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瀅的心幾乎碎了,但她還是抱持著一絲希望。"顯揚,我問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誠實的回答我。"
孟顯揚點點頭,"你說。"."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她渴盼的問這,嘴盾還微微顫抖。
他一定也愛著她,只是一時被怨恨沖昏了頭。是的,他一定是愛她的!
孟顯揚沒有立刻回答,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沒有!"
胡瀅的心,在那一刻死了,徹底的粉碎了。
他說從沒愛過她?那麼這三個月來,她究竟在做什麼?和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談一場假戀愛嗎?這個笑話實在太好笑了,可是她根本笑不出來。她呆愣地起身,像尊木頭娃娃似的走出餐廳。
"胡瀅……"有一剎那,孟顯揚後悔了,但很快被強硬的心掩過。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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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瀅離開餐廳後,失魂落魄的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她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錯過多少個公車站牌,只是不停的走著、走著。
淚眼迷濛的她沒看見路上有個坑洞,一不小心跌了一跤,膝蓋磨破了、鞋跟也折斷了。她乾脆將兩隻鞋子脫掉,拎在手上,繼續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見她流著淚,拎著鞋子走在人群裡的呆滯模樣,都以為她的精神有問題。
"真可憐,長得這麼漂亮,卻是個瘋子。"
眾人的竊竊私語,胡瀅充耳不聞,她只知道一直走、一直走。走得腳好酸、好痛,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要走往何處。
胡瀅穿過大街、越過小巷、爬上樓梯,直到一個驚叫聲震醒她--
"堂姐?!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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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潔提著垃圾正準備下樓,一開門,一張雙眼紅腫、蒼白無神,再加上涕泗縱橫的臉龐赫然出現在眼前,要不是她及時認出那是她堂姐,恐怕她會大聲尖叫:媽呀!有----鬼----呀!
"堂姐,你怎麼了?"高高興興的出去約會,怎麼會變得要死不活的回來呢?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胡瀅的悲傷再也隱忍不住,她抱著胡蝶潔大聲捅哭起來,哭出自己的心酸和委屈。
"堂姐,別哭嘛!"胡蝶潔趕緊丟下手中的垃圾,摟著胡瀅進屋去。
"到底怎麼回事?你好歹說句話嘛!這樣一直哭,真是急死人了。"
胡瀅咬著下唇,稍稍止住淚水,哽咽地說:"他……他不愛我,他根本就沒爰過我"
"誰?"胡蝶潔不太敢確定,她說的是不是她心裡猜想的那個人。
"顯揚。"光是提起他的名字,就像一把鹽灑在傷口上,那股揪心的疼痛,讓胡瀅再度模糊了視線。
"真的是他?!他說了什麼嗎?"
孟顯揚對堂姐的好,她都看在眼裡、明白在心裡,所以才會放心讓堂姐和他交往,如果連他都負心薄倖,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相信的男人嗎?"他……他說……他根本不愛我,和我在一起,只是為了替他的妹妹孟沛淳出氣,報復我搶走蔡永倫學長。他不但沒愛過我,而且也不相信我的清白,還便識是我去勾引蔡永倫學長,無論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肯相信……":"這個混帳東西!"胡蝶氣極了,真想衝到孟家去找那對是非不分的兄妹算帳。
是她錯了!她--心替堂姐高興,以為她終於找到一個真心對她好的男人,壓根沒想到,他接近堂姐可能另有所圖。
哼!俗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孟顯揚這隻狗乖乖待在堂姐身邊三個月,趁著她們都信任他、沒人防備他的時候,狠狠咬了堂姐一口。
好哇!孟顯揚,你竟敢辜負堂姐的心,我的胡蝶潔絕不會輕饒你的!
"我做錯了什麼?"胡瀅淚眼迷濛的抓著胡蝶潔問:"小潔,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有誰能夠告訴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胡蝶潔聽了,真的覺得好心酸,單純善良的堂姐,連只螞蟻都不忍捏死,又怎麼會去傷害別人?她何其無辜,要遭受這種莫須有的指責,任人如此耍弄與唾罵呢?她抱緊痛哭失聲的胡瀅,自己也忍不住想哭。
"投有!你沒有做錯什麼,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是他們不分是非黑白,硬把罪名安在你頭上,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真的!你沒有錯,相信我……"
一直到好多年以後,胡瀅還常常從夢中哭醒,然後反覆念著胡蝶潔告訴她的話,"你沒有錯,真的!胡瀅,你沒有錯……"
第五章
五年後
"你這隻狐狸精、不要臉的蕩婦,我總算看透你了"孟顯揚面目猙獰的逼近她,你是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不……我不是狐狸精!我沒有勾引別的男人……我沒有!"
"有!你有!"
"不!我沒有!不--"
胡瀅尖叫著跳起來,坐在床上喘息。她慢慢平穩呼吸,然後轉頭看看這個寂靜的空間。
這是她租來的房子,房裡當然不會有孟顯揚的蹤影。"· 那麼剛才的事是作夢羅? 夢?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夢到他呢? 胡瀅拖著疲軟的身體下床,走進浴室。
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巳忘了那段不堪的回憶,畢竟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早該遺忘了才對。
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她常常作類似的噩夢,每天清晨都在自己的哭叫聲中驚醒,後來時間久了,傷痛慢慢淡去,她才漸漸不再作這樣的噩夢。本以為早已忘了這一切,沒想到……唉!
洗完臉,她擰了條毛巾擦淨臉龐,當將濕毛巾掛回架上時,她不經意從鏡中看見那張忽然變得好陌生的臉孔。
經過五年的時光,她的臉蛋依然和從前一樣柔媚,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唯一改變的是,稚氣未脫的青澀已然褪去,如今的她是個成熟、而且更有女人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