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爹噸還真像,唯利是圖。」林言唏不喜歡如此批評自己的父親,不過說她父親是個標準.的商人一點也不過分,這也正是她不留在美國而跑回台灣的原因,她不希望自己將來跟父親弄得水火不容。
「這也不能怪我,從小到大我一刻也沒離開過爹噸的身邊,我當然像他,不像你,足足有十年的時間沒跟他住在一起。」林晨歡辯駁。
林言唏沉默下來,她初一那年,原本是要跟著全家移民到美國,可是因為學業的關係,父母不得不讓她留在台灣,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管家婆婆負責督導、管教她,偶爾假日她才到美國跟家人相聚,要不然就是母親抽空回來陪她小住些日子,直到今年大學畢業,管家婆婆正式退休回鄉下去,她才真正到美國跟家人團聚。
到了美國,她順著父親的意思,進了自家公司見習,可是她和父親的理念實在相差太多,於是她選擇離開公司,回到台灣發展。還記得她決定回台灣的時候,父親氣得不跟她說話,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地離開了美國。
「言唏,我不管啦,這可是我們兩個一開始就講好的條件,我不要海報,我要簽名照!」林晨歡孩子氣的大聲嚷嚷。
有些不可思議,有些可笑,林言唏反問道: 「我實在不明白,你人在洛杉磯,怎麼會迷上一個台灣的歌星?」
「音樂無國界,況且現在資訊那麼發達,在L.A.想知道台灣發生的事情太容易了,而且我在hsVe2as看過他登台表演,天啁!你不知道他的聲音有多迷人,他本人更是比海報帥上幾十倍!」一說到齊邗星,林晨歡眼睛都亮起來。
「可是,你已經有好幾張海報了,幹麼非要一張簽名照不可?」想到那個偶像巨星的房子亂成那副德行,她就無法對他有好印象。
瞇著眼睛,林晨歡懷疑地看著她,不高興地說:「你該不會是想悔約吧?」
「我這個人很守信用,不過天都快亮了,要偷簽名照也得等晚上再說。」
撇撇嘴,林晨歡很慷慨地說道: 「我過三天才回美國,你只要在那之前交給我就可以了。」
點點頭,林言唏喝完手中的柳橙汁道: 「我要回房休息了。」
「我也要去睡覺了,Coodnight!」林晨歡打了一個大哈欠,接著蹦蹦跳跳地往樓上的臥房走去。
望著林晨歡離去的身影,林言唏不禁搖搖頭,雖然她們兩姊妹只差一歲,可是心境上的感覺卻似有好幾代的代溝,不過這也難怪,她們兩個成長的過程畢竟有一段差距,管家婆婆因為肩負她父母親的托付,對她的管教自然是嚴格多於寬容,而晨歡則是在父母親的羽翼下長大,總會比她多了一份驕縱。
不想這些,忙了一夜,她也困了,先睡上一覺比什麼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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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邗星兩隻腳伸直交叉蹺在書桌上,襯衫的下擺部分垂落在牛仔褲的外頭,頭髮雜亂得猶如稻草一般,兩眼無神得快瞇成一條直線,他想,如果讓他的歌迷看到他這副頹廢的德行,任誰也無法把現在的他跟那位時時耀眼、光彩的偶像巨星聯想在一起。
不過也難為他了,他才剛結束大陸的演唱會飛回台灣,準備好好睡上幾天,就接到媽咪從舊金山打來的電話,嘮叨的又是一些老掉牙的話題,他當然欲振乏力、昏昏欲睡,其實他沒讓無線電話離開他的耳邊,已經很不簡單了。
「Red,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齊邗星的母親劉蘊慈顯然已經感覺到兒子.的一心兩用,竟然一邊跟她講電話,一邊打著瞌睡。
「有啊!」回答得有氣無力,齊邗星的聲音此時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那你說說看,我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你叫我不要再唱歌,搬去舊金山跟你們住,然後找個女人結婚生子。」齊邗星想當然爾的道出劉蘊慈千第一律的電話內容。
大約安靜五秒鐘,劉蘊慈的聲音冷冷地從電話那頭傳采,「齊邗星,你的耳朵最好給我繃緊一點,要不然明天我就飛過去。」
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齊邗星倏地睜開眼睛,整個人清醒過來,「媽咪,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平常媽咪都是直呼他的暱稱,會用上「齊邗星」-這三個字的時候,通常表示她已經火大了,如果他不希望接下來的日子天天不得安寧,飽受她的電話騷擾,他最好是專心一點。
「我決定幫你找一個女傭,由她來負責照顧你的生活飲食,省得我一天到晚老是擔心你。」
「女傭?」嚇了一大跳,齊邗星整個人從椅子上摔到地板上,這會兒即使他身上還殘留著些許的瞳睡蟲,也全都跑光光了。
「RED,你怎麼了?」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碰撞聲,她慌忙地問道。
「沒……沒事。」狼狽地從地上爬回椅子上,齊邗星揉了揉撞疼的膝蓋。
「你啊,都已經二十九歲的人,不要總是像個半大不小的孩子,老要我替你操心。」怎麼說也是自己帶大的小孩,劉蘊慈雖然沒親眼瞧見,也想像得到兒子這會兒摔成什麼德行。
「媽咪,我很好,只是不小心撞倒了一些東西。」
「我現在人不在你身邊管不著你,你要怎麼說都隨你高興,好啦,現在我們育歸正傳,下禮拜我會把人帶過去給你……」
「等一下,媽咪,你要把誰帶過來給我?」
「齊邗星,我剛剛才跟你說的,你怎麼馬上就忘了,你的女傭啊!」劉蘊慈的火氣又冒起來。
她不是才決定幫他找個女傭,怎麼一下子就說要把人帶過來?天啊!這也太離譜了,一個女傭還要特地從美國送來台灣…挑了挑眉,齊邗旱終於明白一件事,什麼「女傭」嘛,其實根本就是幫他相中的老婆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