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也得回去。」燦玲可不容許她藉酒裝瘋,況且她也不是那塊料。
也幸好燦玲本就高頭大馬,將可蓁細小的身子一箝便給帶進了招來的計程車內,離開這個完全與她不搭軋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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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個月的調適,梁可蓁終於可以面對自己被甩的命運。
走出家門,她深吸了口氣,自嘲地說︰「嗯,自由的確真好。」
才將公寓的大門闔上,她就看見信箱裡有張冒出一角的紅色信封,抽出一瞧才發現是張喜帖。看著喜帖,她不禁有些難過,如果沒有意外,現在她也是炸人家的那個新人了。
打開來,她傻傻的望著新郎的名字,怎麼那麼眼熟——顏世祺──天,真是顏世祺,再看看新娘的名字,朱曉倩,好陌生呀!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要自由嗎?怎麼才沒幾天就另謀新歡……不,非但謀了新歡還要踏上紅色地毯,那他的自由呢?
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這是電視劇裡最常演出的芭樂情節,但為什麼在自己身上上演時,她卻笑不出來,身體還會抖個不停?再看看日期,婚禮將在明晚舉行,還真個即時炸彈呀!
將喜帖塞進皮包裡,她無神地搭上公車來到公司。
經過忙碌的一天後,在近下班時,燦玲才有空找她聊聊,「妳怎麼了?這陣子不是好多了,怎麼今天一整天卻恍恍惚惚的,發呆的老毛病又犯了?唉,早跟妳說,那種男人不值得妳去傷神。」
可蓁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地將喜帖放在她桌上。
燦玲疑惑地打開它,媽媽喂呀,這男人不僅無情還夠毒辣,甩了人家就算了,還寄喜帖來耀武揚威?!
「妳去不去?」她很生氣地問可蓁。
「才不去,我何必去自討沒趣。」可蓁托著腮,整個人無精打采的,看來她還沒徹底忘記那個「負心漢」。
「不,妳一定要去。」燦玲倒是非常堅持,「妳不去就等於認輸了,去了表示妳根本不在意他,管他娶的是阿貓阿狗。」
「燦玲,不要這麼說嘛!我只是恨他,又不恨他的新娘。」阿貓阿狗……多難聽!
「妳就是這麼善良,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他看輕,所以我鼓勵妳去。」燦玲勸她。
「可是我怕我會哭。」光是用想的,她鼻頭就發酸了,更何況是親眼目睹他與其他女人親熱的畫面呢?
「我會跟著妳,妳就別哭了。」燦玲緊握住她的手,給她信心,「下班後我們去採購行頭。」
「做什麼?」
「跟新娘子一較高下呀!」燦玲拍拍她的肩,這時正好下班鐘聲響起,她連忙拉著她,「走吧!不要想太多,我們一定要讓顏世祺後悔莫及。」
「這又何必呢?自己身受其害已經夠了,我不想害人家。」背起皮包,可蓁搖搖頭,決定打起精神回家去,心想睡一覺她又是一條活龍了。
可是燦玲卻不放棄地拉住她,「去啦!我的眼光不錯,一定可以幫妳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用了。」可蓁只希望不要再受傷了。
「算了,妳就是這樣才讓人欺負,人家連喜帖都送上了,妳還不知道他的意思嗎?」燦玲歎口氣,「那我回去了,掰。」
「等等,燦玲。」可蓁喊住她,「妳生氣了呀?」
「沒。只是覺得有個不帶種的朋友很窩囊。」她頭一撇。
「人家本來就不帶種嘛!」她又不是公的。
「ㄟ……妳還真是……不說了不說了,否則我會受重傷。」燦玲無奈的擺擺手。
「別走啦!」可蓁深吸口氣,心想燦玲說的沒錯,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好,我去,一切就交給妳了。」
「嘿,妳終於想通了。」燦玲這才笑開嘴,「放心吧!雖然那男人不會回到妳身邊,但可以讓他一輩子記得妳,不也挺好?」
「是呀!就讓他一輩子記得我。」可蓁笑了,「也得讓他知道女人並不好惹。」
「對,就是要這樣,反正又不會少塊肉。」勾住她的手臂,燦玲開心地準備帶她去逛街。
雖然同意了燦玲的意見,但可蓁心裡卻仍猶豫著,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算了,不管這麼多了,她總要為自己活一次,只要開心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可蓁都盡可能保持好心情與燦玲逛街。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很可怕的動物,一旦心情不好,不是靠大吃大喝,就是靠刷卡發洩,所以今晚繞過一圈後,可蓁帳戶裡頭啷當一萬多兩銀子就這麼飛了!
「天,我好像花得太凶了。」當理智一回籠,後悔就會像滾滾洪流般席捲而來,讓可蓁想閃都閃不及。
「沒關係,偶爾敗家一下是女人的權利。」燦玲拍拍她的肩,並拿起自己豐富的搜刮成果。
「說的也是。」可蓁掩嘴一笑,可才抬頭她就發現,前面的街角像是有個戴墨鏡的男人正注意著她。
「怎麼了?」燦玲見她突然不說話,循著她的視線好奇地一望。
「從剛剛我就發現似乎有人一直跟著我。」可蓁瞇起眸,看著那人出現的地方,「可現在他又不見了。」
「一定是妳的幻覺。」燦玲笑了笑,「好了,現在我們回去,看看得挑哪件衣服吧!」說完,她立刻攔了輛計程車,將仍不停東張西望的可蓁拉進車內,準備接下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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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星級飯店舉行的婚宴果真氣派非凡,可蓁站在門外調適了好久,才有勇氣步入裡頭。
本來答應要陪她來的燦玲,卻在剛剛來電告訴她,她家人臨時上台北找她,無法分身。
好吧!既然如此,那她就單槍匹馬獨自挑戰了。
看著四周掛滿粉色與白色的心形汽球,可蓁的內心也揚起一絲感慨,就在一個月以前,這樣的婚禮、這樣的場景可是她所想所願的,但現在她卻站在男友的婚禮場合,祝福他與他的新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