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叫你別去惹她。」陸正平冷冷的說道。
「我也說過我一定會去惹她,既然她並不屬於你,那麼讓她屬於我,應該也是不錯的選擇吧?」楚笑生不怕死的維持著臉上一貫的笑容,那笑容教人看了,說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這小妞,辣得滿對味的。」
楚笑生根本就不理會陸正平那雙要噴火的雙眼,只是一個勁兒的逼著他,希望他能因此而發現自己異於往常的心情。
「你……」陸正平拍了一下桌子,怒火沖天的直瞪著楚笑生,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那麼楚笑生可能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幾次了。「該死!」
「喔!我知道了,原來你對她不是沒興趣,而是怕收服不了她。」請將不成改成激將總行了吧!
「你如果能閉上你的狗嘴,這裡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陸正平驚覺自己的失態,有點氣悶的說道:「若不是念她有傷在身,憑她一個小丫頭,會在我的眼裡嗎?」
「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幻之林』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幻影』,開始有了慈悲心腸?」洪水快到警戒線了,再加那麼一點,就可以顯洩洪了。
「楚笑生,看來你是討打。」陸正平眼看在口頭上已無法應付,只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不待陸正平開始動作,楚笑生自己先舉起白旗投降了。
「好、好、好,老大,小的不說就是了。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你又何必欲蓋弘彰呢?」眼看陸正平又打算動作,楚笑生終於收起那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容。
「別再這麼說了,她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罷了,就算她再怎麼任性、再怎麼天不怕,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好一會兒以後,陸正平才啟口真誠的說道。
「不管她是不是孩子,說正經的,我和你做兄弟這麼久,這還是我第一回看到你對女人有感覺,何況十七歲已經不算小女孩了,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的心煩意亂不是為了她?」
難得看到楚笑生正經的模樣,陸正平也只好收起自己的情緒,斜瞪了楚笑生一眼,仰頭喝下一大口酒。
「我會心煩意亂是因為她長得實在太像可琳了,她不是我喜歡的那一型,又固執又倔強,脾氣壞得要死,這樣的女孩有什麼可愛的?」陸正平在烈酒滑過喉嚨的那一陣燥熱平復後,才淡淡的說道。
「可是這個沒什麼可愛的女孩,卻很明顯的連續讓你失態,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吧!」楚笑生相信以陸正平深沉的修行,這等閒事絕不會讓他把持不住,他只是不願去正視這個事實而已。
一陣沉思後,陸正平開口道:「我會把這種情緒弄清楚,但是我警告你,在我弄清楚前,不要試圖去影響什麼,真要把我惹火了,你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你放心,你願意去想,那就沒我的事了,天性懶散的我,不會放著太平日子不過的。」那抹壞壞的笑容又再度回到楚笑生臉上,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看兩人之間到底有緣還是無緣了。
「對了,你派人去查查常洛的仇家是誰,那天晚上那幾個人顯然是蓄意埋伏的,把來龍去脈調查清楚再向我回報。」陸正平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和楚笑生多扯,交代件事給他去辦是最快的方法。「既然我們不小心傷了她,或許我們也該給她一點補償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陸正平有意幫常洛解決那些仇家了,楚笑生慎重的點點頭,看來那小辣椒成為「幻影」另一半的機率大增了。
他從來沒有看過「幻影」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浪費心神,尤其是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沒問題!樓上那兩個小傢伙就交給你了。」楚笑生踏著輕鬆的腳步,吹著口哨離去,這個遊戲真不是普通的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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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常洛再次自睡夢中醒來時,時間已不知過了多久,她在迷濛之間憶起了入睡前的景況,心中的戒心再次升起。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安心的在這陌生的地方睡得那麼沉,自從逃出育幼院以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睡一頓了。
她的睡眠總是淺淺的,容易受到驚嚇,所以睡眠這麼充足的感覺真的很舒服,或許是因為受傷的關係吧!她才會失去戒心。
芸兒、特兒呢?那個人不是保證等她醒來,芸兒和特兒就會在她的眼前嗎?為什麼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難道他騙她?
她快速坐起身來,不理會左手臂上傳來陣陣的疼痛,環視著這問房間的四周,卻沒有看到弟妹們的身影。而正當她準備下床,去找那個「冰塊」理論的時候,這才發現房門外探進了兩顆小頭。
「姊姊醒了,姊姊醒了!」是芸兒嬌嫩的嗓音傳進了常洛急亂的心,也平撫了她焦躁的心情。
常洛立刻朝他們招招手,要他們進房來。兩個孩子一看到姊姊真的如楚大哥所保證的——會好好的,所以他們一進房就開心的跳上了床,投進了姊姊的懷裡。
雖然已經差不多是個大孩子了,可是姊姊對他們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了,所以他們仍然喜歡跟她撒嬌。
常洛笑容可掬的伸出了沒有受傷的手,將他們緊緊的擁在懷中,一顆不踏實的心,才重重的落了地。
「你們怎麼來的?你們還好吧了有沒有人欺負你們?」雖然他們看起來很好,但是她還是擔心的問道。
「是楚大哥帶我們來的,他到我們家說你受傷了,要我們暫時過來住。錢大嬸怕他對我們有壞心眼,也跟著來了呢!」回答她的是特兒,在他早熟的小臉上有著明顯的擔心,「姊姊你怎麼會受傷啊?現在還痛不痛?」
常洛微微的一笑,對於孩子們她總是不吝於展現她的笑容:「看到你們就不痛了。對了,肚子餓不餓?吃過東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