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之前的火氣全被柳夫人給喚了回來,新仇舊恨一起來,惱到最高點。
「不,我們不敢了……我……不會再對姊姊不敬了……」柳心鈴躲進父親懷中。
秦冰兒按著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不知道為什麼柳家母女會對把小刀如此恐懼。
她扭了頭,想向公公、婆婆求助如何安撫他暴怒的脾氣,卻發現他們也在對她求助。
求助?
求個頭啦!不是說他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她哪有辦法能讓他瞬間消氣。
消氣,消氣……其實,辦法不是沒有……
只是……好不容易才能讓她老公說出愛自己的話,都不能再讓她多沉浸一會在這份幸福感裡嗎?
耳膜傳來那兩個女人尖銳的哭泣聲,秦冰兒認了,她試試吧!
勾下怒火正漲的男人腦袋,避開他燃火的視線,她湊近他耳畔,低低說了幾句話。
頓時,手術刀落地,瀰漫的緊繃氣息莫名其妙消失。
黑眸迸出精光,祁烈的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妳說的是真的?妳真的願意把上回欠我的『鼓勵』還給我?不會到了店門口又抵死不從,不肯走進去?」
太神奇了!
到底是什麼「鼓勵」,讓這個一發飆起來,任何勸阻也入不了耳的男人,吞下爆發的火氣?
「是啦∼∼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挑啦!」她說得羞澀,心裡卻吃味得很。
沒想到,這方法……竟然真的成!
一件鏤空型的性感內衣就可以要祁烈乖乖聽話,她的胸部可比她這主人還有魅力呀!
「要,當然要,老婆,我們快去,我要買很多件,紅色很火艷,紫色有神秘感,黑色很有誘惑,哦∼∼光想到穿在妳身上的模樣,我就快爆了……唔……」
秦冰兒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再說出丟人現眼的話。
朝柳庭儒說聲抱歉,秦冰兒拉著嗚嗚叫的祁烈,迅速消失在大門口。
祁父出面,將兒子的要求同柳家人繼續說明,順便為自己兒子所造成的慘案現場致歉;這回柳家母女學乖了,大氣不敢吭一聲,安靜的聽從一家之主柳庭儒的應答。
祁母拉著施樂銘,縮在角落邊掏出紙筆來,要施樂銘把剛才兒子上演的怒火特攻隊劇情再描述一遍,好讓她加油添醋記錄下來。
大家……都忙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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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後,郝柔被她父親送到英國去接受心理治療,可能好幾年,或者十幾年都不會再看到她。
至於柳家母女,現在是柳庭儒當道,他說一句,那兩人完全不敢回嘴。
祁烈和冰兒的婚宴雖然倉卒舉行,卻也辦得隆重,說是補辦婚禮,卻讓冰兒覺得這是祁烈為她辦的正名宴會。
今天開始,她換上父姓,柳冰兒就是她的名,幾乎柳家的親朋好友,甚至早期商場上的合作夥伴,全都知道了她這號人物。
珍珠白的禮服,讓她的肌膚變得更白嫩,充滿亮片點綴的低胸設計,將她小巧的胸襯托得立體起來,不帶任何綺麗,只有美可以形容,整件禮服就像為她合身訂做,柳冰兒是宴會中最閃亮最迷人的女人。
新郎就別說了,有這麼漂亮的新娘在旁,自當笑得闔不攏嘴。
此時,該出場敬酒的新人,卻在休息室裡爭論不休。
原因是柳冰兒拒絕換上下一件金黃綢緞的禮服。
「冰兒,妳到底怎麼了,沒時間了!」
「我不要換衣服!」難得的,她使出女人脾氣。
「為什麼?這幾件禮服都是我找人設計出來,就連妳身上這套也是,穿在妳身上絕對美得不像話,妳是哪裡不滿意?」先前哄她穿上白色這件,也是花了自己一個小時的口水。
「我不要穿那個女人穿過的衣服!」她撇開臉。
事情的始末祁烈向她解釋過了,那個女人是四季衣坊的設計師,雖然身高有差,她和設計師的體型相仿,都屬於胸小纖瘦型,那日是設計師將完成品穿戴在自己身上,以便展示給出資的老闆,祁烈觀看。
就算這兩人沒發生什麼事,但她的男人曾和穿這禮服的女人,說出那麼挑逗的話,讓她心裡不起疙瘩也難。
「我的老婆,原來妳是在吃醋呀!」
吃醋對身體好,但這種心裡的醋可就令人頭疼了。
他一把擁住撇開臉的老婆,笑咪咪道:「老婆呀!我會和她這樣嬉鬧,是因為我們交情好,而且,那個胸型還是完全依照我的喜好『做』出來的,我當然會說出喜歡的話來。」
瞧他踉得跟什麼似的,柳冰兒更火了,這有什麼值得驕傲,敢情他這位整型醫生,每幫一個女人豐胸,都這麼念念不忘?
她開始掙扎,祁烈擁得更緊。「開玩笑的啦!我只是想像衣服穿在妳身上時,是什麼模樣,才和她說著玩,我認定了妳,這輩子就只要妳,對我有點信心嘛!老婆,而且,我才沒有那種另類喜好呢!」
沒聽出他話中之意,柳冰兒仍氣呼呼的埋怨道:「可是……你看過她的身體,也碰過她……」
「冰兒,沒做手術前,他可是個男人耶!」
懷中的身子靜了下來,祁烈知道她聽懂了。
嬌容浮出一絲狼狽,搞了半天,讓她浸在醋桶中的對象是……變性人!
她到底在吃什麼飛醋啦!
祁烈的聲音又傳來。「除非有必要,我絕不主動碰患者的身體,妳不能因為我的言語就懷疑我,這樣我很無辜呀!」
柳冰兒明白了,要做祁家媳婦心臟一定要夠強,才能應變週遭那麼多怪人怪事。
她悶悶的道:「你對鎮上那些小姐太太們,也都是這麼一副風流貌,等我們回去之後,誰知道你暗地裡會做些什麼。」
「我可以對妳保證。」
「你的紀錄太差,發的誓多半不可靠。」
「冰兒!」
自他懷中轉了身,柳冰兒仰頭看著他,眸中帶笑的凝睇著他。「沒關係,倘若日後讓我發現你背著我做些五四三的勾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