
「別說得那麼好聽,認識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為了不想上早朝,才請命跟我南下的義氣,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宋焰嗤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怎麼會不知道他心底打的主意。
聶名,京城聶王府的長孫,更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所以不得不接下王爺一位,他是接的心不甘情不願,情願冒著生命危險調來查百毒門,也不想上朝。
「嘿嘿,知我者宋焰也,你真是我肚子裡的蟲子呀!」聶名突然抱住他。
「少惡了!」他大手一伸,把他推向一旁。
「你真是無情,這麼冷淡,好歹我們兄弟一場……」唉,這兄弟真是太沒幽默感了。
「少在那邊給我唱大曲,後來呢?」談到正事時,他是很認真的,不像聶名整天都是輕佻的態度。
聶名懶懶地坐下,掏著耳朵。「兇手逃了,現下捕快正在蘇州努力抓人。」
宋焰沈吟了一下。「嫌犯可有什麼特徵,或物品?」
「右撇子,拿紅色的利劍。」他思索著記憶。
宋焰心思一轉,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看到的人影。
「是她!」聶名形容的模樣隱約像那天遇到的女娃兒。
雖然只瞥了她幾眼,但連他也感到驚訝,沒想到自己至今還記得她。
他向來對女人的記憶不好.理由:美女何其多,記得住才怪,加上他也懶,從沒費心思去記。可,這回他竟在不知不覺中記住了她。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長相嬌美動人,很難讓人遺忘!她的確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個很漂亮又特別的女娃兒。
「誰?」聶名挑眉。
「前幾天,我跟宋禮吃飯時,遇到一個女娃兒,她正好是右撇子,拿著一把上等的紅色寶劍。」那把劍,光看劍柄就知道頗有來歷,只是他從未見過。
「這麼巧?難不成就是她?」聶名接口。
「極有可能。」雖然現下不能確定是她,但他的直覺卻指向那名女子。以她的性子來說,的確很像會惹出一些禍事。
女人生來就是麻煩的動物,這句話果真沒錯。
「那明日,我們就有事可忙了。」從京城一路南下,中途沒聽到什麼有力的消息,好不容易有點眉口口,也讓他比較有精神了,尤其他更好奇那娃兒的長相。
一個美麗的嫌犯,這下可好玩了。
「嗯,就由她下手。」宋焰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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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恬當夜拿了僅有的家當——包袱一袋,立即換個偏僻一點的地方住。
隔天,她特地上街探探風聲。
果然,事情如她所料的悲慘,眾人所指,全說她是兇手。
這下,她死定了。
莫名其妙成了殺人的兇手,還成了縣衙裡最熱門的通緝要犯。
真是衰死了。
她只不過是好心探查死因,卻被人賴上一個殺人罪名,怎麼算都不划算。
可惡!那個婦人,她若不活逮到她,她就不叫周恬。
可,氣歸氣二見到官兵出現,她也明哲保身,隱身在一旁。
一個官兵在公佈欄上貼了幾張懸賞的圖文,並大聲朗著:這是昨天下午下毒手殺人的兇手,若有人看見此女,通報者十兩,捉拿到案者五十兩。」
周恬仍在氣頭上,但她更好奇「通緝犯」的模樣,探頭一望的結果是嗤笑出聲。
「拜託!我哪有這麼醜。」她沒好氣地道。
小臉、小眼睛、小鼻子,半身通緝圖,大概只有頭髮畫得頗真的,和……那把該死的劍!
紅色如鮮血沾染的劍,上頭是一圖騰標誌,也就是她手上拿的虹天劍。
這是她隨手從爹房中拿來的,看中它是因為它輕、薄、利的關係,長度剛好適合她佩戴。據她所知,是一把很有歷史的劍,但她當時年紀小,玩劍都來不及,根本沒去聽爹「講古」,所以詳細情況她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爹從沒有說她不許玩這把劍,所以她當然認為它不是挺重要的東西,也就隨手偷了出來。
畫像上既然連劍的顏色都點名了,又隨便畫個圖騰,雖是亂畫,但也該死的明顯。
她觀察過了,路上的姑娘們鮮少佩劍,尤其是配一把血色的劍,那她不是自己找麻煩嗎?看來,得買個袋子,把劍藏起來。
她立即踅回擁擠的市集裡,沒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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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嗎?」
「沒有。」宋禮奉主子的命令,去街上找那日在客棧有一面之緣的女子,他搜尋了幾日卻一點消息也沒有。
「算了,恐怕,她是有所提防了。」宋焰擺擺手。
自從上次和聶名談過後,莫名地,他竟開始期待和她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