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放開你的手了,學弟。」這聲「學弟」,杜曼平叫得有些咬牙切齒,想到他剛才含情脈脈的眼神以及噁心巴啦的對話,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就忍不住直往上竄。
「不要,我想再抱一下下。」他唇邊噙著一抹笑,溫柔的低語,舉動卻是十足無賴。
「放手!再不放我就--」
「咬我啊?」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顎,輕輕笑問著,「這次換個地方咬如何?我的嘴--」
「默軒!我警告你,你再這個樣子,我就要去報告教官了!」她冷著臉斥喝道。他的玩笑開得太過火,讓她快要招架不住。
默軒沉下眼,聽話的鬆開了環住她肩膀的手,又是一笑,「找我做什麼?」
他突然轉了話題,杜曼平瞧著他,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一雙眼卻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最後定定的落在他嘴邊的傷口上,舔舔唇,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該問嗎?剛剛才對他凶巴巴的,現在又關心他,會不會顯得太矯情了?
不問嗎?該死的!如果不問,那麼今天晚上她也甭睡了,腦子裡一定老惦著這檔事。
「學姊,妳這樣老盯著我的唇看,我會想歪的耶,要不要我靠近一點讓妳瞧仔細些?」說著,默軒的臉湊近她,嚇得她連忙退了數步。
「你……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背抵在牆上,她質問的姿態顯得虛弱無比。唉,誰教他長得這麼高大呢,即使是身高一六五的她,在他面前也顯得十分嬌小。
「嗯哼。」他輕哼了一聲,「妳找我就為了問這個啊?真是令人失望。」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傢伙!
「當然是想我啦。學姊,妳是不是近視啊?」他又靠近了她一些,俊挺的鼻子幾乎要觸碰到她的。
「我沒近視--你可不可以不要靠我這麼近!很難看!」偏偏她已退無可退,被他的強勢給逼到了角落。
聞言,他微微皺眉,「妳是第一個說我難看的女生,我想妳真的是近視很深,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跟你說了,我沒近視……」他究竟見鬼的靠那麼近幹什麼?杜曼平終是忍不住伸手擋住他那張俊臉,讓他不至於碰到自己。「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學弟想要欺負學姊嗎?」
他一手扯下她的柔荑,握在掌心,另一手抵在牆上,兩人之間形成一種曖昧的氛圍。「是妳欺負我,剛剛那些同學可以為我作證。」
「你--」兩人靠這麼近,她眼睛的高度剛好只能看到他那兩片性感的薄唇,這讓她的心跳驀地失序狂跳,熱得整個人快要燒起來,趕忙用剩下的那隻手抵住他欺近的身子。「別玩了!快放開我!」
他俯低身子,灼灼的眸光專注的瞅著她,「妳……有沒有被男生吻過?」
「嗄?」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又慌忙的低下頭去,避開他彷彿燃燒著火光的注視,「……放開我!學弟!」
「回答我的問題,學姊。」見她臉紅到耳根,又羞又氣又嬌美的模樣,默軒的心口流竄過一股不太熟悉的熱流,是悸動還是心動根本分不清了,反正,他就是想知道她的唇是否曾經屬於另一個男人。
「不關你的事……」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抵在他胸前的手不住地抖顫,此刻,她少女情懷的心悸動著,不是理智所能控制,讓她幾乎要沉淪在他的火熱攻勢下。
不!絕對不可以!
就算他再怎麼迷人,也還是她學弟啊!他年紀比她小,而且還這麼愛玩,親吻女生對他而言可能有如家常便飯,於她,卻是件重要的人生大事,萬不能因為一時的心動就把初吻給了他!
是啊,絕不可以……
「學姊。」他低柔性感的嗓音呼喚著她,「我想知道嘛,妳快告訴我,嗯?有沒有男生吻過妳……這裡……」
默軒的指尖撫過她脆弱的唇瓣,她的身子因這樣的碰觸而深深的顫抖著,腳軟地快要站立不住……
「學姊--」
「你別叫我!別叫了!」她突然開始激烈的掙扎著,想抽回被他箝制住的那隻手,另一手則拚命的往他胸口捶去,「放開我!你放開我!我討厭你!真的很討厭你!你這個自以為是、狂妄無禮的傢伙!你這個流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裡是學校,我是你學姊!你這個傲慢無禮又可惡的討厭鬼!放開我!聽見沒有?不然我馬上去告你性騷擾!」
「噓……」他沒放開她,反而把她的身子連同雙手緊緊擁進懷裡。「小聲點,我不會傷害妳的,傻瓜……」
他只是忍不住想逗逗她,沒想到越逗越過火,讓他情不自禁的想欺負她一下。
「那就放開我。」她的身子僵直著,瞪著他的眼神堅定且絕不妥協。
她不相信他,但是,他的話還是對她產生了某種安撫作用,讓她激動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一些。
「妳真的很不喜歡我啊?」這讓他有些傷心呢。
瞧,她的態度跟別的女生差那麼多,別的女生自己送上門他都不要,現在他主動親近她,她居然還嫌?這是他老是拒絕別的女生的現世報嗎?
微扯一下唇角,默軒有些自嘲的一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拒絕竟讓他的心像是被根極細的針刺了一下,隱隱發疼。
「放開我。」她還是老話一句。
默軒的眼神一黯,卻很快地又染上一抹笑意,似笑非笑道:「把這麼好的男生給推開,妳可不要後悔喔。」
「默軒,我再說一次,如果你再對我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來,我就不再管你,讓你在陽日自生自滅,就算校長跑來求我,我也不會再管你。」
好絕情的女人!
默軒望著她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深沉,像是包含著淡淡的失落,與那埋藏在骨子裡、一種彷彿怎麼也說不出口的孤單。
「好吧,我知道了。」他狀似不經意的放開她,席地而坐,長長的腿伸直,以手為枕的靠在石階上閉目養神,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妳可以走了,學姊。」