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她反問,似貓的美眸揚睫望他。
他說的話,虛虛實實反反覆覆,能信的有幾分?
關曜齊靜靜地回望她,神情認真。「如果我表現的不夠明白,是我的錯,我不介意再重申一次。」
「……」
「我是認真的。」
他的告白不輕不重地敲在她的心板上,她倒抽口冷氣,眸光倉皇的移開。「你在胡說什麼。」
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上司與下屬,怎麼可能牽涉到感情?而且現在的她,又怎麼可能願意談感情?
「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他很不喜歡皺眉,因為會讓整個人的光彩黯淡下來,但是聽完她的話,他也忍不住蹙眉。
這女人是從深山林內出來的番婆嗎?他都已經說得如此明白,她還不懂?
「我和曲旭民之間的事情你最清楚,」孟立婕腦中亂烘烘一片,從沒想過會被比自己年紀小的男人告白。「此時此刻,我不想碰觸愛情。」
「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嗎?」心平氣和地聽她說完,關曜齊下了結論。
「什麼?」他怎能如此平靜?乍看之下,倒變成她不成熟了。
「因為那個負心漢,妳打算從此躲得遠遠嗎?」漂亮的瞳眸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瞧。
封閉自己並不是個好選擇。
「至少……暫時……」見鬼了,對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她在氣虛什麼?怎覺得最近他們之間的角色常常互換?
到底誰年長?誰上司啊?
「我像負心漢那種人嗎?」先挖一個陷阱,再慢慢請君入甕。
當然像!他這張過度漂亮的臉蛋和騙死人不償命的嘴,看起來比曲旭民不安全一百倍。
不過想歸想,她還是沒說出口。
「像嗎?」得不到回答,他很有耐心的追問。
「不像。」上天明鑒,她說謊。
「還是妳認為我很容易把持不住?」
「……」
「嗯?」
「應該不至於。」唉∼∼又是個滔天大謊。
「那麼--妳對我還有哪裡不放心?」
「不是這個問題,感情不是這麼簡單。」可惡,他老是擾得她心煩意亂的。
「錯!感情是很簡單的,」他截斷她的話,臉上的認真神情足以教人信服。
「只有喜不喜歡、願不願意而已,我們不是羅密歐與茱莉葉,沒有太多複雜難解的關係。現在--妳願意嗎?」
美眸倏然瞇起,她一時語塞。
他居然如此直截了當的問她?
「撫平上一段感情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認識下一個好男人,而我就是那位絕種好男人,」漾著笑,他大言不慚的毛遂自薦。「目前的重點只有一個,妳喜歡我嗎?」
「我--」
「妳一定喜歡的,沒有人不喜歡我,」不等她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下去。「所以這不是問題。」
EXCUSE ME,她有回答嗎?他的自信真不知打哪兒來的?
不過不能否認,他所言句句屬實,他就像個發光體,讓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
「我知道不管誰先提出分手,心底都會有個難以磨滅的傷口。」伸手牢牢握住她的,他手心的溫度傳進她掌心。「我沒有要取代誰的位置,只是希望在妳最難度過的時間陪著妳。」
又、又是這種感覺!
胸口漲漲酸酸的,緊得彷彿喘不過氣,孟立婕眸底映的滿是他真摯的笑靨。
該死的!他每一句話非得要說得那麼教人感動不可嗎?
他該不會有特別練過吧?哄女孩子專用!
「所以--我們交往吧!」他不容拒絕地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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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承認她失敗了。
在一名年輕漂亮的男人面前輸得徹徹底底。
手中抱著一桶Haagen-Dazs的巧克力冰淇淋,孟立婕洩憤似的一口一口往嘴裡送。拜關曜齊之賜,這個難得的假日她完全沒心情哀悼她逝去的愛情,滿腦子想的都是她怎會答應和他交往……
不應該的啊!她的主見到哪裡去了?居然被他牽著鼻子走。
但是見鬼了,照理應該要心情低落的她,腦中浮現的全是關曜齊燦爛的笑臉,心裡竟還有一絲甜滋滋……
媽媽咪啊!一定是冰淇淋太甜的緣故。
「叮咚!叮咚!」電鈴聲急速響起,她愣了下,慢吞吞地走去開門。
「Surprise!」身著空姐制服的長髮美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見到人就給她大大的擁抱,後頭還拖著小行李箱。
「藹玲?」一時還反應不過來,孟立婕怔怔望著許久不見、成天忙著飛來飛去的好友。
「哈囉!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粗魯地將鞋子脫在一旁,藹玲大剌剌地將行李拖進屋內。
「妳不是……」見她已經舒服地坐下來,孟立婕錯愕地將門關上。
和她認識九年,她每一次到訪都像回自己家一樣,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誤交損友?
「為了妳,我和其他同事調班啊!我的好友遭逢情變,我怎能不陪在她身邊呢?」
「可是--」
「十天前我接到妳的電話後,就一直想找機會來看妳,可惜時間太趕,沒人能和我調班,我可是歸心似箭、心急如焚啊!」
「謝謝妳。」她的話像連珠炮似的打斷她的,卻句句透露出對她的關心。
「不過話說回來,」終於頓了頓,藹玲瞇眸看她,「從妳臉上看不出失戀的樣子……」
孟立婕皺了皺眉。
難不成她的表情很快樂嗎?
「還是其實妳早就厭倦那傢伙了?所以分手正合妳意?」她挑眉詢問。
「妳到底在胡說什麼呀?」孟立婕坐回原位,抱著她寶貝的Haagen-Dazs冰淇淋。
她可是躲在家裡痛哭了兩天兩夜,不過後來就被關曜齊擾得心緒不寧的。
「我說妳r啊--」藹玲不客氣地將冰淇淋搶過來,「一點都看不出失戀的樣子,倒像沉浸愛河裡的小女人。」
「我哪有!」想反駁,口氣卻略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