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
「請問蕭先生你的願望是什麼?」
「呃……」蕭朗支吾。
他態度堅持,「請務必告訴我,好嗎?」
「好啦、好啦,」蕭朗大嚷,「誰叫我有求於你呢!告訴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一個朋友去世了,我想求上蒼讓她復活。」
「我還想問一個問題。」
「哇,沒想到你外表老實,卻這麼貪心!」
楚翹淡淡一笑,「請問,歷史可以改變嗎?」
「呃?」他一怔,抓抓額頭,「這個問題好深奧,讓我想一想……」
「倘若歷史可以改變,那你為何不返回舊時,在你那位朋友沒有去世之前奮力挽救她,反而要千辛萬苦的做善事?」
蕭朗莞爾,不再裝傻,「果然被你識破了!」
「既然明知無法改變,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送我回去?」楚翹不解。
「雖然有些悲劇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在悲劇之後,創造另一個喜劇。」他攤了攤手。
「你的意思是……」楚翹恍然大悟。
「對,我從來沒有打算阻止你跟方小姐的相遇,事實也證明了,無論如何阻止,你們終究要相遇的,我只是想讓你回頭看一些從前你不曾瞭解的事,減輕你的仇恨。」他得意地笑,「看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這一次『回去』,的確看到了一些從前自己不知道的事,不過還不是很清楚。」
她說,只有離開他,才能換取父親對他的幫助,而她只有嫁給現在的丈夫,才能換得夫家對她父親的幫助--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多少隱情瞞著他?
「你想知道?」蕭朗一挑眉。
「嗯。」他點點頭。
「然後呢?」
「我……」楚翹猶豫,「我還沒有想好。」
「我剛才說過,悲劇過後『可以』再創造另一個喜劇,但過去的事無法改變,未來的事也無法預料,所以能不能創造這另一個喜劇,還是一個未知的答案。」
「那麼……」
「瞭解真相其實並不難,但瞭解之後,也許會讓你很傷心。許多人願意糊塗的過一輩子,並非他們真的糊塗,而是因為他們不願意增添痛苦,」蕭朗歎一口氣,「如果你心臟不強,我建議你最好到此為止,反正你心中的仇恨已經得到緩解,不像從前那樣苦悶了,況且你現在身為總裁,只要招招手,漂亮女人就會自動送上門,何必為了別人的老婆而煩惱?」
楚翹咬著唇,思索良久,沉默不語。
「或者我可以施個法術讓你失憶!放心好了,我只會讓你失去那段與方小姐有關的痛苦記憶,其他諸如你白手起家的秘訣、商場上爾虞我詐的智謀、泡妞的本事……哈哈,我是不會幫你消除的。」
「不,」楚翹忽然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想忘記她……我捨不得。」
雖然很苦,但也有甜蜜,就像在飲一杯咖啡--他不知道除了咖啡,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好的飲料。
也許別人會說他自虐,但沒有她的人生,會像一杯白開水般淡而無味。
蕭朗故意說:「她已經是人家的老婆了,你又何必如此執著?」
「我只想知道真相,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知道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然後呢?」
「然後把往事珍藏在心裡,暗暗把她當一輩子的朋友。如果她遇到什麼困難,我會默默地幫助她;如果她很幸福,我也不去打擾她;如果有一天遇到她,我會站在角落裡悄悄地看她一會兒,然後離開……」
「你不打算把她搶過來?」
「呵,」楚翹苦笑,「你覺得我跟她還有可能嗎?而且你也說了,她是人家的老婆。」
蕭朗並不直接回答,只神秘一笑,低聲說:「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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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以為蕭朗會把自己又帶到哪個奇妙的時空,誰知竟是一個酒吧。
酒吧位於一條幽僻小巷的盡頭,華燈初上的時分,已經賓客如雲。
不知為何,楚翹覺得這裡有種怪異的氣氛,但到底為何怪異,他卻說不清楚。
「你先坐坐,我去趟洗手間。」蕭朗點了兩杯水果酒後,便起身離去。
楚翹只能乖乖的在吧檯前等待。
「嗨!」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容分說地坐到他的身邊。
他詫異回眸,只見對方是一個禿頂微胖的中年男子。
「帥哥,不要傷心,如果覺得寂寞,我可以陪你。」中年男子淫邪地笑。
楚翹禁不住週身發寒,「對不起,我在等我朋友,你坐了他的位子。」
「你朋友?他在哪兒?」
「他去上洗手間了,一會兒就回來。」
「呵呵,帥哥,不要騙人了,我剛才看到你那位朋友從後門走了。」
「什麼?」
「他穿的是灰色上衣,左耳戴一隻銀環,頭髮像女孩子一樣長,長得跟你一樣帥,對不對?」
的確,聽對方的描述就是蕭朗,可那傢伙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到底在搞什麼鬼?
「唉,看來他是存心想拋棄你,」中年男子厚厚的手掌攀上楚翹的肩,輕輕撫摸,「不要傷心,我可以代替他。」
「呃?」楚翹一驚。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雖然沒有你那個男朋友帥,不過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肥掌越來越放肆,伸向他的敏感部位,「要不要試一試?」
「對不起!」楚翹終於領悟,頓時嚇得跳了起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人!」
「帥哥,不要裝了,如果你不是同好,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對方完全不信。
「這不過是一間酒吧,誰都可以來!」
「哈,你看看周圍,這是一間誰都會來的酒吧嗎?」中年男子輕笑出聲。
楚翹蹙了蹙眉,環顧四周,不由得心頭一顫。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曾感覺到得這兒的氣氛詭異,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了。
這兒清一色全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