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送兒?上官舞苑頓了下。
「請問妳哪位?」她確定她不認識她。
「我是妳嫂子。」
聞言,上官舞苑美眸一瞠,連忙拿下手機看著來電顯示--上官列恆。
「妳是我哥的台灣妻子?」
「是的。」
「妳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虛弱……」她出聲關懷。
「我和列恆出了車禍,我認為你們有權利知道。」
聽見她的話,上官舞苑驚得站起身,「你們現在情形如何?我哥要不要緊?」
秦送兒努力克制,不讓自己的淚水滴落,更不要讓自己在這時間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她連吸了好幾口氣,才重新開口:「列恆至今仍昏迷不醒,醫生說……說他……他的傷勢太嚴重,要我們有心理準備……」
她很幸運的只有雙腿骨折,雖然身上有多處傷口,但都不嚴重。
反倒是上官列恆,他不只身上多處骨折,還撞擊到頭部,所以生命垂危。
「什麼?!」驚恐之意泛至上官舞苑的四肢百駭,她手摀著嘴,無法接受這事實。
「對不起,我們沒保護好他,讓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真的很抱歉……」捉緊手機,秦送兒再也支撐不下去地痛哭出聲。
她和上官列恆認識不久,可,他們的感情進展快速,她喜歡有他陪伴,他們更打算一輩子要這麼甜蜜在一塊的。
他們的感情好到讓每個見著的人眼紅,他們也深信他們會永遠這麼恩愛,怎知突然會--
上官列恆命在旦夕,這叫秦送兒如何不傷心欲絕?
他可是她準備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呀……
「送兒,妳別哭了,妳自己身上也有傷。」秦母捨不得自己的女兒難過,連忙上前安撫她。
秦送兒哭得淅瀝嘩啦,上官舞苑在這頭聽到秦送兒難過痛哭的聲音,知道自己哥哥傷勢真的很嚴重,她的心恍如刀割。
「我跟妳說……」秦送兒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意,「我希望列恆的家人能來台灣一趟,倘若列恆真有萬一,至少你們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我會的,麻煩妳告訴我在哪間醫院。」上官舞苑快速的在腦中盤算她接下來該做的事。
結束通話後,上官舞苑馬上撥電話給她父親,並立即動用關係,集合新加坡所有的權威醫生,組成一支菁英醫療團隊,趕往台灣,試圖救活上官列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不顧身上的疼痛,秦送兒仍要秦母用輪椅推著她,到急診室外等候。
「如果列恆有個萬一……媽,如果他真的有個萬一,我--」秦送兒捉緊了輪椅的把手,淚流不止。
「放心啦!那孩子看起來就一副福氣相,不會那麼短命的。」
「是嗎?列恆是福氣相?」淚水潸然直落,絲毫未見停歇。
「送兒……聽媽的話,妳要堅強一點,要不,就相信列恆會沒事;要不,就心橫一點,反正你們才結婚沒多久,就算此時此刻失去了他,妳也不用太難過。」秦母故意把話說得很輕鬆,目的是希望秦送兒不要太過憂傷。
紅唇逸出一抹苦笑,她直搖頭,「媽,或許他對妳而言,還算是個陌生人,可是,他是我丈夫。即便我們只相處了一個月,可是這一個月,我覺得自己很幸福,我愛上了他,妳懂嗎?我愛我的丈夫,我愛他。」
秦母為之語塞,半響,才幽幽歎息,「傻孩子,感情怎能投注的那麼快呢?」
「因為他值得,他很好,真的!」她拚命的想把上官列恆的好,表達出來讓她母親也能感同身受,「我們的結婚有些荒唐,可,他就是我一直尋尋覓覓的理想對象。
他對我很好,怕我冷著、熱著、餓著……他把我當成了稀世珍寶般的疼愛,而且我們有很多想法都一致,感覺就像我們已認識了千萬年……有他在,我的生命才完整,我愛他,我不想失去他……」
「既然妳不想失去他,那妳就該振作起來,開始向老天祈禱,求老天救救他,而不是只會在這難過哭泣,這非但無濟於事,反而更像在詛咒他。」
秦送兒被她母親這一罵,猶如當頭棒喝。
噙著淚眸,她抬起頭,瞅著她母親,淚珠仍掛在臉頰上。
「媽……」
「失去丈夫的痛苦我嘗過,送兒,相信媽,我很清楚在這時間妳必須做什麼事,妳要給自己信心,並祈求老天,讓列恆平安無事的脫險,懂不懂?」
「這時候要我堅強,媽,妳好殘忍……」她恨不得自己也受了重傷,如此一來,她便無須承受可能失去最親密的人的痛苦。
「妳錯了,我若對妳殘忍,就不會叫妳堅強,妳要知道,唯有堅強,悲傷才會減少。」她的用心良苦,期盼秦送兒能瞭解。
「堅強?好難……真的好難……」她必須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命令自己不能悲傷?
不……她做不到,至少,此時此刻的她做不到。
就算她必須堅強,但,能否留給她一段時間?
她可以振作起來,可以堅強去面對任何事,可,請給她時間整理紊亂的心情好嗎?
「媽,讓我盡情的哭泣一下,好嗎?」輕幽的嗓音顯示了她的哀戚。
「送兒……」見她愈哭愈傷心,秦母的面容上,有掩飾不住的擔憂。
第七章
這日,醫院起了一陣好大的騷動,大家議論紛紛。
「聽說有個醫療團隊特別從新加坡趕過來!」
「對呀!好像是當地什麼大人物住在這間醫院。」。
「嘿啊!不只院長親自出去迎接,連高官都來了。」
「不曉得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不分病患、家屬或醫療人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到茶水間盛水的秦母,一路上都聽見大家在討論這件事。
新加坡?秦母聽聞這三個字時,倏地停住腳步。
難道和上官列恆有關?他來頭有那麼大?應該不可能吧……搖搖頭,她捧著水壺回到秦送兒的病房,把這個消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