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赤霄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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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蕭寒意手一顫,驚疑的看著他,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這句話含有多少真情。最後她垂下眼瞼,淡漠的說:「你愛我?你愛我什麼?愛我那麼深的恨你,那麼強烈的想殺你?別對我說那個字,你沒有資格說,你愛不起我。而我,更不可能拿所有北陵人的生命做陪嫁。」

  她不可能回應他的愛。這就是她的回答。

  聞言,他只能僵立在原地,絲毫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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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大海上,在兩國壁壘分明的對陣之時,有一條無名小船御風而來,悄悄靠近了驕月島。

  深夜,蕭寒意獨自離船,潛水游到驕月島。

  因為先王在世時經常來此,與先王妃共賞北陵海景,所以驕月島上絕非那名小官所言的「只有四五間小屋,年久失修,已不能住人」,那本來是蕭寒意和北陵官員商量好來哄騙赤多焰的。

  驕月島上有一座先王的行宮,因為建在島內的低凹處,所以若不上島,外面的人根本無法發現行宮的所在。

  蕭寒意來到行宮時,行宮裡早已有人準備,在宮內點上了燈火。而蕭寒聲則站立在門口迎她。

  見她一身濕淋淋,他忙道:「衣服給妳備好了,先換了去,可別著涼了。」

  「他們來了嗎?」蕭寒意用手撥開擋在額前的濕發,望著窗上的影子。

  「已經到了。」他的臉上滿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當蕭寒意換上乾淨衣服,走到宮門口時,正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笑聲。

  好久沒聽到這麼悅耳的笑聲了,如山風明月,洗滌著她心中的烏雲和陰霾。聞聲如見人,推開門,果然見到東野蘭那張清俊逸麗的臉,尊貴之氣也一如以往,陪坐在他身邊的是東野雪。與不久前在東野見到他們時有所不同的是,東野雪的眼中少了些許冷肅殺氣,而多了些女子的柔情。

  蕭寒意暗暗納悶時,東野蘭已起身笑道:「蕭公主,一別多日,一切都好嗎?」

  東野雪白了他一眼,「怎麼還叫人家公主?她可是堂堂赤多的王妃了。」

  蕭寒意吃驚的看著東野蘭行動自如的雙腿,「你、你的腿好了?」

  「是,已經好了。」他淡淡的回答,並不想多談自己奇跡般復原的經過,輕輕一伸手,示意她坐下。這般優雅自如,好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我與寒聲已經聊過最近的情形。妳在赤多焰身邊的這些日子,可有發現他有什麼弱點?」

  蕭寒意默然片刻,緩緩回答,「還……沒發現。」她為自己的回答感到吃驚。她本應該將赤多焰雙人同體之事說出來的,可究竟是什麼原因梗住了她的喉嚨?

  東野蘭的觀察力何其敏銳,一眼便看出蕭寒意有所隱瞞。對於她的隱瞞,他完全不動聲色,繼續說:「此次南黎和赤多之爭也許是個好機會,藉此可以打擊他們雙方的實力。赤多焰和南尚武,無論哪一方受傷,一年半載內都難以恢復元氣,北陵正可趁此時機復興。不過……」

  「不過什麼?」蕭寒聲追問。

  東野蘭笑道:「不過一旦他們發現這中間有人使用陰謀,蕭公主的處境便有些危險。赤多焰的手下本就對公主心懷不滿,若得此機會,正好可以向上呈報,置公主於死地。眼下既然公主已出來,不如就不要回去,關鍵時刻若赤多焰發現真相,我東野軍也可保公主安全撤退,殺赤多焰的事情我會另找人做。」

  「你們一定要殺他?」蕭寒意聽到那「殺赤多焰」四個字,驟然覺得心驚肉眺,忍不住脫口問出這句話。但看到眼前三人的詫異表情,又忙故作鎮定,「留著他比殺他要有用。」她理了理思緒,自覺正大光明的解釋,「赤多焰曾阻攔手下殺害無辜百姓,論為君之道他尚算明理。但若換作其他赤多貴族當選赤多練,未必能比他強。」

  東野蘭側著頭聽她說完,沉吟道:「我聽說赤多焰前幾天為了平定一場平民暴動,曾殺了幾個帶頭作亂的百姓。這樣的人妳說他懂得『為君之道』?」

  那不是赤多焰下的命令!那是赤多血的陰謀。蕭寒意差點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而東野蘭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無言以對。

  「蕭公主在赤多焰身邊的日子,那份恨他之心似乎已經有所動搖?」

  「不!」她急急的反駁,「我從未動搖過!」

  他微微一笑,「心虛的人常常大聲說話,而公壬的這一句話竟快把我的耳朵震聾了。」

  蕭寒意惱怒地顰眉,「你是說我心虛說謊?,」

  「難道不是嗎?」他的態度文雅,用詞卻很犀利。

  她霍然站起,雪白的面孔上暈滿了緋色。

  蕭寒聲一把拉住她,「寒意,攝政王也是為妳好,怕咱們功虧一簣。」

  她冷笑道:「這種話不用你們來勸我,我自己知道分寸。更何況各自為利益做事,誰也別居高臨下教訓人。」

  東野雪蹙起眉頭,「妳怎麼隨便放冷箭?蘭是好心還是惡意妳難道聽不出來?」

  東野蘭凝視著蕭寒意的臉,嘴角依舊掛著似有若無的微笑,「蕭公主若不能理解蘭的苦心就罷了,我不否認東野參與三國混戰的確是有私心,但我不會勉強公主做任何事。若是公主覺得東野插手有些多餘,我即刻可以離開,再也不干預。」

  她的眸子更冷,「你和他一樣,都想把我當作可以利用的棋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只是你比他更可怕,因為你會抓住我們的弱點,讓我們心甘情願為你做事,但赤多焰他起碼比你光明正大。」

  東野雪拍案而起,握緊拳頭冷笑道:「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雪兒,坐下。」東野蘭優雅的嗓音壓制住了東野雪的怒氣。他沒有看蕭寒意,逕自側臉對蕭寒聲說:「太子,看來蘭今日前來似乎有些多餘。不如先行告辭,若有需要再請飛鴿傳書,東野全國上下隨時聽候差遣。」雖然說得客氣,但聽得出來他已有些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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