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瞇著眼,狐疑的瞧她。
「我也沒有不安。」為了捍衛自己身為學姊的尊嚴,她絕對要死撐到底。
「是嗎?」
「當然,我為什麼要不安?」她昂起下巴,強作鎮定的直視他隱含笑意的眼。
默軒聳聳肩,「妳的確沒有必要緊張,也沒有必要不安,我又不是什麼長了三頭六臂的怪物。」
「沒錯,就是這樣。」她吁了一口氣,想悄悄收回被拉住的手。
「不過剛剛有人說我是狗。」默軒抓著她的手不放,往前逼近了一步。
「……有嗎?」她扯扯唇乾笑,腳步踉艙的想退開,無奈手被扯住,想退也退不了多遠。
「嗯……我這個人有恩必還、有仇必報,而妳身為學姊,有人這樣羞辱妳的學弟,妳說句公道話,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懲罰對方一下?」他頎長的身軀往前俯低,另一手也跟著環上她的腰際。
雖隔著衣物,厚實的掌心依然讓她覺得滾燙無比,他那靠得益發近的俊秀臉龐邪氣的對她的小臉、耳畔輕吐著熱呼呼的氣息,存心撩撥她,逗弄得她臉紅心跳……
這是在幹嘛?她是學姊,他是學弟,他最好不要真的對她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來,否則她絕對會--唔……
天啊……
那是什麼東西?
軟軟地、濕濕地、熱熱地……像滑溜的小蛇一般,如入無人之境的竄入她的嘴裡……
「唔……」微弱的呻吟聲在她耳畔響起。
天啊……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那竟然是自己的聲音……
腦門轟一聲地炸開,杜曼平羞惱的醒覺,使出吃奶的力氣,拚了命想把默軒給推開。
她喘著氣,一張小臉紅摸撲的,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唇瓣輕啟著,一雙美麗的眸子閃著怒火,她很想狠狠的給他一巴掌,真的很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雙手微顫,雙腳發軟,人也發暈,根本就沒有抬起手臂甩他一巴掌的力氣。
好氣……
好嘔……
她明明氣得想揍扁他,她的手腳卻完全不受控制,虛軟得似乎連握拳都辦不到。
她的初吻沒了……
該死的!她真的好氣又好嘔!她該為自己做點什麼抗爭的,而不是像傻子一樣呆呆站在這裡看著他,不是嗎?
鼻子發酸,眼眶發熱,胸口發悶,她懷疑自己真的有辦法抬起雙腳離開這裡。
被她推開的默軒只是杵在一旁看著她,兩手擱在褲袋裡,靜靜的等著她下一步的動作。
她要打要罵要發飆他都認了,誰不他先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呢?
不過,不管她最後決定如何對他,他可是半點後悔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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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杜曼平,外找。」剛走到教室門口便被人攔下的一名同學,有點不耐的探頭進教室大聲喊了一句。
「杜曼平不在。」杜曼平連頭部沒抬起,隨口應了聲。
持續數天後的某天--
某個倒楣鬼急著上廁所又被人攔下來,這回連臉都懶得探進教室,在走廊上便大聲喊道:「杜曼平外找!」
「她不在!」回答的是杜曼平的死黨林馨雲,因為杜曼平開始裝聾作啞,她幫忙應聲是為了不為難自己的同班同學。
持續了半個月後的某一天午後--
默軒再一次來到了杜曼平的教室門口,他還沒開口,杜曼平的同班同學們已經異口同聲的告訴他:「杜曼平不在!」
默軒瞄了他們一眼,這次連開口問都懶,堂而皇之的走進教室,筆直的往杜曼平的位子走去,在她面前站定。
課桌上攤著一本筆記本,杜曼平無意識的用原子筆畫上一個又一個的圈圈,偶爾在上頭寫幾個字,就在她耳邊依稀聽到「杜曼平不在」這幾個字後的幾秒,眼角突然瞄見有一雙腿正杵在她桌前。
「杜曼平不在。」她懶洋洋的重複近日不知聽了、說了幾百次的話,神情顯得有些疲憊。
「她不在,那妳是誰?」默軒冷冷的睨著她,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打算要興師問罪的模樣。
咦?這聲音……真是該死的熟悉極了!
杜曼平全身戒備的緊繃著,過了好久,才冷冷的抬起頭來看了默軒一眼。
「誰讓你進來的?」才一眼,她便看見他嘴角、額頭、下巴、頰畔的傷口,這讓她微微皺了眉,極力忍住即將衝口而出的叨念。
這傢伙!乖不了幾天又跑去打架了,還打成這副德行……
「我自己走進來的。」
「這不是你的教室。」她眼睛往他修長好看的手瞄去,發現上頭竟纏著一層厚厚的白紗布。
搞什麼?他竟把自己傷成這樣?校長不知情吧?否則依校長表現出愛他的手如命的樣子,早跳起來把兇手給揪出來了。
「我知道,我是來找我的學姊,我的學姊莫名其妙不理我,我總要知道原因吧?如果學弟我哪裡做錯了,請學姊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改。」默軒故意把這番話說得很大聲,讓教室裡的學長姊都可以聽得見。
他自詔耐性一等一的好,就算知道會吃閉門羹,就算知道有一堆人等在門邊看笑話,就算知道校園裡關於兩人的傳言滿天飛,他還是每天按時上門來「問候」她,為的就是等她氣消。
一個吻,換來的是二十幾天沒便當可吃,沒有人在一旁噓寒問暖,沒有人在圖書館外等待,蹺課了也沒人理,跟人打架受傷了也沒人心疼,真是他媽的一點都不值得!
他的吻真那麼令她厭惡嗎?想起那天晚上她靜靜的遠離他的視線,一句話也不說的模樣,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擰在一起,同時升起一股濃濃的愧疚。
他見鬼的為什麼要因為吻她而愧疚?他的吻可是其他女人夢寐以求的恩賜呢,她竟然如此不識貨?
「是啊,曼平,默軒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妳不理他啊?他很可憐耶,連受傷住院了,都還每天偷溜出醫院來找妳,妳就原諒他吧,畢竟妳是人家的學姊,做人不要太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