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諭步出大廳,總覺得自己被出賣了,而出賣他的,極有可能是他的好兄弟及寶貝妹妹,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不過無所謂,他終於可以跟姿菁廝守在一起了。
想至此,紹諭的嘴角漾出了一抹甜蜜的笑意,他要趕回去看看那正熟睡的嬌妻。
可能是因為昨日騎的疲憊,姿菁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她優雅地伸了個懶腰,卻驚覺到自己是赤裸的。
輕呼一聲,她趕緊把滑下的棉被拉上來,蓋住自己裸露的身體。
「怎麼了?」紹諭好笑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順勢把她摟進懷裡,「不習慣看到自己的身體?」
姿菁被他突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在這裡?」她急忙掙脫他的擁抱,想下床遠離他,但礙於自己身無寸縷而作罷。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句話了。這是我的房間啊!我當然會在這裡。」紹諭仍嘴角含著笑。
「我……我是說……」姿菁快速的轉著眼珠子,回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切,突然叫道:「你……你非禮了我!」
對於這遲來的指控,紹諭不覺莞爾,他伸手環抱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將頭枕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吹著氣。「我只是做了早在新婚之夜就該做的事罷了,這不算非禮吧!」
「你真的是凌紹諭?」
「如假包換!」他又想吻上她那微啟的朱唇,卻被姿菁偏頭避開了。
「不行,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城裡不是傳言你得了重病嗎?為什麼現在看起來這麼健康?」
「重病?我從沒騙過你,也絕不會詛咒自己。我還想長命百歲,跟你長相廝守呢。」他的眼睛直盯著她那因過分激動而起伏不定的胸脯,嘴角揚起一抹邪邪的笑意,他喜歡看著這樣的她。
感受到他那不安分的限光,姿菁下意識的拉高了棉被,繼續道:「既然沒病,為什麼要躲在這裡?為什麼到現在才肯跟我……」姿菁嬌羞的垂下頭,不好意思說下去。可是厚臉皮的紹諭卻輕易的為她接口道:「圓房是嗎?」
「你……」姿菁又羞又氣的抬起頭,掄起粉拳欲捶打他,卻讓他在半空中逮住了。
紹諭將掌中的雪白柔荑拉往自己的嘴邊輕吻。
姿菁感覺到手上傳來的陣陣酥麻感開始在全身蔓延,「住……住手,現在是白天,別這……這樣,當心給人家撞見了。」她漸感力不從心。
「別擔心,我已經向爹娘說要接你到乘風院住,沒有人會打擾的!」紹諭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意識到已漸漸上揚的情慾,他吻上了她的唇,沉醉在她的溫柔裡,帶著她共赴巫山。
第七章
姿菁趁著紹諭不在時,悄悄地潛回東波院,想幫梅香整理自己要搬到乘風院去的衣物。
想來真是奇怪,當初把自己安排在東波院的是他,現在不許自己來東波院的也是他,難道這些名門望族做事都是這般顛三倒四的嗎?
姿菁的突然出現,讓梅香慌了手腳。「少主夫人!你怎麼來了?少主不是吩咐過不准你再到東波院來的嗎?他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她憂心地道。
堡裡上下誰不知道少主的的脾氣最壞?他說的話從來沒有人敢不遵從,怎麼這位少夫人就偏偏不聽呢?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們動作快一點,趁著他回來之前趕回去不就得了。」姿菁安慰著。
可是梅香依然不甚放心,「還是不行,我可不敢違背少主的命令。少主夫人還是快回去吧!」她邊說邊拉著姿菁走向門
紹琪看著正在整理的兩人,出聲問道:「你們在做什麼?」
姿菁看到他們,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走了過來。「紹諭讓我們把衣物整理一下,搬到乘風院去。」
紹淵心頭一緊,這個結果不是自己早就預料到的嗎?為什麼還會有種心痛的感覺呢?
「怎麼了?你不高興?」紹淵怪異的神情引起了姿菁的懷疑。
紹淵啞然一笑,他有什麼資格不高興?
紹琪推了推紹淵,讓他別那麼失態, 「沒有,我們怎麼會不高興呢?我們都為你們夫妻能團聚而感到高興!」他代紹淵回答。
是嗎?可是紹淵的表情似乎不是那麼回事,難道尚雪那天所說的都是真的?
姿菁回頭在包袱裡找出兩個刺繡精美的荷包,分送給紹淵跟紹琪。「承蒙你們照顧了這些時日,我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只有親手繡的兩個荷包送給你們,聊表謝意!」
她將繡著雲龍的荷包送給紹琪,繡著飛鷹的荷包送給紹淵。「上面所繡的圖案雖不相同,但都代表著飛黃騰達之意。希望你們收下!」
紹琪接過繡荷包,欣喜地衝口而出, 「我終於得到你的繡品了!好幾次向紹淵要,都要不著,這下可好了,終於有一個了。」
紹淵一慌,連忙用肘撞他,要他噤聲,可是卻來不及了。
姿菁聞言一愣,場面立時有些尷尬。
紹琪摀住嘴巴,暗罵自己口快,這下可好,闖禍了!不過還好,紹諭並沒有聽到。
可是他才剛在慶幸,紹諭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是嗎?我看你是一個也拿不到了。」
他語音甫落,人影一閃,紹琪手中的雲龍荷包已經落人紹諭的手中。
紹琪望著他怪叫道: 「你這個飛賊,快把我的荷包還給我!」怎麼才剛圓了房,他就跟著姿菁當起賊來了?
紹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語氣充滿了威脅: 「你給我閉上嘴,不然我要你永遠開不了口!」
紹琪聞言,果然立刻緊閉著嘴巴不吭聲。他可不會笨得為了一個繡荷包而去惹惱紹諭。
「那你呢?」紹諭轉而直視著紹淵。
紹淵無言的擲出手中的飛鷹荷包,姿菁的繡品他珍藏得夠多了,犯不著為了這一個而破壞兄弟間多年的感情。
「若是癡心,就別讓她到這裡來。」他冷漠地丟下這句話後,拉著紹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