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美的臉兒才輕輕一拾,一眼便注意到那抹挺拔修長的熟悉身影,和那張好看到令人嫉妒的俊容--
一時間,她有些頭暈目眩,心兒又怦怦怦跳起,臉兒火速燒紅。
大眼兒眨著,小嘴撇著,似乎有話要說,卻沒說出口。
那隻鬼--居然還在!
為什麼他是鬼?如果他是人就好了,那麼她就……
就怎樣?老天!她怎會滿腦子邪念,產生想和一隻鬼恩愛纏綿的念頭?
想著,心裡又逐漸惶恐起來。
不對……為什麼那隻鬼沒在她夢裡呢?
剛剛明明就壓在她身上,要對她那個……莫非她的意識一直橫在現實與夢境之間?
而,在那隻鬼的對面,還有兩個彷彿在夢中聽到的聲音主人。
原來是誤會一場,他們並非要上她,他們講的原來是……下棋?!
哇靠!鬼會下棋?而且還是三隻鬼一起在下棋?!太神了,這三隻鬼真是太強了!他們法力鐵定無邊,他們妖術肯定高強,他們、他們……
「哇啊!我又見鬼了!鬼啊!有鬼啊!鬼--」
沒命的鬼吼鬼叫一番,她嚴重受到驚嚇。認定他們妖法超強的宋婐媊,再度不省人事的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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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寂靜無聲--
兩個大男人雙手交迭在胸一叫,分別佇立在床的左右兩側,冷酷的俊容上,表情嚴肅又凝重,四隻眼睛默默地盯著床上的小小人兒。
昏暗的燈光,灑在她身上。
她穿著短上衣、直筒牛仔褲,躺在床上,睡得四平八穩。而她的雙目緊閉,紅唇卻嘟得好高,不知在不高興什麼。
「你聽見了嗎?」唐子鶴不悅的瞇起黑眸,捺著性子等著答案。
「聽見什麼?」太子的神情略顯不安。
「她昏倒前的那幾句話,」唐子鶴冷鷥的目光,在昏暗的燈下閃爍,恰似野獸的雙瞳,令人膽戰心驚。
太子心中天人交戰著,片刻,他痛下決心,無奈歎氣,誠實的答道:
「她的意思好像是……她見鬼了?」
唐子鶴剛毅的唇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覺得她口中的鬼,指的會是誰?」
太子再度天人交戰,見四少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甚至連眉都橫了,他若再誠實以對,似乎不是明智之舉……
「太子愚昧,不知答案。」
「那你覺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這女孩一見到我,就嚇得昏過去,還連昏兩次?」唐子鶴在過去從不曾受過這種侮辱。
而且,還是這個給他一種嶄新感覺的女孩。
那奇妙竄起的情愫,讓他迷失在飄忽的感覺裡,真的差點將他征服,他似乎可以感受到,他正一腳陷進一張無邊無際的情網裡。
該死,他的成就轟動了全世界,也在商業歷史上寫下了光榮的一頁,根本就沒有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鬼吼鬼叫,一副活像見到鬼似的面露驚恐,甚至當場昏死過去,而且,還連續昏死了兩次!
這世上的女人只會在他懷裡達到高潮而昏倒,還不曾發生過,一看到他就昏倒的事!
「也許不是四少的問題,可能是她……身子太虛了。」事到如今,忠心耿耿的太子也只能睜眼說瞎話。
他不用特別去觀察或注意,就察覺到那女孩的異狀,她在昏迷前,很明顯的會出現幾個步驟--
第一個步驟,她的眼睛會先落在唐子鶴的身上;第二個步驟,她會面露驚懼之色;第三個步驟,她的面色轉為慘白;第四個步驟,她會渾身直抖;最後一個步驟--昏倒。
他輕易就看見女孩眼中的驚恐。
「你確定?」唐子鶴無法信任的問道。
「呃……不不……不確定。」太子實在不擅於說謊。
「既然你不確定,就表示問題可能出在我身上。」
唐子鶴沒有記錯的話,當女孩第一次昏倒時,是在他脫下墨鏡的那一刻;而第二次昏倒時,則是在他們四目相交時。
當時看到她昏倒在他腳下,唐子鶴心中滿是不捨,於是,他急忙想救她,恰巧旁邊正好是一間飯店,雖然破舊了一點,但是,唐子鶴為了救醒她,便訂了一個房間給她休息,並請醫師到飯店裡替她診斷。
最後,醫師診斷出她只是壓力過大,因一時承住不住而造成昏迷,這才使他鬆了一口氣。
本來,他以為女孩是被搶匪嚇壞了,可,看來並不是如此,當女孩看到他而露出那驚恐的表情時,他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的……痛!
然而,當心中的痛過去,她的昏迷轉眼變成一種侮辱!
「我直覺……她口中的鬼,根本就是指我。」唐子鶴的聲音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道出。
兩個男人同時陷入沉默。
一人在斟酌,一人在憤恨。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想不到我長得像鬼,很鮮不是嗎?」唐子鶴恨恨的咬牙道,一副氣憤難平的模樣。
「四少……」太子擔憂著。
唐子鶴將右手舉起,阻止太子多嘴,冷眸一瞇,凝視宋婐媊的眼神,就像猛獸盯著獵物般,盛滿危險的氣息,他緩慢的吐出一串話:
「如果,她是左眼見到鬼,極有可能是左眼出了問題,那,你就帶她去看眼科。如果,她連右眼也見到鬼,表示她腦袋有毛病,那,你就帶她去看精神科。
但,如果我在她眼中,根本就是個鬼,那,你什麼都不必做,因為,她死期來臨了。」
很明顯的,女孩醒來後,不僅要面對唐子鶴的質問,還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裡。
太子不禁為女孩未來的命運,感到憂心忡忡。
因為,太子從不認為得罪唐子鶴,會得到赦免。
唐子鶴或許不是屬於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殘暴男人,但,誰也別妄想唐子鶴會有多仁慈、多善良,依唐子鶴以往做事的風格看來,要唐子鶴饒恕一個得罪他的人,那個機率幾乎是等於……零。
由此可見,這個視他為鬼怪的女孩,恐怕很難見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