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給她這種感覺,就只有他。這種溫暖的感覺,並不讓她覺得討厭,反而還挺喜歡的。
「那妳呢?」宇烜烺笑問。
「我?」她不解的抬頭望著他。
「不打算說一些關於自個兒的事?」宇烜烺笑瞇了眼望著她。
艷姬緊皺眉頭,「你問這事有何居心?」眼底儘是提防。
「哪會有什麼居心,不過是想多瞭解自己的愛妃。妳若是不想說也無妨,只要妳能繼續待在我身旁就好。」宇烜烺聳肩。
其實就算她不說,他也還是有辦法查出她過去的一切,只是他不想這麼做,仍希望由她親口告知。
艷姬抿緊唇,不願回答。過往的一切,不願回想,更不願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眼前的他。
宇烜烺見她低頭不語,十分心疼,伸出厚實大手,將她一把摟入懷,緊緊擁著。
「你快放開我!」艷姬掙扎。
可惡,他怎能這樣摟著她?令她心跳加快,險些喘不過氣。
宇烜烺卻將她摟得更緊,讓她無論怎麼掙扎,也無法掙脫他的懷抱。
「不管妳過去曾發生什麼事,又是否真打算前來行刺我……這些事我全然不在乎,就是要妳。」
艷姬不再掙扎,俏臉枕靠著他厚實的胸膛,傾聽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緩緩閉上了眼。
「好聽話,人人會說。」她柔聲低語。
「但我的好聽話,只對妳說。」宇烜烺在她耳畔柔聲低語,訴說著不變的愛意。
艷姬不再反駁,任由他摟著她,眼角不自覺泛起晶瑩淚光。
這回她沒有推開他,更是頭一次感受到被人愛的美好滋味。
第三章
齊陵王外出,聲勢壯觀氣派,無與倫比。
百名前驅,騎快馬,開道清路,百姓迴避。百名儀仗,著金盔甲,執五色旗,魚貫前進。後方數百名皇家禁軍,手執刀槍劍戟,隨行保護。
宇烜烺騎乘一匹赤鬃烈馬,頭戴金冠,身著白袍,肩背彎弓,腰懸利劍,器宇軒昂,英姿颯爽。
中央御輦,一馬駕轅,三馬拉曳,車輛華麗,馬匹矯健。艷姬坐於其中,透過輕薄布簾,觀看外頭熱鬧景觀。
無數民眾聽聞齊陵王欲外出狩獵,紛紛奔至霞天大街,一窺王的英姿。
宇烜烺見民眾圍觀,面帶和善笑容,揮手向民眾問好。
民眾無一不稱讚王的溫和與親近民心,對王的崇敬與愛戴更為加深。
艷姬之前就曾聽聞齊陵王賢明,性情溫和開朗,治國有道,深受百姓愛戴,如今親眼目睹,果真如此。
看著他健壯的背影,想起他昨日對她說過的話,不由得心跳加快,雙頰染上紅暈。
還好他不在身旁,此刻她這副羞赧模樣,不希望被他瞧見。
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何會對他說的話心動不已?一瞧見他的身影,還會心跳加快?
無數疑問盤踞心頭,怎麼也揮不去。
轉眼間,整齊隊伍離開飛霞城,來到位於城東一座皇家御用林園,山巒迭翠,溪水瀲灩,百花齊放。林中有座御林苑,民眾不得隨意進出,僅有齊陵王可進入狩獵。
艷姬坐於御輦內,看著宇烜烺騎馬前來。
「愛妃,妳待在御輦內可會覺得無趣?要不要出來走走?」他刻意以眾護衛軍可聽見的音量說道。
艷姬緊咬下唇,不發一語,掀開輕薄布簾,步下御輦。可惡,他分明就是故意逼她出來。
宇烜烺見她一副氣呼呼的模樣,俏臉漲紅,不禁豪邁的大笑出聲。
礙於在場有太多皇家禁軍,艷姬就算想發怒也無法破口大罵,只得忍下。
宇烜烺騎馬來到她身旁,伸出手。
艷姬看著他厚實的大手好一會兒,這才伸出自個兒的白皙小手,任由他拉她上馬。
皇家禁軍見宇烜烺要騎馬離去,立即跨上馬欲同行。
「不必隨行,在御林苑等待,朕與愛妃一同狩獵,不會有事。」宇烜烺揮手,揚聲制止。
所有侍衛聞言,心裡雖然萬分擔憂那名舞姬是否又會對王不利,但王的命令他們不得不從,只得全數退至御林苑,等待王平安歸來。
宇烜烺單手摟著艷姬的纖腰,另一手策馬前行,胯下赤鬃烈馬立即昂首嘶鳴,於林間快步奔馳。
林間百獸被馬蹄聲驚動,四處逃竄。
宇烜烺利眸一掃,瞧見一頭雄鹿在百步外奔馳。
「抱緊我。」他柔聲在她耳畔低語。
艷姬沒有任何遲疑,立即伸手緊摟著他結實的腰身,俏臉埋在他的胸前,傾聽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宇烜烺挽起袍袖,騎馬快速往那頭雄鹿的方向追趕,搭上箭、扯滿弓,低喝一聲,「著!」
弓開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正中雄鹿側身。
雄鹿中箭,四蹄騰空,落於地面,斷了氣息。
艷姬瞪大雙眸,難以置信,他竟有如此好本領,可以在疾馳的馬背上搭箭狩獵,而他那射箭的勃發英姿更是令她難忘。
宇烜烺冷靜的抽出囊中之箭,再度拉滿弓,往蒼穹射出一箭,下一瞬,兩隻大鵬被羽箭貫穿,落地不起。
艷姬見他專注瞄準目標,那種內斂又豪放的神情,深深著迷。
宇烜烺騎馬繼續往前奔去,來到一條溪流前,翻身下馬。
艷姬不解,「你要上哪兒去?」
宇烜烺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手至她面前。
艷姬望著他,好半晌才將自個兒的手交給他,任由他抱著她下馬。
宇烜烺就這麼握著她白皙的柔荑,沿著溪流而上,最後來到一座瀑布前。這裡沒有其他人,僅他們兩人。
宇烜烺走上前,伸手掬起水,將掌間甘甜清泉一飲而盡,轉身朝她露齒一笑,「妳不飲水?」
艷姬凝視他許久,這才步至他身旁,伸手掬起水,緩緩飲盡。
為什麼要與她獨處?難道不怕她會在此殺害他之後騎馬逃逸?只要她想,隨時隨地都可以殺了他,但她卻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疑問在心頭不斷擴大開來,自己卻沒個答案。
宇烜烺見她不再飲水,握著她的柔荑,轉身往赤鬃烈馬邁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