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單純的想要留住他的人、他的心,誰知,卻弄巧成拙的讓他認為自己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完全把她對他的情意棄如敝屣,甚至厭惡的不想再看到她。
他對她的深惡痛絕,令她神傷,也教她心碎,可她卻無可奈何,只能看著他身邊的女人,一個換過一個,留下她守著這棟冰冷的大房子。
如果……沒有他,這……還能稱為一個家嗎?她忍不住苦笑了起來,這房子除了他請的一個司機、女傭和廚娘外,就只有她和七歲的小邦。
想到小邦,她的心情是很複雜的,若是當初她不要生下小邦,說不定現在正奇還是很愛她,也不至於會那麼討厭她,還誤會她是個心機重的女人。
但,若是沒有小邦的話,也許現在她早就被正奇給甩了,只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過日子,而沒有現在這樣優渥的環境。
看了一眼手錶,她都已經等他等到下午五點了,為什麼正奇還沒有來呢?
「小姐,先來吃飯吧,你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都還沒吃飯呢,身體怎麼受得住呢?」廚娘擔心地說著。
廚娘跟著洪淑君已經五年了,朝夕相處之下,她們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洪淑君對待下人都十分的親切有禮,也不會有驕縱、刁難的情況出現,深得下人們的心,像廚娘和司機小李,都和她有著良好的主僕關係。
「沒關係,我還不餓,對了,小李呢?我一整天都沒看到他,我想要請他載我到市區去。」
「小姐,你該不會要去找唐先生吧?你也知道,唐先生曾交代過,若沒要緊的事,不准你去找他,若是你現在跑去找他,我怕你又要挨罵了,何況,我到現在也還沒見到小李啊!」
「我知道了。」洪淑君沉吟了一會兒後,又對她交代道:「如果小李回來的話,請他到客廳來見我。」
「好,那我先下去了。」廚娘這幾年來,把一切都看在眼底,小姐對先生的癡情是很令人感動的,只可惜先生並不領情!
當廚娘無奈的搖搖頭,走進廚房之際,一個年約七歲的瘦小男孩,突然從樓梯跑了下來,來到洪淑君的面前。
「媽咪,念故事書給我聽,好不好?」童稚的嗓音裡帶著一絲的期望,昂頭看著美麗的母親,她美麗的臉龐、溫柔的神情,一向是小男孩的最愛。
「小邦,媽咪現在沒空,你自己去玩,好不好?」看著與正奇一模一樣的縮小版臉龐在她的眼前晃,讓她更是思念自己的愛人。
「可是,媽咪,你已經……」
「小李,你回來得正好,快載我去找先生。」她沒有聽完小邦的話,因為小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玄關處,她的注意力瞬間全都放在小李的身上。
小邦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未出口的話還在嘴裡卻無法說出。
媽咪已經一個月沒有念故事書給他聽了。他知道媽咪在等爸爸,但他一點都不喜歡那個男人,也不喜歡叫他,甚至不想接近他,反正他也很少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
他只喜歡和媽咪一起生活在這裡,但媽咪卻因為沒有爸爸而傷心,他知道媽咪有多愛爸爸,否則就不會連他也忽略掉了。
看著媽咪完全忽略他的存在,奔向前去叫著小李的熱切語氣,他就知道,媽咪的心只裝得下爸爸一個人。
難道媽咪著的沒發現,他就快要變成一個自閉的小孩了嗎?因為媽咪不陪他玩,也沒人陪他說話,所以他幾乎忘了該怎麼和人亙動了。
「小姐,我……我剛從先生那裡回來。早上先生打電話叫我去公司找他,並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拿給我,要我轉交給小姐,並……」
小李突然停下話來,因為洪淑君已因他的話,而上前緊抓著他的手臂,用力到幾乎要抓疼了他。
小李待在這裡服務已經五年了,他怎會不清楚,小姐對先生的一片癡情,雖然他也試著說服先生回來一趟,誰知,先生卻無動於衷。
也對,他只是個領人薪水的卑微下人,先生哪會聽他的呢?於是,他只好拖延回來的時問,為的就是不想面對現在這萬分無奈的一刻。
「小李,你說什麼?先生把你找去,就是為了要你拿生活費回來?那他呢?他人呢?」她激動的猛搖著小李的手臂,絲毫不覺她此刻的臉色有多可怕!
「小姐,先生現在這個時候可能回家去了吧!」忍著痛,他說著善意的謊言。
「不!」洪淑君閭言,極力的否認著。
倏然,她鬆開小李的手臂,讓他鬆了好大一口氣,誰知,她接下來的狂亂眼神,更令人心驚。
「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難道他不知道,我已經等他等了一個月!?他竟然只想要用這筆錢打發掉我?」
她邊低吼著,然後凌厲的眼光突然射向小李,對他疾聲的道:「小李,他還和你說了什麼?快點告訴我,不准有所隱瞞。」
「我……小姐……其實……也沒什麼啦……先生……先生只是要你好好照顧自己……他……他還說,若有空會過來看你的,他……」
小李的話說得結巴,加上他的眼神閃爍,善於察言觀色的洪淑君,馬上看出他的謊言。
「你胡說,休想要隱瞞我什麼,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呃……好吧!小姐,先生他說,以後都會打電話通知我過去拿錢,這裡他是不會再來了,所以……」
「什麼!?」洪淑君的尖銳叫聲,打斷了小李的話,也讓他與小邦同時嚇了一大跳。
「他竟敢這樣對待我,他真的敢……太可惡了!他別以為我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就真的什麼事情都不知道了,我那麼愛他……他竟敢這樣對我……我絕不饒他,我要讓他後悔……」
倏地,她的眼神因妒恨而狂亂了起來,語氣也摻雜了濃濃的恨意,令人聽起來格外的心驚膽顫,她的眼神在掃到小邦時,突然變得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