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是,一遇上那些美味的料理,琉璃就不由自主地露出本性,想要裝也裝不下去,乾脆就以真面目示人。
「可是,你說你愛慕虛榮,那和我交往不會有損你的身份,害你被人嘲笑嗎?」以她這等的大美人,身旁配一個窮酸小子相的男友,難道不會丟她的臉?
「嘲笑?有什麼好嘲笑的?」琉璃不懂,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剛毅木訥,人又善良,料理手藝又棒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她是可以吃到他料理的幸運女人,為什麼會被嘲笑?這傢伙,該不會又開始胡思亂想,想找借口甩掉她吧?
才當他幾天的女友就下台一鞠躬,他把她衛琉璃的魅力置於何地?她絕不允許這種丟臉的事發生在她身上,她還以為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呢!
琉璃從背包裡拿出一隻錦盒,打開後一條閃著藍光的項鏈呈現在他們眼前。她二話不說拿起項鏈將它套在津川澈的脖子上,讓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不准你再拿任何理由來甩掉我,我說要當你的女朋友就是你的女朋友,並且打算以後嫁給你當老婆。這是我們家族屬於我的婚約信物。」她亮出自己脖子上款式相像的琉璃項鏈,一看便知是一對的。
她想了很久,這種手藝好到足以困擾她的男人世上絕無僅有,吃了他的東西就像吸了毒,不但會上癮而且越來越嚴重,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衛家人向來最會把握機會,如果放棄他,恐怕再也找不到合自己胃口的男人,加上他又只做菜給他女朋友吃,這麼好的「身份」她要是不及早訂下來,一定會抱憾終身,因此趁早賴著他,等交往一段時間之後論及婚嫁,他老婆的位子就手到擒來,不費吹灰之力。為了可以一輩子吃到美味的料理,她已經全盤計劃好。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懂得未雨綢緞,所以決定把象徵她未來另一半的琉璃項鏈送給他,以後他就沒有理由說不了。
得意洋洋的琉璃只有單方面思考如何讓津川澈不會甩掉自己,完全忘了一件事——萬一他到時仍未愛上她呢?
「結婚信物?這——」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津川澈才發現琉璃項鏈確確實實地掛在他脖子上,第一反應他伸手就想把它拿下來,卻怎麼也做不到。
「沒有用的,這個東西只有我會解開,你是扯不斷的。」琉璃笑嘻嘻地告訴他。串著琉璃項鏈的絲線是特殊材質,除了解開否則是扯不斷的。
「我們家的孩子各有一組屬於自己以及給另一半的信物,我的是琉璃項鏈,全天下就只有這麼一對。」這可是絕無僅有的無價之寶。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他忙著推辭,更加努力地想把它拿下來。
「你嫌棄我是不是?」琉璃的表情頓時變得哀怨,毫無預警地投入他的懷抱,一手摟住他的脖子,不讓他看到她用難過的聲音說話,臉上卻浮現開心的笑容,另一隻手還偷偷地拿一塊離她最近的蛋糕塞人口中,嗯!好吃。
雖說美人在懷艷福不淺,津川澈卻整個人呆住,兩手懸在半空中怕冒犯她,動也不敢動。為什麼她老是動不動就往他身上撲呢!她真如此非他莫屬嗎?
「沒——沒——」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實在不明白,像他這樣又拙又呆的男人有什麼地方吸引她?充其量她只是喜歡他的料理而已,犯不著犧牲這麼大吧!世界上的名廚很多,為什麼一定是他?
瞧他兩手抬得比天高,琉璃覺得好笑,他真的很純情耶!像她這麼美的女孩子採取主動可是千載難逢,一般的男人早就反守為攻,不過,這也是她喜歡他的原因之一,這樣她才可以隨意地欺負他,那些急得像色鬼的男人怕是還沒偷到香就被她一腳踹到外層空間去了。
吃完第二塊蛋糕,琉璃舔舔手指,再度以哀怨的眼神面對他,「你不會安慰我一下嗎?」她把他懸在空中的手拉下放在自己的腰間,又將自己送進他懷裡。
他的胸膛比她想像的還要寬闊、還要舒服,不似外表看來瘦削,果然衣服是會騙人的,他的肌肉還滿結實,應該是常運動。
抱著美人的腰,讓他有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她身上飄過來的女人香更是折磨人。對很多男人來說這是上下其手的好機會,可以好好地驗收這等魔鬼身材是否如傳聞中真實,津川澈卻只想急著擺脫紅粉陷阱,因為這實在太危險了,他只是個男人,可不是聖人。
發現他想逃離的企圖,琉璃把唇附到他耳際:「你要是把手放開,我就這樣抱著你一輩子。」
這——這是威脅嗎?
「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說男女授受不親嗎?我們現在這個樣子並不合宜吧!」他的手游移不定,不曉得該放開好,還是繼續留在她腰間好。
「那是指陌生男女,我們是情侶,所以不要緊,而且安慰受傷的女朋友不是男朋友應盡的義務嗎?」她說得理所當然。
「你——哪裡受傷?」瞧她還生龍活虎,一點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這裡。」她比了比自己的心,「因為你的話害我心靈受創了。」反正不管怎麼樣,她都已經決定把身旁這個空了二十年的男友寶座頒給他,再說,他抱起來還挺舒服的,她實在一點也不介意自己被他吃豆腐。
嗯!正確一點來說,誰的豆腐被吃還有待商榷,因為怎麼看都像是琉璃這個女強盜逼迫津川澈這個良家男。
他漲紅臉,心跳加速,強忍著推開她的衝動,任由她予取予求,他抬頭望向天空,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
見他如此困窘的可愛樣,琉璃玩心大起,把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感受到一陣陣強而有力卻不規則的心跳。他顫了一下,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讓她差點失笑。
每個想接近她的男人都帶著不純潔的企圖,對他,她只想慢慢品嚐他到底有多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