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想到,她會再度回到這個地方,只不過,這次她又會待多久呢?
說起來真是奇妙,一回到這裡,覺得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整個人也像活過來似的,不知道這是因為終於擺脫爹她的監視,還是因為齊邗星的關係?
想到齊邗星,林言唏眼中不禁流露出如夢般的溫柔,她伸手摸了摸身上的男性襯衫,它好似還殘留著他的味道。為了不讓哄Rober起疑,她除了讓晨歡幫她帶了幾件貼身衣物之外,其他的衣服都沒帶,原本是想在投宿飯店的時候,就近找家服飾店購買,沒想到卻遇到齊邗星。而之前在客廳跟雷杏兒閒聊的時候,雷杏兒發現她沒帶行李,便向齊邗星討了一件襯衫給她。
「叩、叩!」
從思緒當中回過神來,林言唏離開陽台,轉回房內打開房門。
「對不起,這麼晚了還來找你,我吵到你了嗎?」齊邗星歉然地問道。
她搖搖頭,「我還沒睡覺。」
「那我……」他暗示性地朝房內瞄了一眼。
「請進。」
走到陽台邊,齊邗星將敞開的落地窗給關上,才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今晚那個男人為什麼要追你?」
這個晚上,她一直擔心齊邗星會問到這件事情,先前在客廳的時候,他好像也忘了這件事,她還鬆了口氣,沒想到他不是忘了,只是在找適當的時機問清楚。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跟我爹地鬧了一點意見,他擔心我一氣之下離家出走,所以找個人跟著我,我就乾脆離家出走給他看。」她並不想刻意隱瞞什麼,只是她跟齊邗星什麼都不是,她怎麼跟他說這種事情?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就這樣子?」齊邗星有些半信半疑,言唏不是這麼任性的女孩子,她不可能只為了跟某個人唱反調,就去做某件事情。
「很難相信是不是?」沉靜地笑了笑,林言唏接著又道: 「我爹地那個人很獨裁,總是不准別人違背他的意思,而我又只遵守自己的原則,也因此我們兩個人老是僵持不下,對他,我會有一種很自然的反叛心。」
「如果只是這樣子我就放心了,不過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誰沒有孩子氣的一面,你不也有嗎?何況我才二十二歲而已。」
「是,你說得對極了,不過我覺得你好像三十歲的女人。」
瞪著他,林言唏又好氣又好笑地叫道:「齊邗星,你太過分了!」
看著她,齊邗星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緊緊牽引著,今天的她,感覺起來沒有過去的一板一眼,也許是因為她現在不再是他家的女傭,所以她不用再拘泥於她的職責,然而不管是哪個她,都教他莫名的心動。
「言唏,你就在這裡安心的住下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將她留在這裡。
「這……這怎麼可以呢?」
「怎麼不可以?那個時候你還不是住了一個月。」齊邗星好笑的提醒道。
「那時候我是這裡的女傭,不得不住在這裡,可是現在……」
「現在你是這裡的貴客啊!」挑了挑眉,齊邗星不以為然地問道:「難不成你要去住飯店嗎?」
「我是打算暫時住在飯店,一直到我找到房子再安頓下來。」
「幹麼這麼麻煩?這裡的空間那麼大,什麼東西都是現成的,你只要住下來。所有的事情都不用打點,這不是比較輕鬆嗎?」
「可是……」
「好了,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突然在林言唏的臉頰輕柔地印上一吻,齊邗星像個做錯事的小孩,連忙丟下一句晚安,跑出房間。
怔怔地望著再度被掩上的房門,林言唏顫抖地伸手觸摸被吻過的臉頰,心兒怦然的跳動著,自己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ZZ ZZ ZZ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她林盲唏一向是最懂得分寸的人,可是現在她卻任由齊邗星胡鬧,莽莽撞撞地跟他一起進錄音間錄製唱片,還好他的製作人並不介意,否則讓人家趕出去,不是很難為情嗎?
不過能夠這麼親近的聽他唱歌,這種感覺實在好奇妙,以前從來不知道他唱歌這麼好聽,乾乾淨淨的聲音裡,帶著他獨有的感性和深情,唱歌中的他,是完完全全地投入,彷彿和音樂結為一體。現在她終於明白晨歡為什麼那麼喜歡他,因為唱歌之於他,不是賺錢的工具,而是在傳達他對生命的熱愛與活力,而這股生命力也的確能走進他聽眾的心裡,挑動他們的心。
「是不是覺得他的歌聲很棒,是獨一無二的?」正當林言唏沉醉在齊邗星的歌聲當中時,一道帶著驕傲與得意的聲音闖進來。
偏過頭,林言唏看到齊邗星的經紀人紀延, 「我不知道他的歌聲是不是獨一無二,不過我知道,他的魅力無人能擋,他竟然可以感動我這個從來不聽流行音樂的人。」她很實在地說出心裡的感覺。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紀延忽然問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剛剛齊邗星才幫我們介紹過,你是他的經紀人。」
他笑了笑,接著又道: 「這陣子阿星錄音的過程一直很不順利,我還擔心會因此影響出片時間,沒想到你一來,這個問題全解決了。」
也沒細想紀延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林言唏只是直覺地反應道: 「有觀眾在一旁欣賞,他當然要認真一點。」
「他工作的時候一向很認真,不會因為有沒有觀眾而態度不同。」
「感覺得出來,」望著齊邗星,她溫柔地道, 「瞧他,唱得好專注、好起勁,根本都忘了我們的存在。」
然而她話才說完,齊邗星突然望向她,對她擠眉弄眼,然後又立刻將注意力移回他的樂譜上,讓人幾乎以為剛剛他的調皮是在做夢。
紀延一陣輕笑,說疽: 「你看,他根本很清楚的知道我們的存在,而且還很清楚的知道我們正在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