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隨即扯下身上那套礙手礙腳的宮監衣袍,身著一襲黑色勁裝,窈窕身段一覽無遺。
艷姬立即明白她是女扮男裝,好避人耳目,宮中總監日前清點宮女時,自然就沒發現她。
「為何不殺齊陵王?妳忘了王所指派的暗殺任務?」那名女子冷眼瞪著艷姬,「妳該不會是愛上他了吧?」
「是又如何?」艷姬冷聲回答。
那名女子冷笑一聲,「哼,果然如此。堯日王早料到可能會有此事發生,所以特地派遣我在暗中觀察,只要妳有二心,立即將妳除去。」語畢,一個箭步上前,揮出手中利刃,欲取她的性命。
只要是背叛王的人,就沒有資格活在這世上。
艷姬連忙避開,心頭一悸。
這麼說來,方纔的火是她放的,目標並非宇烜烺,而是她。
「妳知道太多關於王的秘密,非得除去。」那名女子下手凌厲,毫不遲疑。
多日前手臂上所受的傷令艷姬不能完全使力,無法久戰,只能迴避。
那名女子見艷姬不敢正面迎戰,冷笑出聲,「怎麼?妳可是因為與他燕好而體力盡失?」
艷姬趁她不注意,朝她胸口用力踢去,「我的事,不用妳管。」微喘著氣。
那名女子捂著被踢中的胸口,「花拳繡腿。」
「那這樣如何?」艷姬將手中的匕首往她腿部射去。
那名女子沒料到她竟會這麼做,來不及反應,左腿被射中。
艷姬見機不可失,立即轉身奔離。
此刻的她並不是那名女子的對手,為了活命,只能選擇逃跑。
以前她總是不怕死,隨時做好赴死的打算,直到她遇見宇烜烺,便下定決心今生為了他而活。
「哪裡逃!」那名女子拔出腿上的匕首,殺氣騰騰的追上去。
艷姬見她追來,加快腳步。
她還不能死……還有許多事得去做……還得要與他共度一生……
那名女子朝她後背射出短刀,正中她的右肩,一陣劇痛令艷姬踩空步伐,重心不穩,跌落地面。
艷姬咬牙欲再起身往前奔去時,赫然發現那人施展輕功來到她面前,阻擋去路。
「看妳往哪逃!能死在自己的匕首下,也該感到慶幸。」那名女子高舉方才射中她左腿的銳利匕首,欲取下艷姬的項上人頭。
驀地,一枝羽箭自林中深處射來,正中那名女子的後背。女子瞪大雙眸,倒臥血泊中,斷了氣息。
艷姬喘著氣,看著貫穿她身軀的羽箭,立即明白是誰救了她。
下一瞬,宇烜烺騎著赤鬃烈馬來到她身旁,一躍下馬,未看地上屍首,直接為她抽出刺入右肩的短刀。
艷姬咬著牙,忍住疼,不許自己叫喊出聲。
「可有他處受傷?」他眼底儘是疼惜。
艷姬輕輕搖頭。
宇烜烺抱著她躍上馬背,準備返回霞天宮。
當他到達現場時,只見火勢猛烈,已無法撲滅。突然念頭一轉,認為這極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連忙策馬尋找她的身影,還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了她。
「御林苑該怎麼辦?」艷姬見遠處火光通明,宛若白晝,熊熊大火彷彿要將一切燒盡。
「無妨,就讓它燒燬。」宇烜烺策馬前行。
艷姬訝異,抬頭一看,只見他神色凝重,總是帶著笑意的黑眸,此刻佈滿殺氣。
她知道,他發怒了。
宇烜烺瞇起黑眸,瞪向遠方,暗暗立誓,這筆帳定要向堯日王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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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林苑被一把無名大火燒燬一事很快在飛霞城內傳開,人人都納悶怎會發生此事,所幸當時火勢並未蔓延至整座山林,造成慘重災情。
宇烜烺步入迎鳳殿。「妳的傷勢可有好些?」
「已經恢復大半。」艷姬看著他,「你看來心情挺愉悅的。」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是啊。」宇烜烺自袖袍內取出一隻瓷瓶。
艷姬立即明白他又要替她塗藥,而且由不得她拒絕,隨即站起身,往床鋪走去,背對著他褪下外袍。
宇烜烺邁步上前,「妳最近怎麼都不反抗?」
「因為那一點用處也沒有。」她輕歎口氣。到最後她一定會臣服於他,又何必反抗?
宇烜烺露出笑容,倒出藥液於掌間,輕柔塗抹在她身上傷處。
還好當時她所受的傷不重,在御醫的細心診治下,傷勢很快就痊癒,只是他還是不願她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他要她的所有過去,永遠自她身上抽離,無論是身或心。
艷姬感受著他的手指在她背上輕撫,舒服得輕歎口氣。
擦完藥,宇烜烺為她穿妥衣袍,笑著摟住她的纖腰,「我有一事要麻煩妳。」
艷姬皺眉,「有事要麻煩我?」
「正是,而且這事也只有妳才辦得到。」宇烜烺的笑容更為擴大。
艷姬蛾眉更為緊蹙,「究竟是什麼事?」只有她才能辦得到的事?無論她怎麼想也想不出。
「妳應該對堯日國的地形瞭若指掌,各地官府、軍營所在地,妳可知曉?」
「嗯,都有些印象。」
「那堯日王所居的宮殿、闕樓、殿堂……若要妳繪製成圖,可辦得到?」
艷姬點頭,表示辦得到。
「那就好。」宇烜烺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艷姬念頭一轉,俏臉慘白,「你該不會打算要進攻堯日國?」
要是兩國真的開戰,後果不堪設想,百姓定會流離失所,造成無數的傷害及損失。
「我才沒那麼無聊與堯日國開戰,將齊陵國眾百姓的性命置之不顧。」宇烜烺皺眉否認。
「那你又為何要我將堯日國的地形與宮殿繪製成圖?」
「自有用處。」宇烜烺抿唇一笑。
艷姬見他不打算多說,緊皺蛾眉瞪著他,「你能向我保證,絕不會引發戰事,我才幫你。」
「妳就這麼怕我進攻堯日國?」宇烜烺瞇起黑眸。
她這麼做,該不會是為了堯日王著想?
「我不願見到有人因為戰事流離失所,過著三餐不繼的淒慘生活。」艷姬垂下眼,淡淡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