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表面裝作不在意的問道:「為什麼看上盼盼?你是認真的,還是想玩玩而已?」
「部分認真、部分好玩。」他故意擺出輕率的姿態,「我認識的女人不算少,就是還沒碰過像她那樣有古典美的氣質美人,又乖巧、又溫柔,而且睡著的模樣比波斯貓還惹人憐愛——」
「你見過她睡著的模樣?」陽谷努力克制著自己想把高腳杯往他頭上砸的衝動,「聽你胡扯!」
「怪了,你喝的是酒還是醋,怎麼口氣那麼酸呀?」林鏡年得意的斜挑著眉,「不好意思,我就是見過,而且我還打算將她由裡到外全都看透,怎麼樣?」
陽谷眼中毫不掩飾的迸射出敵意,他怎麼也無法容忍這傢伙對盼盼有一絲想侵犯的念頭。「林鏡年,我警告你,你如果敢用任何下三濫的手段欺負盼盼,我絕對會把你丟進絞肉機活活絞死!」
林鏡年毫不在意地咧嘴淺笑,「我是正人君子,當然不會用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我會讓她心甘情願的主動對我投懷送抱。」
陽谷冷笑一聲,「哼!你休想!」
「要不要賭一賭?如果我能讓她點頭跟我訂婚,你就輸我一百萬;如果她跟你訂婚,我就輸你一百萬。」
陽谷不悅地揚起眉,「無聊,我才不希罕你那一百萬,盼盼絕對不可能跟你訂婚的。」
林 鏡年以輕蔑的口吻說:「你沒膽賭就說一聲嘛!有她爸助陣,說不定還沒訂婚她就跟我上床了,等我得到手之後,如果你還想要,我會大方送——」
陽谷出其不意的抬膝狠撞林鏡年的胯下,讓他當場痛得快流出了淚。
「我跟你賭了,去把一百萬準備好吧!」
陽谷把手中的紅酒往林鏡年米黃色的西裝外套上一潑,氣呼呼地拂袖離去。
看著擺在自己桌上的一大束紫色鬱金香,盼盼直覺得頭皮發麻。
今天不是情人節,也不是她生日,林鏡年卻莫名其妙的叫花店送花到學校,而且一送就是一百朵,害她一下子成了辦公室裡所有嫉妒、羨慕,與曖昧眼光的「焦點」。
那天父親的生日宴結束後,他堅持要送她回租屋,的確有說過要追她,但她以為他是在說笑,如今看來他好像不是嘴上說說而已,這下可麻煩了!
「盼盼,雜誌上這個廣告模特兒是不是你呀?」
坐在她左手邊的黃昭蓉突然拿著一本時尚雜誌湊近她,她朝她手指著的跨頁廣告看去,真是那天陽谷帶她去拍的那個新飲料的宣傳照片。
她有些羞澀地點頭承認,「是我。」
「果然是你,拍得好漂亮喔!你是不是計劃要轉往演藝圈啦?」
昭蓉的大嗓門慧來了其它同事的注意,許多人好奇地湊過來,讓不喜歡出鋒頭的盼盼更加尷尬。
「田老師,外頭有你的訪客喔!」一名助教突然走進來告訴她。
「該不會就是送花來的那位神秘男子吧?」昭蓉雞婆的猜測道。
她的猜測讓盼盼又開始頭皮發麻,她所能想到的訪客偏偏也只有林鏡年而已。
「你下一節不是有課嗎?要不要我代你上?」剛好沒課的昭蓉夠義氣地問。
「不用了,謝謝。」盼盼倒是有事麻煩她,「昭蓉,我拜託你出去跟對方說我已經去上課了,拜託啦!」
在她的再三央求下,昭蓉只好答應了,而盼盼也乘機溜去上課,她心想,就算林鏡年會等她,她待會一下課就趕快溜出校門,當作不知道他來過這裡,也就不用擔心他去跟爸告狀。
整理好心情,她在鐘響後便跨入教室,將紛亂的思緒暫置一旁,站上講台攤開書本,準備開始上課。
「好,大家翻開——」
在和學生閒聊幾句後,盼盼回歸正題要上課,卻不經意的看見一個珊珊來遲的身影。
待她看清那個人是誰時,渾身的血液突然直往腦門沖,她雖然急忙轉移視線,心裡不斷的要求自己鎮定,卻阻止不了自己雙頰上不斷加深的紅暈。
完了!怎麼會是他呢?
再看一眼陽谷手托著腮、笑睇她的模樣,她的心裡暗叫一聲糟,這堂課她肯定會上得結結巴巴、七零八落了!
一下課,盼盼走出教室不到幾步,陽谷便隨後跟上。
「盼盼,你走那麼快幹嘛?後頭有野狗追啊?」陽谷知道她害臊,故意這麼問。
其實,她很高興見到他,但是這裡是她工作的地方,週遭有許多同事、學生,而外表風流倜儻的他已經招惹不少少女的欣賞眼光,她如果再跟他有說有笑的走在一塊,誰曉得又會傳出什麼令她覺得尷尬的傳聞。
所以,她一直不理他,只希望他能明白她內心裡的顧慮,跟著她走到較僻靜的地方再說。
「你真的不理我?好吧!那我走囉!」
陽谷不是說說而已,他一說完馬上快步超越過她,先她一步走下樓梯。
盼盼慌了,陽谷好不容易主動來找她,她可不想惹他生氣啊!顧不得自己原先擔心遭人議論的心態,她連忙追下樓。
她只不過遲疑了一下,追到樓下已經看不見他的蹤影。
「怎麼辦?」四周巡視了一遍後仍是不見人影,盼盼心理懊惱萬分,就怕他會以為她是故意不理他,從此以後再也不來找她了。
「小姐,找人嗎?」
熟悉的聲音自盼盼身後響起,她一回頭,赫然發現陽谷笑瞇瞇的站在她的身後。
看著她又氣、又惱的表情,陽谷不由得勾唇一笑。「田老師,如果你不希望我當眾親你,最好快點帶我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規矩』多久囉!」
陽谷輕聲在她的耳邊說,她立刻又羞紅了臉,二話不說的便帶他往西邊走。
「這裡是合唱團的練習室,所有團員都上台北參加比賽了,今天一整天應該都不會有人來。」
盼盼在他進門關上門後,為了預防有人不小心闖入,還是謹慎地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